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看你的誠意。

第519章 看你的誠意。

任家是百年世家,任國公少年時,曾經是皇子的伴讀,自是與天淵帝走的近。

任家的大兒子,又是現如今天淵各位皇子的伴讀。

任羽瑩是打小就經常出入宮中的,還不懂事的時候,她是敢爬到天淵帝膝頭上揪人鬍子的。

天淵帝這麼多兒媳婦,唯一他心裡欽定的,就只有任羽瑩。

只是,他沒想好指給誰。

後來就傳出了二皇子和任羽瑩兩情相悅的消息,後面的事兒就是水到渠成了。

現如今,看著骨瘦如柴的任羽瑩,天淵帝的心裡不是個滋味。

他拉了任羽瑩的手,「瑩兒,莫哭。」

任羽瑩哭的說不出話來。

琮兒向前跪爬了幾步,她先磕了個頭,「皇祖父,由琮兒來說,這麼多年,父王時常打罵母妃,說母妃不能給他助力。」

「今日父王入宮前,還曾經拿琮兒的婚事威脅母妃,說若是子時不入宮替他求情,他就要將琮兒許配給中原一個大淫魔。」

「母妃不得已才出府,在府門前遇到了外祖的舊部,他告訴母妃,當年外祖案件,都是軒轅凌故意為之。」

「為的就是外祖認為他不適合繼承皇位,不想提供支持。」

琮兒說著,將母親懷裡的包裹拿出來,遞上去,「這是軒轅凌的罪證。」

「您會給天下人個公平,對么?」琮兒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天淵帝。

然後她堅定地繼續說道,「無論您如何判處軒轅凌,琮兒、妹妹還有母妃都願意接受連帶,因為母妃命運不濟。」

她頓了頓,「但是,還請皇祖父下旨,許了母妃和軒轅凌和離,我和妹妹都願意跟著母妃,即便以後吃糠咽菜,沿街乞討,絕無半點怨言。」

任羽瑩原本最怕累及兩個女兒以後的生活,此刻聽著琮兒這般從容淡定,卻覺得這樣是極好的。

她一把將琮兒抱住,哭的肝腸寸斷。

天淵帝半晌都未曾說出話來。

當初,任家的案子,確實是人贓俱全,但也不是絲毫沒有破綻,只是任家關係盤根錯節,又與二皇子有姻親關係,天淵帝不能否認,他的心底下那種絲絲縷縷的陰暗。

便也將案子草草了了。

他原本打算給任家衣食無憂的,不成想任國公會就那般歿了。

此刻,看見任羽瑩這般模樣,天淵帝的愧疚之心更濃。

他應該防的,哪是任家,是他這個混蛋的二兒子啊!

天淵帝顫抖著手,將那包裹打開,閉了半晌眼睛,才再次睜開來,喚了一聲,「崔實。」

崔實小跑著進來,天淵帝將那包裹遞了出去,「交由大理寺,燕王監審,按規處置,不得有半分縱容,不必再來報朕。」

那便是沒有轉圜餘地了。

按規處置,是善終不了了。

崔實接過包裹,卻沒馬上離開,而是掃了掃還跪在地上的人。

天淵帝的眸光轉了轉,看著琮兒,「皇祖父何時說過,會讓你吃糠咽菜?日後好生服侍任夫人,那二皇子府便歸你們娘三個,宮中該有的份例不會變,皇祖父永遠是你的母家支撐,由不得將來任何人輕慢虧待了你就是了。」

琮兒喜極而泣,脆生生地磕了個頭,「謝皇祖父。」

天蒙蒙亮的時候,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離府前做了萬般安排的二皇子,終於見到了第一縷光芒。

他壓著心裡的暗喜,抬頭看過去的時候,聽見了一道這樣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軒轅凌除去天下身份,收回姓氏、表字,賜姓軒,交由大理寺處理。」

「現御賜軒凌與任羽瑩和離,軒凌及其身邊所有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再回二皇子府叨擾,否則斬立決。」

「欽此!」

公公那特有的尖細悠揚的聲音,在半空中飄蕩出老遠。

二皇子終於回味明白那字裡行間的意思的時候,「噗通」一聲打由那個半開的暗房小門中摔了出來,昏迷不醒。

軒轅成也曾經被逐出過天家,卻仍然是天家的姓,那不管到哪兒,人都是不敢輕易處置的。

到了二皇子這兒,姓氏直接收回了,那才是真正的生死由命的意思了。

一個沒了光環的普通百姓,入了大理寺,還能有好么?

一盆涼水,將軒凌潑醒。

沒了天家光環,誰還管你死活,被人拖著就往宮外的囚車上走去。

馬上到了宮門前的時候,軒凌看見任羽瑩和琮兒兩個人,一大一小,打從宮中走出來。

他睚眥目裂,「任羽瑩,你這個賤人,你去父皇那兒說了什麼?!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任羽瑩充耳不聞,繼續向外行去,背挺的分外直。

倒是琮兒忽然回頭,她沒有看軒凌,卻是看著押送犯人的,沉了臉子,低喝了一聲,「本郡主的母親任夫人,豈是一個賤民可以直呼其名,這般辱罵的?」

「給本郡主掌嘴,打足半個時辰為止!」

那兩個押人的,愣了片刻。

身份就擺在那兒,瞬間就反應過來,舉起巴掌,「啪」的一聲下去,接著又是「啪」的一聲。

琮兒轉頭,追上任羽瑩,「母親,以後由琮兒護著您。」

任羽瑩沒說話,只攥緊了琮兒的手。

蘇淺淺聽著人彙報的時候,她和史晴兒正在俞櫻的閨房裡。

事情這般發生下來,就已經很明顯了。

小蘭,是二皇子找來噁心四皇子府的,偏生四皇府上有個粉黛那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丘之貉。

那四皇子便是明晃晃的被害者了。

這個結,是解開了,可俞櫻卻還是有些悶悶的,四皇子也沒出現在俞府。

不是兩個人因此有了隔閡,而是不管怎樣,四皇子是真的碰了那小蘭,而且還讓俞櫻目睹了一次。

就算是府上正經的側妃,也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種噁心勁兒,兩個人都得緩一段日子。

史晴兒也是個完美主義者,心裡怪不落忍的,哀怨地看了蘇淺淺一眼。

蘇淺淺「噗」地笑了,「這件事啊,終究是有人會給咱們個最終答案的。」

史晴兒的眼睛是盯著蘇淺淺的,尚且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事兒,俞櫻就完全是雲里霧裡了,她抬眸狐疑地看著蘇淺淺。

就在這個時候,俞櫻的貼身丫鬟小跑著進來,「大小姐,門外有人求見,來報的人,說是個姑娘,裹的嚴嚴實實,不肯報名號,指名要見您。」

蘇淺淺便笑道,「人來了。」

俞櫻其實還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能走出來,並沒有猜出來是誰,但見蘇淺淺胸有成竹,便點頭道,「把人帶進來。」

那從頭到腳都被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是小蘭。

她入了內室,直接就雙膝跪了下去。

小蘭原本是個出身貧寒之人,這些年能混到小有名氣,全憑她的小機靈。

腦子自然是靈光的。

她和二皇子相繼出手之後的兩天,她就慢慢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膽戰心驚的她,派人特地查了細節。

四皇子府給她納六吉時候的圍觀群眾,年齡相仿,男性佔了絕大多數,那不是府兵是什麼?

不但給她造成了眾人皆知的錯覺,還牢牢把別人的視線給阻隔了。

那不就是演戲么。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她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了。

小聰明,在大智慧面前,永遠不值一提。

就是在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她才得知,二皇子已經入宮了。

那就是木已成舟,她再幹什麼都晚了。

即便是中了計,才這般行事的,二皇子會饒了她?

小蘭當然不可能傻白甜到這種地步。

她不想辦法離開帝京,難不成還要等那個大婚?

只是,小蘭明白。

以二皇子的性格,他入宮前定就讓人盯了自己。

帝京這個燈下黑的地方,反而成了自己暫時保全性命的最佳地點。

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樹倒猢猻散,可那也需要時間的,二皇子要想捏死個妓子,現在來看,還是易如反掌的。

小蘭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可不敢試探人性。

她不算糊塗,知道這件事情的大策劃者,是她現在能抱的唯一大腿。

所以,此刻,她誠心誠意地磕了三個頭,抬頭看著蘇淺淺,再沒了小白花的可憐楚楚,而是一臉真誠的焦急,「萬望您高抬貴手,保全了民女一條賤命,從此,民女定永不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蘇淺淺的眸光緩緩移到自己的手上,不疾不徐地說道,「那要看你的誠意。」

繞過二皇子的人,將小蘭送出帝京,還是不難辦到的。

這個小蘭,原本不值得人這般興師動眾地幫助。

可誰讓俞櫻那個平時大呼小叫的,此刻像個鵪鶉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讓人心裡怪難安的。

小蘭是個精明的,她掃了一眼俞櫻,再看著蘇淺淺,「燕王妃,此話當真?」

蘇淺淺鼻息間冷笑了一聲,「你沒有資格跟本王妃談條件。」

小蘭的頭便垂下去了,眼珠轉了幾轉,才再次抬起頭,這回看著的是俞櫻,她臉上的羨慕萬分真實,「四皇子妃,怕是天下間所有女子都會嫉妒您。」

「二皇子給民女的葯份濃烈,能讓人亂了神志,做了不和常規的事兒卻毫不自知。」

「但是,民女給四皇子用了兩次,他口中喚的都是您的名字,櫻兒,是么?」

「手在觸碰到民女的時候,就發覺不同了,硬生生地強行忍了那藥效在體內發酵。」

「因為要運功抵禦,便對外事更不知曉,才能任民女擺布。」

「您看到的,不過是衣衫不整而已,事實也就只到了那一步罷了。」

俞櫻的眼淚,在那個瞬間,「嘩」地就落了下來。

內室的後門一響,門開了,門口站在四皇子,眼圈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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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嗜寵:逆天王妃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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