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相輔相成
聽見此言，煉九天自是百般不願。
自己好不容易成就金丹，再往下便可元嬰，甚至是追求大乘之道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就此放棄，捨棄大道凡而是追求小道，轉化成為這蠱毒一族，那豈不是自斷前程？
不過人在屋檐下，卻是不得不低頭。
煉九天強壓心中不願，點頭道「若是先祖看得起徒孫，徒孫願意踏上此道，肝腦塗地再所不惜！」
「好！好！你如今步入金丹，比起我當時來算是大有前途了！不過你可知，上雪門所修功法乃是有缺陷的，若是想要依靠此法謀得長生那自是妄想」
「功法有缺陷？」煉九天顯然是第一次聽說此事，聽聞此言，臉色亦是大變。
「這是自然，我當初也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莫非還能掌握通天不成？若是真如此，我還需要成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
「不過上雪門功法雖有缺陷，但是我從蠱毒一族中尋得了補缺之法，想要求得長生，必須得走上此道」
自家先祖此言，無疑是讓煉九天驚駭不已。
其雖是自稱足智多謀，但是也想不到從小習練的功法中由此缺陷。
強忍著不適，煉九天連聲道「數代先祖不斷的修補此法，怕是……」
未等煉九天把話說完，便見那上雪門老祖搖頭道「那可不是靠著人數與時間便能發現的，我亦是功法大乘后才發現缺陷」
「不過此法雖是缺陷，但是對於蠱毒之法而言，卻是剛好補充起來。只要你留在此地，我自是會助你補齊缺陷」
「是因為得仙人遺脫相助嗎？」煉九天將話題拉回到了，其最初來到這蠱毒聖殿的原由所在。
可煉九天沒想到，自己這話一出，反倒是惹怒了自家老祖。
當即便聽見兩聲慘叫，兩道熱血朝著煉九天濺射而來，剛剛將煉九天押入蠱毒聖殿的兩個蠱人化為兩灘熱血，徹底死透了。
狂風呼嘯而過，煉九天明顯可瞧見，無數血管脫體而出，朝著自己襲來。
煉九天見狀本想要施展金蟬脫殼術，不過卻是強忍住了。
不過剛好，這上雪門先祖也是看在好不容易來了個自家晚輩，這才忍住沒有當即將煉九天斃命，只見那無數血管如蛇般停在了距離自己兩丈外的地方，翻飛交織，宛如一道蛇牆。
「你從何聽說仙人遺脫！」
煉九天此刻也只覺得一陣勁風從正面襲來，不過其卻低著頭不敢正面看去，不過單是從那余光中便可瞧見，自家老祖就站在自己跟前。若是自己再有絲毫的出言不遜，煉九天覺得其定會不講情面當即將自己斬殺。
「瀚海城中，那城主所言」
「瀚海城？張卯之還活著？」
「現任城主名為段暄」
「段暄？我記得當初張卯之身旁有個不錯的年輕人為段姓，看樣子是段家取代了張家，成了這瀚海城主人」
「不過，其難道就不知道，這仙人遺脫根本就不存在一事？」
「不存在？」煉九天為之一震，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麼一個說法。
「哼，看樣子還藏了一手，沒想到這一手還真奏效了」
「當初我便與張卯之一同入了這蠱毒腹地，如你今日一般，也是到了這蠱毒聖殿內，本以為這仙人遺脫應該是藏著蠱毒聖殿內，可是卻沒想到空無一物，根本不曾見的這仙人遺脫！」
「怎麼可能？當初嶺南之域開闢不就是為了這仙人遺脫嗎？」
「仙人遺脫雖然重要，但是卻也不至於為此開闢一域，當初張卯之也只是受人所託而言，但是沒想到在蠱毒聖殿另有發現，所以才有了後續之舉」
「發現……難不成便是發現了此道？」煉九天所指之道便是自家先祖這般長生之法。
「哼，自是如此，不過這張卯之性格孤傲，自認為天資不凡，再加上有高人看中，根本無需蠱毒之法，但是沒想到最終難逃一死，到頭來自家留的張姓一脈還被人給取代了，簡直無用」
「這……」煉九天覺得剛剛一刻時間內所得的消息，遠比往日近百年得來的消息更為的震撼人心。
「你不信？你瞧瞧那邊血瘤中的人」上雪門老祖指了指一旁的血瘤，煉九天聞言抬頭便看去。
瞧見那血瘤眾人當場如同雷擊一般。
作為開闢嶺南之域的先人，張卯之的姓名自然是被嶺南眾修士所熟悉，而作為與瀚海城關係甚密的上雪門，自然是更加識得張卯之的模樣。
眼下看見張卯之躺在血瘤之中，彷彿昏睡過去一般，煉九天心中震撼不已。
這可是當初開闢嶺南之域的人，且不說其赫赫威名，如今能再瞧見其屍首完好的保存著，便足以是讓煉九天震撼不已了。
先是自家先祖，如今再是這張卯之。
一時間，讓煉九天有些迷茫起來，不說這蠱毒一族與人類修士相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嗎？怎麼眼下這蠱毒聖殿反倒是成了嶺南修士儲存屍首所在。
「張卯之將死之際才明白了大道三千殊途同歸的道理，想要求我將其帶上此道，可是卻還是遲了半步，我雖心，但大道不予其機會」
「故而當我再瞧見他時，其便已經是這模樣了，我便只能將其儲存於血瘤之中，看看日後是否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其救活」
「這……」若是說瞧見自家老祖時煉九天是驚恐的話，那如今聽得這諸多言語，則是讓煉九天心中的驚恐變成了許多疑問。
若是照著自家老祖這般說的話，那蠱毒一族便是與嶺南修士是相互相成的了？
「求死易，長生難！」
「相比當初張城主也是明白了這番道理，只不過心中多有猶豫罷了」煉九天心中不免感慨，為張卯之開解道。
「既然這般，你心中是否也有憂鬱，也有不敢？」上雪門老祖雙目炯炯有神，看著煉九天，讓煉九天知道，眼下是躲不過了，必須得正面回應了。
煉九天正憂鬱該如何開口，可沒想到還沒發聲便聽得殿外傳來一陣騷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