第六十七章 午夜驚魂

第六十七章 午夜驚魂

第六十七章午夜驚魂

4月10日後半夜1點鐘,一對夫妻下夜班騎着自行車在外環李家橋建設中的高架橋下經過,隱約聽見有人喊救命聲,夫妻倆聽的直發毛,停下車四下張望,覺得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心裏雖然害怕可還是奓著膽子四下尋找,終於發現呼救聲是從高架橋掛在半空安全網兜里傳來的,夫妻倆也不敢上去救人馬上打了報警電話。

十分鐘后管轄這個區域的偵查員趕到,夫妻倆指著懸在高架橋上半截網兜說:在上邊呢,不知道是還人是鬼。

探員們看了看網兜足有五六米高,裏邊確實佝僂著一個人,此時喊聲已經很虛弱,但還是能聽清仍在喊救命。探員們覺得沒法營救就給灤城救護隊打了電話。十分鐘后救護隊趕到,從高架橋上用繩子順下去人連拉帶拽費了很勁兒才把蜷縮在裏面的人放了下來,救護隊用車將渾身顫抖的人拉到鎮衛生所,當網兜里的人說出落入網兜經過後救護隊人員馬上向「灤城刑偵二科」報了警。

李諾半夜三更被叫起來趕到乾安李家橋衛生所,一個兩鬢斑白六十多歲老爺子臉色慘白瞪得一雙帶血絲的眼睛蜷坐在椅子上喝着熱水,李諾心頭不由得一愣,這老頭她白天在科里見過,他是「文物鑒賞大會」請來的鑒寶專家霍開。李諾覺得很好笑,她看着霍開那張一道子紅一道子白跟花貓一樣似的臉在心底說:白天的精神抖擻變成了丟魂失魄。

李諾馬上給鄭國強掛了電話,隨後進屋坐在霍開身邊問:霍老師好點沒?

霍開瞪着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神兒盯了李諾半晌才問:你認識我?

李諾說:霍老師你好健忘啊,今天上午,額,不對,是昨天上午了,你還在我們「刑偵二科」著。

霍開好似幡然醒悟,忙問:你找我有事嗎?

李諾說:我是來接你的,霍老師,你怎麼掉進網兜了?

霍開聽見這話精神又緊張起來,他斜着眼朝窗外偷偷瞄了瞄好久才說:丫頭,有鬼呀!

李諾也跟着他的眼神兒朝屋外看,院子亮堂堂的什麼異樣都沒有,李諾問:霍老師,哪兒有鬼呀?

霍開說:有,真有,是灤河西岸大街被殺死的那個鬼。

李諾聽見這話也緊張起來,她再次撥通鄭國強催促她趕緊過來,十幾分鐘后鄭國強帶着王寧趕到了乾安李家橋鎮衛生所,他沖站起來要跟他說話的李諾揮揮手直接走到霍開跟前彎下腰問:霍老師記得我嗎?

霍開上下打量了幾眼后說:記得,你是鄭科長。

鄭國強坐到他對面說:咱爺倆聊聊?

霍開點點頭。

鄭國強問:真遇上鬼了?

霍開說:真遇上了,是紀宇那個鬼,也不知道他為啥找我,以前我不信迷信,可今晚真的遇上了,骨頭架子綳著走路,骷髏頭耷拉啷噹,你說是不是鬼?

鄭國強問:是有人故意嚇唬你吧?

霍開神色嚴肅地說:絕對不是,真的是鬼,他不花人民幣而是花冥幣,他找給我的錢是一張一萬元的冥幣,你等等,喂,咋找不到了,他還說要帶我去陰曹地府見閻王。

鄭國強問:紀宇那鬼東西跟你說啥著?

霍開回答:他說...霍開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轉換了話題,把昨天下午女收藏者怎麼找的他,晚上女收藏者要求他到她家鑒賞一幅叫「伏生授經卷」古畫的事,他出了飯店怎麼上得黑出租,在黑出租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司機找給他一萬塊冥幣,司機原來是個死人骷髏頭,自稱是紀宇,骨頭架子在他身後追,他不知道怎麼整的就落在了往兜里等等經過說了一遍,就是把鬼逼問他那幅「雙叟圖」的事隱瞞下沒有說。

鄭國強問:請你鑒定畫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霍開回答:我沒問。

李諾問:霍老師,你確定是個女的?

霍開回答:肯定是,一口的普通話,像播音員似的。

鄭國強聽后馬上安排王寧查詢霍開的手機。王寧讓霍開拿出手機找出昨晚上與他通電話那個女人的號碼回撥過去,手機已經停機了。王寧看着這個號碼愣了半晌說:科長,這個手機號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是去年給你發短訊的那個...

鄭國強聽后一愣,接過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去年給他發短訊舉報「灤山煤礦」井下埋人的那個號碼。看見這個號碼他沉吟了半晌才問王寧:這個人到底是誰?當初不是查過這個號嗎?機主是廣州的,早就死了,怎麼又跟紀宇扯上關係了?難道這個號真是鬼在使用?

李諾見鄭國強有些彷徨就又問霍開:霍老師,你還能記得那個鬼的聲音嗎?要是再見到他可以聽出來嗎?

霍開沒等李諾說完就連連擺手,他說:我聽不出來也不敢聽,要見你見,我是再也不敢見他了。

李諾說:霍老師,哪有鬼呀,你是不是有啥仇人啊?比如給誰鑒定畫讓人家不滿意了,或者讓人家損失錢財了啥的?我想肯定是有人故意嚇唬你。

霍開聽完這話乾脆把目光投向窗外不搭理她了。

鄭國強讓李諾和王寧把霍開攙出來上了車,一行人馬離開李家橋衛生所開車回了「刑偵二科」。

與此同時,市內「紅燕酒店」里也正在發生一件離奇的事。

昨晚閩德爾被三個美女灌了一肚子酒當迷迷糊糊被服務員送回樓上的客房倒頭就睡了,後半夜2點被尿憋醒了,他費了半天勁兒才爬起來摸黑兒去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回味着晚上跟三位美女喝酒的事心裏只犯嘀咕,除了慕容阿敏認識其餘兩個誰是仇穎誰是黃鶯搞不清,只知道仇穎是「灤山煤礦」仇國柱的閨女,哥哥仇武犯殺人罪被判處了死刑。黃開元的名字他自然是很清楚了,那可是灤城的首富,如今他閨女接管了「開元房產」成為灤城最有錢的女人也是家喻戶曉的事,可是哪個是黃鶯?他是越想越糊塗,自己感嘆一聲:老了!

從洗手間出來他捶著腰走到床邊準備倒杯熱水解解酒,恍惚中發現對面沙發上坐着一個人,這可把他嚇壞了,兩腿一軟坐在了地毯上,舌頭打着顫問:你是人嗎?

坐上沙發的人低着頭,連衣帽子蓋着他的臉,發出的聲音像插著電,他說:別開燈,不然我要了你的老命。

閩德爾一愣真沒敢去按開關,他說:你到底是誰?深更半夜的怎麼進來的?

坐在沙發的人說:我從窗戶縫兒進來的,嘿嘿。

閩德爾愣愣地瞅着他說:你想弄點錢?我身上沒多少現金啊,天一亮我給你去銀行取。

坐在沙發的人壓低聲音說:我不要錢,我要命。隨即他拿出一隻小手電筒打開從下巴往上照,臉上露出了三個黑窟窿,而且還伸出了慘白的舌頭,隨即用顫抖的聲音問:你認識我嗎?

閩德爾感覺嗓子眼兒嗆了一下兩個鼻孔竄出了鮮血,他失聲叫道:鬼,鬼呀!

黑窟窿在閩德爾眼前晃了晃說:你沒見過我嗎?我叫紀宇,知道紀宇是誰嗎?就是去年西岸大街被人殺死的那個人,今天我是來帶你去極樂世界的,哈哈哈。

閩德爾一聽這話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他顫顫悠悠爬起來給黑窟窿跪下了,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阿彌陀佛,紀大人啊,我可沒害你,聽說是那個搞房地產姓蔣的把你給害死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得找姓蔣的去,找我幹啥呀?

黑窟窿嘿嘿笑了兩聲說:其實帶不帶你走兩可,這樣吧老閩頭,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回答正確呢今天我破例自己回去,我回去後跟閻王爺掰哧掰哧替你說點好話,但是,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

閩德爾沒等他說完就搶著說:我發誓,一個字都不瞎掰。

黑窟窿盯着他看了半晌問:你認識仇武嗎?

閩德爾點點頭回答:認識認識。

黑窟窿又問:那肯定知道那幅「雙叟圖」古畫了?

閩德爾馬上回答:知道,我知道。

黑窟窿晃了一下頭說:好,你就把它的來歷全部告訴我,差一個字明天早晨你就是一具死屍。

閩德爾有些神志不清了,忙回答:我說,我全說,關於那幅「雙搜圖」,他是這麼一回事......閩德爾啰啰嗦嗦把關於那幅「雙叟圖」古畫的原委從頭到了說了一遍,最後說:真不管我的事啊,你就饒了我吧。

黑窟窿把小手電筒光移到閩德爾的臉說:嘿嘿,說的還行,不過光跟我說沒用,得讓閻王知道才行,我回去跟他老人家說清楚,不過閻王爺還會另外派人來跟你核實這些情況,到時候你必須按照跟我說的一樣再跟他說一遍,要是你敢不說實話早晚我會來把你帶走,那個時候我會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你明白了嗎?

閩德爾連連點頭:我明白了,明白了,一句謊話都不說。

黑窟窿湊到他跟前又吐了一下舌頭,這回舌頭竟然變成了紅色,閩德爾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閩德爾才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在房間內巡視一圈,沒發現黑窟窿蹤影這才癱軟無力的爬起來。他看見窗帘縫隙中已經射進了光亮,心中暗想:鬼是不能見陽光的,他在天亮之前走了。

閩德爾用手摳一下自己的臉,有疼痛感,知道自己還活着,就強撐著癱軟的雙腿摸進洗手間對着鏡子照了照,臉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鼻孔里還有血痕,他帶着哭腔自語道:你沒有把我帶走,沒有帶走我,感謝你呀!

閩德爾慌忙離開了這間鬧鬼的房間,他來到霍開客房前敲了半晌門也沒動靜,他以為霍開出去遛彎了就下了樓,看看大堂里的掛鐘剛剛清晨4點,他再也沒敢回房間,獨自坐在咖啡廳的沙發上給慕容阿敏撥通了電話:阿敏啊,你快點來一趟吧,我要換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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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局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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