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開密室

江采確信自己沒眼花，記憶也沒發生錯亂，但事實上，這密碼鎖確實詭異的出現了。

千真萬確。

要麼大宣確實有思想超前的鎖匠，要麼，曾經也有過穿越者來到這朝代。

「你認得這鎖？」

身旁是容湛略顯狐疑的聲音，江采不答反問：「你不認識？」

眼看著皇帝又要日常變臉，她趕緊回答：「我認識是認識，但我不知道密碼，還得一個個試。」

容湛盯著她半晌，似乎在分辨她話里的可行度，江采任他打量，大方的就差將臉擺到他面前與他鼻尖對鼻尖了了。

良久，他終於啟尊口：「需要多久？」

「十位數以內的密碼鎖，一個數字有十個方位可列，兩個數字便是……給我一個時辰。」

她的碎碎念在對上容湛逐漸冰冷的眸光時終止，迅速給出一個範圍，後者滿意的點點頭，接著一個輕盈的空中轉體，人便已經到了凳子上，手上還多了盞茶杯。

「陛下要在這裡等上一個時辰？」江采分析著他的架勢，驚悚的問。

容湛笑吟吟的回望：「母後天性聰穎，可惜的是，太過七竅玲瓏。」

翻譯下便是，她狡猾多端，為了防止她中途改變主意，他得全程監工。

如果不是她語文學的足夠好，還真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江采心裡狠狠啐了一口。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要真貪心那些個印章，又怎麼會配合的幫他試密碼！

不過好在這密碼鎖並不算複雜，剛好在她對數字的接受範圍之內，挨個列出組合，她撩起裙擺便專心一個個投試起來。

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試到第三組時，只聽得輕微的咔嚓一聲，鎖開了。

江采起身，將緩緩露出一截階梯呈現在容湛面前。

「好了。」

看不出有多喜悅，甚至從那張俊臉上根本找不到半點表情，容湛斜倚在書閣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母后請。」

不用說，他定是怕有暗器，讓她在前面，興許能擋上兩支暗箭，真是謹慎到草木皆兵的皇帝！

江采黑著臉，將步伐踏的噠噠作響，以泄心頭之憤，但當她踩上最後一層階梯，面前豁然開朗時，連氣都忘了再生。

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眼前的場景，什麼金碧輝煌，琳琅滿目之類的形容詞往跟前一放，都比不上其冰山一角。

此時此刻，江采腦子裡只蹦出一句足以概括的話，真是閃瞎了她的薄荷藍眼珠子！

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還被仔細的分好了種類，有條不絮的擺放成行，數不過來的奇珍異寶，將這座不大不小的密室填充的滿滿的。

這哪是密室？簡直就是個藏寶閣！

震驚之後，江採的第一反應便是，要完了，這樣的畫面怎麼看都像是私藏國庫，中飽私囊，偷天換日啊！

「看起來，國庫不需要充盈了。」

容湛意味不明的道了句，江采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附和著道：「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金銀啊，我充公！」

鐵打的皇帝，流水的錢，權當破財消災！

她不斷催眠自己，什麼『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生命是革命的本錢』，就差沒將聖經拿出來倒背一番，以此來麻痹自己的肉疼。

她不是聖人，更沒有視金錢如糞土的高尚情操，如果可以，她想選擇過數錢數到手抽筋的低俗生活。

容湛將她一副割肉的表情盡收眼底，眼角的笑容愈發深刻：「那朕便替黎民百姓謝過母后了。」

廉著不食嗟來之食，身為一個國家領導人，他的先生就沒教過他這樣重要的人生道理？

事實證明，容湛還真沒這方面的自覺，前一秒剛將這堆珠寶假公濟私，一句不走心的謝謝后，持續得寸進尺。

「母后不找國印？」

經他這麼一提醒，江采這才想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立刻在這間密室里搜尋目標。

或許是她天生沒有找東西的能力，瞎忙活一通，半點影子沒見著，倒是嗅到了些許奇怪的香味。

像是女兒家的脂粉香，又帶著點腥味兒，聞久了，還有點頭暈。

沒錯，頭暈。

當江采站立不穩，被身後的容湛接在懷裡時，再暈乎的腦袋也清明起來，她猛地彈跳出三米遠，面上卻故作鎮定：「什麼香？還有暈眩的作用。」

容湛淡淡收起還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隨口道：「隗燕，一種生長在沼澤邊的花，花心劇毒，國印便是用它的花汁做的章泥，母后嗅到的，大概是粘在國印上的殘留印泥。」

什麼心理，用毒物做國印章泥，大宣歷代皇帝都有受虐傾向么？

心理腹誹一句，她只顧循著香味去找國印，因此，沒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探究。

「說起來，用隗燕做國印章泥的想法，還是母后提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