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放人離開

抬頭的那一刻，對上了傅柏舟冷冷的眼。

身體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只是念念道：「不是我！我沒有殺我弟弟！姜善可是我親弟弟，我對他好都來不及，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呢？」

江影卻是冷笑，「姜小姐，林警官沒說你殺了你弟弟吧？」

她略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瞥了眼身旁站著的傅柏舟，「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我……我……」

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是蒼白的。

姜慧如幾次想開口，卻都因為傅柏舟就在身旁而緘默了，她別開了頭，不看江影「我不跟你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

彷彿想到了什麼，姜慧如突然變得激動，拉著林森連連道：「沒有就是沒有，這世上哪有人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的？何況我和弟弟從小相依為命，我怎麼可能殺他？」

林森甩開她的手，冷冷道：「把她帶到審訊室！」

姜慧如被帶走後，林森也跟著離開了。

剛才還擁擠的地方，瞬間變得空曠起來，只剩下她們江影三個人了，她輕拍助理的肩，「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現在可以下班回家了！」

「不辛苦，還要謝謝江醫生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助理撓撓後腦勺，嘿嘿的笑了出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江影打算去審訊室看一下情況，抬腳之際，卻發現傅柏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江影止住腳步，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問：「你要不要跟過去一起看看？」

傅柏舟正為江影今天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想此刻她竟然先開了口，微微聳了聳肩，溫潤的嗓音從唇齒間溢出：「好啊！」

心間一個脆裂的聲音響起，果然，他跟她想的一樣，表面對姜慧如嗤之以鼻，心裡卻是在乎的。不然，他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到局裡來找她！

江影壓下情緒不動聲色地道：「跟我來吧！」

轉身的那一刻，眸底沉下了一片暗影。

只是跟在身後的傅柏舟，只能看見她大步離開的背影。

夜色靜謐，窗沿邊的夏蟬，在一聲聲的鳴叫，兩人一前一後走向更裡面的房間，似是背景樂的蟬鳴逐漸變得越來越小。

江影帶著傅柏舟來到審訊室后，就開始細細的觀察著房間里坐著的姜慧如的微表情，試圖從中讀出有利訊息。

封閉的審訊室內，林森與姜慧如面對面的坐著，兩人的面前，分別擺放了一杯水。

林森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開啟秒錶。

時間滴答滴答走著，在持續五分鐘后猛然伸手按掉。

林森冷冷的看著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

椅子中坐著的姜慧如緩緩抬頭，頰邊散落的鬢髮有一縷遮擋住她的視線。

黯淡無光的黑眸里寫滿絕望，發出沙嗓的聲音。

「林警官，你們說我殺了我弟弟！證據呢？你們警察現在辦案都不講證據了嗎？」

她猛然從椅中站起，卻被一旁候著另一名同事強行按了下去。

「既然林警官說是我殺了姜善，那請問你的證據在哪？」

冷靜而有條例的話，半點不像頹廢之人會說出來的。

林森不為所動地道：「根據你隔壁鄰居的反應，你和你弟弟之間的關係，算不上友好，相反，你還有打罵人的習慣，白天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撒謊？」

「這也不能否認我和弟弟之間的關係不好啊，他可是我的親弟弟，再說了，姐弟之間偶爾鬧一點小矛盾，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斷定我是殺人兇手吧？」

姜慧如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要不是親眼所見，林森簡直不敢相信幾分鐘前那個瘋狂咆哮和眼前這個正在裝天真的女人是同一個。

林森壓下心頭情緒，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又不疾不徐的問：「昨天晚上事發的時候，你在哪裡，做什麼？」

「我在參加傅氏舉辦的宴會，這一點，你們的江大法醫，就可以證明！」

審訊室外的人站著的江影，聽見自己的名字，微微皺眉。

宴會上，姜慧如可是狠狠地把她嘲諷了一通，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讓她做證人了！

林森依舊面色不改，從抽屜里取出份報告，啪的一聲扔在桌上：「姜善去世的時間剛好是宴會結束的時間。準確地說，你有充足的時間去做準備！」

沒有不在場證明，即便她巧舌如簧，也免除不了嫌疑！

姜慧如啞然。

「你最好老實交代，晚上鬼鬼祟祟去案發現場，想要做什麼，銷毀證據？還是瞞天過海？」

審訊室裡頭頂的燈，時明時暗地閃著，不時間還發出滋滋聲。

姜慧如看著林森那張冷酷到殘忍的臉，最後一根神經終於被壓倒，嚎嚎大哭。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瀉往下流，嗚嗚聲更是不絕於耳。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請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林森轉過身，背對著椅中坐著的姜慧如。

抬頭看向玻璃窗外比劃了個動作，外面候著的人迅速送上紙巾。

林森看著她，輕輕抽出幾張，緩緩遞給姜慧如，「把眼淚擦乾再回答我的問題，別以為你裝可憐，便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此時此刻，江影側頭看了眼身旁站著的傅柏舟，話中有話道：「林森這小子，真還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而傅柏舟卻只是看著裡面，一言不發。

擦乾眼淚之後，姜慧如終於開了口，「我弟弟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不好，經常需要我操心，有時候氣急了，偶然打罵幾句也是有的。那些鄰居什麼都不懂，就胡編亂造，你們是警察，應該積極調查，而不是輕易的便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所蒙蔽！」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眼淚也跟著停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哽咽。

林森冷眼瞅著，看了眼旁邊做記錄的同事，隨後又問：「晚宴結束之後，你去了哪裡？有沒有人可以替你證明？」

姜慧如面露苦色。

見她閉口不答，林森眯起眼，好言相勸，「姜小姐，你如果不說實話，恐怕你就永遠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