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雲月不用回頭就知道梁三小姐的臉色肯定變綠了,暗示她可能紅杏出牆,在這個時代比當面打她幾巴掌還嚴重。

雲月唇邊的笑一直到坐進酒席都沒消失,身邊的人早笑道:「柳修撰滿面春風,看來的確是喜事近了,只是等到日後見面,下官要稱柳修撰一聲王妃。」旁邊有人接話:「周兄這話說的不對,日後王妃金面怎能輕易得見,只怕連你我的內人想要見王妃都不得其門而入。」

雲月臉上的肌肉抽了幾下,這話是否認好還是肯定好?早有人端著酒杯道:「今日柳修撰還是同僚,就請飲了這杯,以表同僚之情。」雲月起身接過酒杯,聽著席上別人說的那些恭維話,都是恭喜自己不久就要嫁到王府。

這都八字沒一撇的事,皇帝那邊看來很難答應自己嫁人之後依舊出仕的事情,到時候失望的可就是陳颯而不是自己,雲月覺得今天的酒怎麼有些苦,看來一定是他們釀酒時候不小心米煮過頭。

喝酒吃菜看戲,恭喜雲月的人見她全不勾搭,自然也少了很多,開始講些別的,雲月豎著耳朵在聽,邊聽還邊想,誰說男人不八卦,這群男人八卦起來可半點不比女人差。

突然雲月聽到惠娘的名字,有人笑著道:「那個梅玖倒好,獨佔了花魁。」旁邊有人附和:「就是,當初我曾想替她贖身,誰知她口口聲聲說要做人正室,絕不做妾,現在你看那個梅玖一中了進士,她還不是巴巴的趕去做妾,哼,一個婊子,還想做進士夫人,實在是沒有臉皮。」

雲月掃了一眼,說話的是四五個看起來有點猥瑣的中年男人,哼,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從良對惠娘絕對是件好事,只是也要看從的是誰,像眼前這幾個猥瑣中年男人,看來還是從不得。

雲月開始有點理解惠娘對自己的態度了,她可是一直把自己定位為情敵,又苦於身份限制,也只能言語上刺自己幾下。

或許是那些官員酒開始喝的有點多了,有人已經嘻嘻笑道:「其實他們可是正好一對,一個孌童,一個妓女,這不正是烏龜配王八嗎?」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人也跟著笑的打跌:「那是,那個梅玖不過就是裘侍郎豢養的孌童,說什麼師徒,被窩裡的事誰知道呢?」

旁邊已經有人拍著桌子笑了:「也不知梁尚書頭上的綠帽子戴的舒不舒坦?」這話說的越來越不像話,這邊幾桌不過是些低品級的官員,雲月不由把杯子重重一放:「幾位的酒喝的也太多了吧?私自議論些婦人的臆測,可是朝廷命官所能做的事情?」

有兩個稍微清醒些的看雲月發火,打著哈哈道:「不過是說來耍子,柳修撰又何必生那麼大的氣?來來,還是坐下喝酒。」有一個喝的滿臉都通紅的官員看見雲月發火,火氣更大,拍著桌子就大叫:「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在老夫面前叫板?就算中進士,老夫也早了你二十多年,若不是你們這些女官,老夫早就。」

看他紅漲了臉,一臉不滿的樣子,難道說這是個以為裘侍郎升遷了自己沒得到升遷而不滿的人,雲月瞪回去:「就憑你今日之表現,平日如何就盡知,你有何臉面教訓別人。」雲月這話就像戳到這人心窩子上一樣,他捲起袖子就要上前:「你們這些女子,本該在家相夫教子,為什麼要出來頂冠著帶,做什麼女官。」

見他要打雲月,旁邊的人急忙死死抱住,雲月後退一步,身子已經被人扶住,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響起:「灌了幾口黃湯,就全失了體面,連小事都如此,大事可想而知。」說話的是裘侍郎,雲月急忙行禮,其他的人也低頭行禮,裘侍郎掃一眼他們:「吏部考核升降,皆以公平為要,諸位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個方才喝醉的官員只是狠狠瞪了裘侍郎一眼,就低頭不語,裘侍郎也不理他,其他人忙道:「下官知道。」裘侍郎這才轉向雲月:「隨為師出去。」

外面陽光明媚,裘侍郎走到一座亭子裡面才道:「雲月,女子出仕之難,你今日可都看見,為師還是想問一句,你還執意嫁人後出仕嗎?」怎麼連她都知道了?一定是陳國公主告訴的,雲月行了一禮:「若不能,則雲月會棄嫁人。」

裘侍郎微微嘆氣:「你這孩子,還真是倔強。」雲月站的筆直:「嫁人則成王妃,只能在王府里過一輩子,出仕卻是自己,能在天地遨遊,雲月並不想為了嫁人而失去自己。」

裘侍郎並沒答話,雲月卻覺得有點不對,回身望去,陳颯正站在亭外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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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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