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是真孫子
遲疑了下，林凡看著婦人那比天上星辰還要明亮的眼眸，施禮道：「晚輩林凡，剛過成人禮，是花城林家之子，現為雲清宗弟子，我爹是……」
「林家之主——林聰，我知道的。」
「呃，前輩對我家人倒是相當了解啊。」林凡有些驚愕。
「不必拘謹，坐下說吧。」揮了揮袖，婦人沖他笑了笑，滿臉的溫柔慈愛。
那眼神讓林凡有種毛骨悚然之感，除了爹娘外他還從來沒有感受到別人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眼神，於是再次遲疑道：「還沒有請教前輩的名諱。」
「不許叫我前輩，你應該要叫我長輩。」
「可是……」
「沒有可是，林聰那小子為了一個女人立誓離開了這裡，我還以為他只是在鬧氣，沒想到竟然真的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他還有臉把你送來……」婦人的一番話讓林凡目瞪口呆，看著婦人臉上的神色，他硬著頭皮道。
「請問您是……」
「你可以叫我一聲奶奶。」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在林凡心頭炸響，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婦人，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饒是他見識過太多場面，但這種場面，他是真心第一次感受到。
藏匿在暗處的某個人露出了同樣的表情，視線落在婦人身上，似在重新認識著她。
「不相信嗎？林聰其實是我的孩子，不過除了我很少有人知道，你爹似乎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呵呵，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倔強。」婦人倒是很放鬆的看著林凡，似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些什麼。
林凡已經呆若木雞，難怪這婦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麼不對勁，原來這就是原因嗎？她竟然是自己的奶奶！該死的老爹，連這種事都要瞞著我嗎？震驚過後，林凡不由惡意的揣測著。
「前輩，您容我先緩緩……」
「要叫我奶奶！」
「奶奶……」
「哎，真乖，不愧是我的好孫子。」
撲通一聲，林凡抬起頭，他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沒事，不用在意，來來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我的好孫子。」奶奶親切的看著自己，林凡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個面相三十多歲的婦人沖著自己叫孫子，他心頭總有種難掩的怪異感揮之不去。
接下來，這婦人對自己噓寒問暖，還連帶著自己的父親林聰，看著婦人眼中流露出的疼惜之意，林凡卻有些不知所措，他可是一直認為自己早就沒有了爺爺奶奶，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奶奶，這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林凡卻能從她的話音中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關心，莫名的，讓他有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忽然，她似是發現了什麼，直接抓住了林凡的手腕，下意識的一驚，林凡想要抽出手，然而她的手卻牢牢的抓住林凡的手腕，一縷靈力悄然在林凡體內遊走而動。
幾乎是在瞬間，靈力又從林凡體內回到了奶奶的手中，只是她臉上的神色卻帶著幾分薄怒之意：「你……因為激發潛力損耗了數十年的壽元？」
抽出手，林凡搖搖頭道：「為了活下去，只有獻祭我的壽元。」
「你還有一個築基期的奴僕！」
「我不想他死，更重要的是……即使他獻祭壽元，我也有可能逃不出去，所以，我以陰陽兩脈作為獻祭，再佐合他的修為……」說到這裡，林凡忽然沉默下來，築基期？
莫宇獻祭了自己的修為，已經從築基期跌落，他現在怎麼還會是築基期？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讓他有些不自在的女人，折磨了自己三天的莫依依，莫宇跌落的修為境界，極有可能是她相助恢復的。
「對了，奶奶，你知道那個帶我們來雲清宗的女人嗎？她叫莫依依。」
正處於溫怒中的年輕奶奶微微愣了下，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林凡道：「怎麼？你相中她了？」
聞言，林凡微微呆了下，隨即有些咬牙切齒道：「沒錯，我是相中她了。」
「那我如果將她許配給你，你願意嗎？」
林凡看著年輕奶奶略帶認真的神色，頓時有些慌了，連忙擺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
「年輕人嘛，我懂得，你放心，我把她嫁給你，她會感謝我的。」這番話瞬間擊碎了林凡的世界觀，那個溫柔慈愛的奶奶去哪裡了？他只看到一個八卦到飛起而且還喜歡牽紅繩的媒婆！
林間有影子晃動了下，林凡抬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他沒看到的是，在奶奶的手指上，一縷熒芒忽然閃爍著，隨即收斂消失。而在林間，躲藏在樹影后的莫依依除了眼睛能動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她焦急的想要大叫，但卻被人禁錮在原地，竟是動彈不得分毫。
「這林子里是不是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林凡有些不確定的嘀咕道。
「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和她同房，先立下婚約，等你或者依依她什麼時候同意了，再同房也不遲。」這露骨的話險些讓林凡一口老血噴出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奶奶臉上的笑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催婚？
他低頭認真的思索了下，覺得自己應該轉移下話題，然而奶奶卻事先料准了這點，直接拍出了一紙字據，林凡看的臉有些綠，那竟然是婚書！！！我的奶奶啊，你是什麼時候備下的？難道一早就料准了這件事嗎？
「咳咳咳咳……我覺得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也要看莫依依她同意才行的。」他把婚約書又送到了奶奶跟前，這大禮雖然誘人，但他還是知道輕重的，一個如此年輕的金丹修士和剛剛踏入修行路途的自己有了婚約，這傳出去誰會信？徒增笑柄而已。
更何況，即使自己接下婚書，莫依依會怎麼想？她會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一巴掌拍死，然後挖個坑埋了？依照這幾天對她的了解來看，這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這個險，自己不能冒。
「你真的不收婚書嗎？」林凡感覺到一陣寒意，抬起頭，他看到了奶奶那陰沉的臉，心中一突，感受著心底的涼意，他咽了口唾沫，又把婚書拿了過來。
剎那間雨過天晴，奶奶陰沉的臉瞬間如沐春風般溫柔慈愛，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恐怖。
「婚書，我就……先收下了。」
「這才是我的好孫子嘛，來來來，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