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清白沒了。
齊秀的心，一下子從雲霄跌入了谷底。
一股子酸澀，瞬間在她的心底蔓延。
她就說，不該有她不能有的念頭，哪怕是一個小火星都不可以。
那樣的自作多情，只能讓她更加痛苦。
思及此，她吸了吸鼻子，再仰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清淺的笑意，「五爺是為這個啊，那齊秀就同您講清楚。您並不虧欠齊秀的，齊秀是為了報恩。」
「報恩?」軒轅成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也許您不記得了，齊秀隨著家人剛搬來帝京的時候，有一次同哥哥出府，被莫府的莫名堵在了衚衕里。」
齊秀笑了，笑里有淚，也許是因為想起了當時的落魄，也許是因為別的。
她繼續說道，「那時的莫家，權勢滔天，齊秀若是被莫名玷污，想找個說理的地方也是沒有的。」
「可若是傷了莫名，齊府也就算完了。哥哥自然不可能因為要護著齊府，就看著我被人欺負。」
「我只能在整個齊府和自己的一條命之間，迅速做個選擇，就在我絕望之際，殿下來了。」
那日里，軒轅成揪著莫名的脖領子將人摔在地上，又叫人分別抓了手腳，給抬了出去。
那日的軒轅成，猶如踩著七彩祥雲而來的白馬王子，就那般印在了齊秀的心裡。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有了朝思暮想的人。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當朝五皇子。
時至今日，齊秀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有多絕望。
他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她是剛入了帝京的八品芝麻官府上的。
那便是雲泥之別。
只是。
這些后話，齊秀都沒有說出口。
她只淡淡接道，「殿下將莫名帶走了，哥哥為感謝您，說願意一年內給您當牛做馬，任您差遣。哥哥留了腰牌給您，您卻一直沒找過哥哥。」
這件事，齊秀和哥哥統一了口徑，均未同齊府的人說。
否則，以齊老爺的秉性，定會鬧到莫家去的。
那麼，齊老爺多年來的努力，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是齊秀哭著求哥哥應了她的。
也才有，齊府的人，作死了反對齊秀去五王府做妾，而齊秀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軒轅成在心裡苦笑了一聲。
此刻，他有些恨自己，不是真的如齊秀認為的那般嫉惡如仇，懲惡揚善。
那時候，莫玉秀還是他的正妃，他抓莫名，是因為莫名五次三番去五皇子府拿錢賭！
他不是成心做的善事，自然也不需要齊家哥哥承情，也就將這件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卻不成想，讓齊秀以這樣的方式償還了。
軒轅成一肚子的話，突然就覺得沒臉再說出來。
「齊秀說完了。」齊秀再抬眸看了軒轅秋陽一眼，那話雖然緩慢，卻還是說了出來，「齊秀走了，五爺保重。」
這好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告別。
說罷，齊秀轉身，向著馬車而去。
這一回。
她走的極快。
馬車行到了軒轅成近前的時候，他木然地側身，看著馬車行了開去。
他始終盯著馬車簾。
那馬車簾卻是再也未動。
去赤羽的人馬，很快便到了下一個縣，也順利找到了住的地方。
齊秀沒什麼心思，很快便上床睡了。
水兒卻還記得她剛才同人說的話。
將內室的燭火熄了，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下了樓。
她要找人掰腕子去。
水兒是真的不拿自己當個姑娘，第一個人還真就沒掰過她。
剩下的人，也就忘了男女芥蒂，一個一個輪班上。
水兒贏的多，輸得少，那些個爺們也不服啊，輪番上陣。
又覺得這樣太欺負水兒了，便給人容了休息的時間。
這麼一來二去，耽誤的時辰可就多了。
樓上的齊秀，原本心裡有事睡不著的，可躺的時間長了，也就迷迷糊糊地混沌過去了。
她突然驚醒，是因為感覺到身上有人，壓的她喘不上氣兒來。
原本以為是夢魘，記憶完全回了她大腦中的時候，她才發現，是真的有人，就趴在她的身上。
齊秀嚇得大叫，可聲音還沒來及傳出去，嘴巴就被那人給捂上了。
齊秀手腳並用，想將人推開，卻也分散了力氣，被人尋到了可乘之機。
身下鑽心的痛席捲而來的時候，齊秀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樓下忽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那男人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逃了出去。
待齊秀驚恐地坐起來，看著門口，舉著火燭站在那裡的，竟然是軒轅成，他好似喘的厲害，不知道是跑的急，還是慍怒而至。
「五爺！」齊秀再顧不上此前心裡那些個扭捏想法，喚了一聲，便哭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軒轅成大踏步進了屋子，他整個人都是顫的，一把將齊秀抱住了。
齊秀撲進人的懷裡。
她是在自己的手碰到了軒轅成的手的時候愣住的。
剛才，反抗的時候，慌亂中她曾抓了那人的手一把，那人的左手拇指上，帶了個扳指。
而此刻，她碰到的軒轅成的手，正是左手，那拇指上，赫然有個扳指。
齊秀的哭聲，瞬間堵在了嗓子眼兒里，她抓起軒轅成的手，借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看下去。
她忽然整個人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軒轅成的那隻手上，有抓痕。
齊秀喘了半天，氣息才上來，她抬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了軒轅成的臉上，「你，卑鄙！」
說罷，她手腳並用，去踹軒轅成。
軒轅成顧不上疼，上去一把將人整個緊緊抱入懷裡，「秀兒，我是不舍的你走，情急之下才行了那等禽獸之事，你原諒我。」
「此後，你還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跟著就是。」
齊秀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不光是肉體，還有精神的。
軒轅成，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毀了她的清白。
齊秀的拳頭，猶如雨點般落下來，搭在軒轅成的臉上、胳膊上、手上，胸膛上。
軒轅成不做聲，也沒阻止，直到齊秀打累了，他才再次將人抱進了懷裡。
那天夜裡，齊秀好似失了魂魄般。
水兒從樓下上來的時候，齊秀已經燒的像個火人兒似的了。
水兒見剛才截馬車那個男人，正在侍候自己家小姐。
先是嚇了一跳。
緊接著，就想起來那個赤羽小哥說的，一看就是有故事。
她好似有點兒印象，自家小姐睡夢中，曾經喊過一個什麼成的名字。
水兒便默默地接受了這人的出現。
哪成想，齊秀這一發高熱，就是幾天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