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殺
孟途無奈的癱坐在樹梢上,一時間卻並沒有感到孤獨。
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人生活,早已經習慣了孤獨。
並且他反而覺得一個人挺好,只要操心自己的生活就好,不用管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青雲縣大牢之中,老王頭忍受着殘酷的刑罰,大聲唾罵青雲縣令。
「狗官,狗官,張大江你個死胖子,就是個狗官,別人撞見你偷人,你就要殺人,你個狗官。」
整個大牢的犯人都充滿興奮的聽着老王頭罵張大江狗官。
這些犯人哪一個不是對張大江充滿了憤恨,這些犯人之中有大半是因為不滿張大江而被抓緊大牢的。
所以,見到老王頭如此辱罵張大江,一個個興奮不已。
「老實點,大人那麼高尚的人物也是你這卑微的老傢伙能辱罵的?再罵我用洛鐵燙你的嘴,媽的,進了大牢還不老實,艹。」
伴隨着衙役的聲音,以及鞭子抽打身體發出的聲音響徹整個大牢,眾犯人內心非常同情那位辱罵張大江的傢伙。
「好狠,希望兄弟你沒事。」
老王頭並沒有在乎衙役的威脅話語,反而罵的更歡。
勞資三日之後都要問斬了,現在不罵等去陰曹地府罵?
「張大江,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張大江,你個狗官……」
連續不停的喝罵響徹大牢,讓得眾犯人暗暗為他擔憂。
如此辱罵張大江,不知道兄弟還能不能活下來。
他們那裏知道,老王頭三日之後就會被斬首,反正要死,罵張大江怎麼了,如果可以,他還想咬他。
衙役實在受不了老王頭的喝罵,一把用布條封住了老王頭的嘴巴,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走,喝酒去。」
世界突然安靜,衙役們不再理會老王頭,轉而幾個人一起喝着酒划著拳。
「哥倆好啊,六六六……」
……
張大江神清氣爽的從李寡婦家裏走出,滿臉的回味,嘴角有着莫名的笑意。
挺著大肚子,張大江望了望孟途居住的房子。
「真他媽晦氣。」
看到孟途居住的房子,張大江便想到那撞破自己好事的王八蛋。別過頭,不再看孟途居住的房子,轉而哼著小曲,心裏盤算著如何勾搭下一個目標。
「張家漢子家裏的婆娘不錯,那身段,看的本大人流口水,我得計劃計劃。」
張大江搖頭晃腦的朝着衙門而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着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待張大江進入了衙門,那道身影才出現在衙門前。定眼看去,那道身影正是孟途。
此時孟途剛從老王頭家裏出來,在老王頭家裏,孟途沒有發現老王頭的身影,內心非常的擔憂。
害怕老王頭會出什麼事情,畢竟老王頭也是為了自己,如果事發,老王頭絕對會受牽連。
孟途狠狠的看了眼青雲縣衙,內心做出了決定。
回到自己家中,孟途拿出那把磨得發亮的殺豬刀,朝着北邊居住的地方而去。
整個青雲縣,北邊居住的全是在衙門裏當差的衙役。
南邊則是一些富貴人家居住的場所。東邊是一些商家駐紮的地方,什麼怡紅院,酒樓等等。
西邊才是孟途他們這種家境貧寒人家所居住的地方,俗稱貧民窟。
而最中心則是縣衙,張大江所居住的地方。
此時的孟途,手提一把殺豬刀,步履匆匆的朝着北邊而去。
在快要到達北邊的時候,孟途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躲藏在陰暗處,黑白分明的雙眼四處打量著北邊住宅區的動靜。
當發現整個北邊住宅區路上並沒有行人時,孟途鬆了一口氣。
他此行有着極大的危險,一旦被人發現,那麼他又要亡命天涯,這一次,可沒有老王頭給他打掩護了,所以,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孟途小心翼翼的接近著一所裝飾得還算可以的房子。
房子的大門緊閉,門口掛着兩個紅燈籠,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房子的圍牆並不高大,也就幾塊土磚堆積起來了,大約兩米左右,孟途身軀矯健的翻牆而入。
落地無聲,孟途屏住呼吸,側耳傾聽着房子內的動靜。
這所居住的人家,是一個類似於四合院的房子,一共就四個門,最大最寬的便是堂屋,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顯然不會住人。
而孟途並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那個房間,所以只能一個一個房間的去找了。
當沒有聽到任何人聲之後,孟途才起身朝着大廳旁邊的房間而去。
孟途來到房子的窗戶前,伸出食指舔了舔,接着捅破了窗戶上面的油紙。
湊近右眼,孟途向內望去,接着微弱的光芒,孟途好似看到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背影虎背熊腰,一看便知道是個漢子。
「就是你了。」
孟途與自己內心熟悉的一位衙役一對比,發現二者身材十分相似,篤定這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人。
孟途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直接跳了進去。放緩腳步,貓著腰,孟途來到了床榻之前。
孟途一咬牙,一把掀開被子,明晃晃的殺豬刀直接頂在對方的脖子前。
床榻上的人影還沒回過神,還在迷茫之中,陡然感到脖子處直冒涼氣,渾身機靈,整個人瞬間清醒,毫無睡意。
「你……你是誰?要幹什麼?」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孟途認得這個聲音。這傢伙正是青雲縣之中的衙役,張大江的狗腿子之一。
「別動,不然我要你命,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孟途握刀手滲透出汗水,手臂隱隱顫抖,內心緊張不已。
「你是……孟途,小崽子,你想幹什麼?」
那衙役聽出了孟途的聲音,發出一聲大喝。
「別吵,再吵我殺了你。」
孟途發狠,刀尖前進半寸,讓得那衙役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王頭在什麼地方,說。」
孟途抵住對方的脖子,發出質問。
「哈哈,想知道那老傢伙的下落,自己去縣衙問啊,我是不會出賣大人的,有種你就殺了我。」
那衙役硬氣得不行,刀架在脖子上還對張大江忠心耿耿。
「怎麼辦,當真要下手?這可是人啊。」
孟途躊躇了,剛才只不過是自己威脅的話語,沒想到這傢伙如此硬氣,讓得自己一時間不知所措。
「哈哈,小崽子,來啊,有種殺了我。」
那衙役搞得自己多怕死似的,其實內心慌得一批。他是篤定孟途不敢出手,一個十五六歲的娃娃,哪裏敢殺人?
所以這衙役才有恃無恐,搞得自己多不怕死一樣。
孟途小臉上陰晴不定,內心掙扎不已。
「殺了他,殺了他。」
在他的內心中,有着一個聲音,讓他殺了衙役。
但是,他的內心之中還有一個聲音響起。
「殺了他你就得亡命天涯,張大江不會放過你的。」
「難道不殺張大江會放過你。」
另一個聲音語塞。
「但是至少事情有迴旋的餘地啊,要是殺了他,事情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這兩個聲音在孟途的腦海響起,搞得孟途意亂心煩。
講實話,孟途內心對於殺人還是充滿恐懼的。雖然從小替人殺豬,但是殺人這種事,還從來沒有過。
一時間,孟途愣在當場。
「哈哈,小崽子,你到是動手啊,啊,勞資一看你這小崽子就沒殺過人,嚇尿了吧,哈哈。」
那衙役哈哈大笑。
孟途聽到衙役的話語,內心之中突然熱血上涌。
「媽的,勞資就當你是頭豬,現在,我要殺豬。」
說完,孟途直接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與身體分了家。
那衙役瞪大的雙眼泛著不敢置信。
「他怎麼敢,十五六歲的娃娃,怎麼敢?」
想再多也無濟於事,那衙役已經死去,沒有生息。
孟途「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內心恐懼得同時,又泛著亢奮。怎麼說呢,很爽,很爽……
「小子,不錯嘛,第一次殺人竟然會感到亢奮。」
體內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孟途一跳。
「我艹,你能別神出鬼沒不。」
孟途拍了拍胸口,鎮定了一下心神說道。
「切,我只是出來看看,嗯,看看。」
那道聲音再次沉寂下去,任憑孟途如何呼喚都沒有聲息。
孟途不再理會對方,轉而看着床榻上的屍體,內心複雜無比。
第一次殺人,孟途神奇的沒有感到絲毫不適,並沒有常人嘔吐的反應。
除了一點恐懼,接下來便是亢奮。或者說,亢奮居多一點。
孟途不再理會床榻上的屍體,轉而開始翻箱倒櫃尋找着什麼。
「找到了。」
孟途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顆透明的石頭,發出驚喜的聲音。
靈石,孟途很熟悉,畢竟自己經過納靈壺,凝聚了不少,全部都交給張大江了。由張大江轉交給上頭,然後上頭的人轉交給上面的人,這麼持續下去,最後匯聚在帝朝之中。
現在孟途看到這顆透明的石頭,內心欣喜若狂。不提修鍊,單單用這塊靈石購買寶劍都還有多餘。
收起靈石,孟途直接離開了這衙役的居所。
再次來到大街上,孟途嘆了口氣。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問詢老王頭的下落的,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倒是斬殺了一位衙役,得到了一塊靈石。
搖了搖頭,孟途不再繼續打聽老王頭的下落。萬一所有的衙役都跟之前的傢伙一樣,那自己難道要把他們全部給殺了?
想想都不現實,青雲縣的衙役,不說一百,少說也有近五十位,還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傢伙。
孟途一旦失手,等待他的就是一個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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