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女人么。
真心？
二皇子險些笑出聲。
在他的心裡，人只分兩種，有用和無用。
所以，他倒是很想問問小蘭，什麼叫真心？
可此時此刻，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怕傷了小蘭的心？
那是扯淡。
怕小蘭與他離心離德，倒是真的。
這個小蘭啊，活好不粘人，只是她萬千優點中的一個。
而她最大的用處，也就是二皇子最看重的，便是她有那個能力和立場，可以從各類客人的嘴裡套出來有用的信息。
一年前，二皇子將小蘭從中原送回到帝京的勾欄院。
他才能夠做到，人不在帝京，卻對帝京的情形了如指掌。
現如今，若是小蘭能入四皇子府做側妃，那後面看不見的益處可就有意思了。
憑她的身份，想往正妃位置上爬，那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借她的手段，抓緊了四皇子的心，還是可能的。
二皇子向來就不是個心胸寬廣的。
在他和軒轅秋陽的第一次的正面交鋒中，四皇子毫不猶豫地就站在了燕王府的一邊，他惱怒。
可更多的是心驚。
他了解軒轅秋陽的為人，是個絲毫不給人臉面的，也是天家所有兄弟中最不會與人為善的。
可軒轅秋陽什麼時候，得了四皇子的心？
四皇子府，也許不足為懼，可四皇子身後是皇貴妃。
現如今，后位空缺，天淵帝又鮮少再入後宮，有新寵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那后位，非皇貴妃莫屬。
少來夫妻老來伴，到了天淵帝這個年歲，他對男女的事情已經看得不重了，對身居高位的妃或者后的話，才會多聽上幾句。
那就意味著，皇貴妃的後面是皇位繼承者的決定人——天淵帝。
除此之外，還有整個袁家呢，還有四皇子妃的母家，俞家呢。
這幾個，哪個拿出來沒有足夠的威懾力？
偏偏四皇子是個沒野心，看不出半點對皇位的意圖。
那麼。
四皇子府就是有奪位野心之人的必爭之地。
二皇子久不在帝京，現在拉關係，奇怪不說，他也拉不下那個臉，更咽不下那口氣。
他決定毀！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感情和睦，不但是天家的神話，也在民間被傳出了各種版本，左右不過是四皇子妃如何得了四皇子的真心，兩人是如何的甜蜜。
好。
那就從這段感情毀起。
在二皇子的心目中，自己這樣的，才是男人的真我。
哪個男人願意一輩子幾十年只守著一個一天比一天老的女人？
這些想法，描述起來很複雜，可不過是在二皇子的大腦中一閃而過。
天皇貴聵，那是有天生比人高一等的驕傲心裡的，哪會真拿個妓子當回事？
四皇子不過是玩的少，被小蘭這等高手唬住了而已。
二皇子這等終日里牡丹花叢中流連的，哪會真的動心。
不過是有了此前的那一番思量，他決定一改往日里怎麼想就怎麼說的不在乎的狀態，他不直接回答，而是上去一口咬住了小蘭的脖子。
都是玩大了的人，怎麼作弄人，才覺得怎麼刺激。
小蘭半推半就，最後終究是將人推了開去，嗔怪道，「被他發現了，可怎麼辦。」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四皇子。
這個朝代，尋理，大婚前，夫妻雙方是不能見面的，從四皇子這些天都不是親自出面的就能看出來。
可她畢竟只是個側室，從現在到已經挑出來的大婚日子，還有十天之久，萬一哪天四皇子心血來潮，來找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
一個側妃，原本就不必這般興師動眾，更不用講究這些舊禮。
小蘭還是有幾分理智和自知之明的，尚且還能想明白，四皇子以「正妃」之禮待她，不是因為重視她，而是要同四皇子妃置氣的。
那日里，四皇子妃是如何在四皇子府的書房裡和院子當中下四皇子面子的，她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這個思想意識里，這是逆天，是女人犯的不可饒恕之罪和錯。
不過，小蘭並不在意四皇子此刻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注重的，是這個結果。
只要她進了四皇子府，她就有信心讓四皇子夜夜守著她，那時候可就是名正言順了。
即便是她這種天生媚骨的人，也不可能願意每日里侍候那麼多的男人。
自從四皇子為她準備了院子開始，她的心境就變了。
既然有願意真心對她的，她為何還要為這個只會作踐她身體的賣命？
她「一心一意」待那個真心人，不好么？
這種想法，她自是不敢說出來。
現在，她與四皇子，並沒有達成某種信任程度，二皇子若想毀她，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小蘭的語氣還是嬌嬌柔柔，不敢有半分放肆。
二皇子的手，如鐵鉗子一般捏住了小蘭的下顎，「小婊子，你能讓你那被萬人玩弄過的地方恢復如初，難道還沒有法子蓋住個本王給你的記號？」
二皇子的下顎抿的厲害，手上的力道也「悠」地大了起來，「還是你現在以為自己有了依仗，敢特么對本王提條件了？」
勾欄院的女子，就是有那個本事，不管在心裡如何惡毒地罵你，面上都是一片奉承的笑意。
小蘭柔弱無骨的雙手，輕輕握著二皇子的手，嬌笑著，「您又說笑了，小蘭無論何時何地，還不都活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二皇子笑了兩聲，終是將手鬆了開去。
他邊穿衣服，邊說道，「你這件事做的好，本王自會賞你，門口的箱子里都是金條，回頭讓華子給你送到老地方去。」
小蘭幫人整理衣服，「多謝二殿下，怎麼不是黃於？」
小蘭只是覺得剛才跟二皇子的氣氛有些僵，想著隨便聊點什麼來緩和。
卻不成想，正杵在了二皇子的心窩子上，他「嘭」地將小蘭甩了開去，系了袍子帶，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二皇子今日來，不過就是給小蘭送個警告罷了。
別說進了四皇子府，就是進了後宮，他也有的是辦法拿捏她。
在不認識自己之前，小蘭有多少個客人，都是誰，甚至用的什麼姿勢，都有清清楚楚的記錄在二皇子那兒。
不過，用人么，必須是恩威並施，也才有那一箱金條。
二皇子用小蘭，卻只把她當個玩物，他此來的目的達到了，並不需要顧及自己對小蘭的態度就是。
女人么，還是個勾欄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