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帝又被問住,半響才道:「她為後宮諸妃之首,金尊玉貴,怎能後悔?」雲月輕輕嘆氣:「陛下問過梁貴妃嗎?」皇帝的手在案上擊了下:「大膽,你怎能如此大膽?」雲月俯下身子:「臣不過是想讓陛下明白,縱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卻不得施展抱負,這樣的日子,臣不願。」

皇帝看着雲月,半天才道:「你這話,倒有幾分道理,只是世事難兩全,柳卿,你必將擇其一,從卿所說話里,安樂郡王只怕不是卿所選。」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一不繞圈子了,就開始下結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雙眼,是陳颯的,那樣的含情,那樣的殷切,難道說日後不能再看到那雙眼看着自己了嗎?雲月心裏開始做起激烈的鬥爭,皇帝的聲音又響起:「柳卿,朕問話而不答,似乎不是臣子之責。」

管他的,雲月心一橫抬頭去看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坐擁後宮三千女子,數百朝臣,家裏莫不綠環翠繞,為什麼不能容許女子為官后嫁人?」

皇帝的眼危險的眯起:「你想說朕不公平?豈不知天生男女有別,做女子的就該輔佐丈夫,而不是頂冠束帶,做什麼官。」又是這個老問題,雲月覺得自己穿越來之後,已經快成宣揚女權的了,她的脊背挺的筆直:「照這樣說,當年衛國公主不該攝政,陳國公主不該為陛下守住西南。」

哐啷一聲,皇帝推倒了面前桌子上的東西,什麼玉鎮紙,金筆架全都倒了下來,有碎玉濺到雲月身上,多好的玉,就這樣摔了,雲月心裏可惜,面上的神色還是半點不慌,看着已經發怒的皇帝:「陛下當年賴衛國公主重整社稷,又賴陳國公主定住西南,陛下當時怎麼不說男女有別?」

反正既然已經惹怒了,就再加把油,說不定被皇帝下令殺了,魂靈還能穿越回去,就是見不到秦敏他們會想念,好吧,再加個陳颯。

皇帝是不明白雲月心中所想的,他已經怒瞪雙眼:「柳卿是嫌你脖子上的腦袋太結實了?」怎麼又是這麼經典的台詞?雲月的眼裏並沒有一絲慌亂:「因為臣明白陛下是明君,不會胡亂殺人,更能聽的進去,不然臣今日就不會說這番話。」

這馬屁拍的果然舒適,皇帝眼裏的怒火好像有些消失:「明君?方才柳卿不還在說朕是靠了兩個姐姐,才坐穩這個位置,怎麼這時候又說朕是明君?」

雖然有兩塊棉花,但跪久了還是有些不舒服,雲月悄悄的挪動了下膝蓋:「陛下,當日社稷危難之時,陛下年紀尚幼,卻能信任衛國公主,全力依託於她,若陛下不是明君,又怎會如此處置?」

皇帝的眼光放的更柔:「你又怎麼知道不是我受挾持?」雲月笑了:「若真是陛下受挾持,數十年陛下怎會對公主念念不忘,又怎會不停了女科?」

皇帝長嘆了一聲:「開女科是四姐的念想,我怎會停了呢?」皇帝對衛國公主的感情看來還真是那麼複雜,雲月順勢接上:「那陛下為何不讓女官嫁人,以免衛國公主的遺憾?」

皇帝眼裏的光一凜:「柳卿,你想要的太多了,你真以為在你之前沒人給朕上過表,懇請允許女官嫁人嗎?」皇帝就是皇帝,幾句話就又把自己堵住,雲月嘆氣:「陛下既知這事不成,為何又召見臣,難道說陛下嫌日子太空?」

皇帝沒等到雲月的辯解,而是這幾句抱怨,差點被口水嗆住,這人還真大膽,他看着雲月,有些不確定的問:「柳學士的家教就是如此?」

為什麼每個人都懷疑父親的家教?雲月覺得無力:「家父曾為帝師。」弟子不能言師過,陛下,我看你怎麼回答這話?

皇帝沒有忽視雲月唇邊若隱若現的笑意,揮了揮手:「罷,朕今日還是只問你,究竟是要出仕還是要嫁人,必選其一。」看來是無法說服皇帝開女官嫁人之例了,雲月有些泄氣:「陛下,臣已經擇過。」

皇帝嘆氣:「前些日子,安樂郡王給朕上表,請求自貶為庶人,朕原本以為,你和他既然兩情相悅,他肯為你自貶,你自然也肯為他不出仕,可是今日瞧來,你並無半點為他思量之意,可惜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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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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