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皇后的計策

第三百八十三章皇后的計策

兩三天的工夫楚心玥的臉被清時治得一如初時,沈子瑜小心翼翼揭開那面紗時,露出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盛世美顏,她笑,如初荷上晨露晶瑩;她斂眉,如驕陽下薔薇露容。

楚心玥問:「若是我的臉永遠也好不了了,你還會不會對我這麼好?」

多傻的問題,沈子瑜坐在她身旁只道:「你的臉若永遠好不了,那為了讓你相信我可以永遠陪著你,我會拿刀也毀了我的臉,要丑我們一起丑。」

楚心玥噗嗤一聲笑了,早知道不過是白問,但她卻還是經不住就想問一問。而這時雲青進來回話,沉沉規矩的聲音打擾了屋裡的一派寧祥。

他道:「太子爺,人抓住了。」

「帶進來。」沈子瑜回頭聲音也陡然轉冷。

「誰啊?」楚心玥朝門口望去,卻見雲青將自己倚月院一個值夜的雜工丁碩給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

「丁碩?」楚心玥睖睜了一下眼,不解的望向沈子瑜。對於自己院里伺候的下人她多數還是關心的,畢竟人員不多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個,而丁碩向來言少沉默,但做事卻一直是勤勤懇懇還算任勞任怨,倒是挺得楚心玥心的。

沈子瑜只冷冷的望了一眼,道:「你臉上的毒雖得清時之功解了,但這件事總得有個交待,這幾天我一直讓雲青在暗中查這事,終於昨天雲青查到了前不久這丁碩曾在值夜時偷翻過你的窗戶進過你的主屋。」

楚心玥啞然,她看向從進屋后便一直低著頭跪伏在一邊仍自沉默不言的丁碩,一如以往在院子里幹活的樣子,她起身走到丁碩面前輕聲問道:「丁碩,子瑜說的是真的嗎?你半夜翻進我屋裡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頭頂立在丁碩背後的雲青接了一句嘴,「我們已經在他屋下搜出了毒藥包,也交給清時姑娘查驗過,正是側妃所中之毒。」

楚心玥一怔,她皺眉盯向丁碩:「丁碩,我要你自己說,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丁碩沉沉地垂著頭,只道:「是,側妃娘娘,奴才對不起你。這一切都是沈雄暗中派人威脅我做的,我若不照作的話我家中老母妻兒便不能保全,側妃娘娘奴才知道錯了,奴才萬死難贖啊。」

「沈雄?」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理由楚心玥的心裡反倒好受些了,她是做過下人的人知道下人夾在主子與主子間的難受和委屈,無權無勢又無錢的誰可以上來踩上一腳,若真有人要利用的話也不過手到擒來半點辦法也沒有。

而且楚心玥自問這倚月院里但凡是伺候她的下人,她都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儘可能的輕鬆一點,過得好一點。若如此剖心以待卻還換來下人的背叛的話,她心裡自是難受,知道丁碩也不過受人威脅迫得已楚心玥緊皺著眉頭雙眼裡有一抹除不去的憂傷。

而沈子瑜聽到沈雄二字時卻只是雙眼一縮緊盯著丁碩說話時混身顫抖的模樣。

這時楚心玥轉身對沈子瑜道:「他也是受人利用,且我也沒事不如從輕發落吧。」

她知道這件事沈子瑜是一定要懲罰的,所以她也只能儘可能把懲罰降到最低。可沈子瑜對著丁碩卻是冷冷一笑,只道:「沈雄真若能指使得動人來威脅你對付我的側妃的話,還不對指使人直接往我的杯子里灑點毒,那不是更如他心意?」

楚心玥微愣,隨即明白沈子瑜並不相信丁碩的話,可丁碩卻急得眼淚直掉,撲倒在地上抓著楚心玥穿著繡花鞋的腳道:「娘娘,娘娘救奴才,奴才知道奴才辜負娘娘的一片好心,但奴才真的受了沈雄蠱惑,奴才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娘娘救命,求太子爺寬恕啊。」

楚心玥立在中間看著一方趴在地上哭著懇求不已的丁碩,而另一邊卻是一臉冷氣的丈夫。她也一時愣住了不知該怎麼辦,要說的話她也明白沈子瑜的話,確實有些奇怪,但是若不是沈雄她也猜不出還有哪個會做這種事了。

想到這是倚月院,若直接打殺畢竟還是髒了這地方,於是便起身道:「給你一晚時間想清楚,若是明天還不肯說真話便別怪我不客氣,雲青,扔去柴房。」

雲青點頭麻利的扭帶著哭聲震天的丁碩便拖離了出去,楚心玥愣在那裡也沒有求情,她只是一時也不知要怎麼辦才好。沈子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道:「最後你也累,好好休息那些煩心事只管交給我來辦,你就不要操心了。」

楚心玥終究還是點了下頭,雖然她心疼下人,但也是有度的。即便丁碩真的是被沈雄所威脅但也確實是犯了錯,受點懲罰也沒過,可若如沈子瑜所說丁碩還在說謊的話那就更不必楚心玥的憐憫了。

沈子瑜走後沒多久清時便又來了,她是來辭行的,自那日楚心玥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清時便一直在心裡想著自己跟樓明月的事,最終她還是決定離開,她要如楚心玥所說的那般主動去爭取,不管能不能行,她總要試一試的。

楚心玥倒是極為開心,她沒有留清時還送了不少東西給她,又叮囑她一路小心,第二日便高高興興的送清時離開了。

清時走時除了跟楚心玥話別姐妹情深外,也跟楚心玥添了另一句話,她說:「雖然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愛但我還是要說,不管你有多相信陳茗,但也永遠別忘了你跟她同屬於一個男人,你們有著永遠的利益糾割,而這世上沒有哪個白蓮花會真的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只寵別的女人的。」

楚心玥為這句話思慮了半天,直到被陳茗的笑聲打斷,陳茗上街買了不少東西便給楚心玥送了些女兒家用的東西過來,還陪著她說說笑笑了好半點,陳茗的示好讓楚心玥立即忘卻了清時的那些話,她總覺得陳茗還是當初那個陳茗。

可她卻忘了,就連她自己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自己。

這天夜裡,丁碩已被沈子瑜行了一次刑,眼看著是頂不住了。終於在夜深人靜陳茗便去柴房給丁碩送了一碗湯,她說:「喝了湯上路才有力氣。」

丁碩感激不盡,他知道一開始下毒是因受著陳茗威脅他沒有辦法,而後陳茗要他出來頂罪也是拿家人威脅他,但陳茗真的給了他家人很多錢財,還承諾只要他咬死是沈雄所為不放不出兩天必救他出去,從此天高地闊另尋他處謀生。

兩天一夜,丁碩原以為陳茗忘了這個約定,若是如此他也決定要咬出陳茗了,而今晚陳茗卻果然來放他離開,他興奮莫名。卻不知陳茗嘴角那抹深意的笑是什麼意思!

丁碩吃了湯肚中便絞痛起來,才走了兩步便覺出不對,他捂著肚子一臉慘白的盯著陳茗:「你,你……」

陳茗卻只在暗夜中露出一個噬骨危險的笑容來,那張漂亮的臉就像是開在奈何橋畔妖冶無方的彼岸花,美麗卻可怕得沁人屍骨。

「我只相信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陳茗冷冷的說道,接著丁碩便在面前重重的倒了下去。

隨後陳茗便吩咐若兒想法子將丁碩吊到房樑上,她趁著夜色回了百卉居,一切妥當她深吸了口氣,而剛回去便接到了宮內皇後傳來的密信。

陳茗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沈子瑜發現丁碩畏罪自殺於柴房也確實停止了追查,但沈子瑜卻似乎並沒有打算真就如此輕鬆的放過陳茗。

這天午後,沈子瑜又難得的進了一趟百卉居。

他看著陳茗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沈王府里看著我對心玥好心裡不是滋味,而心玥也常常因此而內疚,我想了很久,既然你不肯捅破這層紙也不願意歸寧,而我也不會將就自己去敷衍你,所以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陳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子瑜這是在趕她走嗎?可為什麼,還是懷疑她,抑或就是因之前的事惱了自己。

「回陳府去住段時間吧,也免得我們兩看兩相厭。」沈子瑜道,「我會對外宣稱你身體不適陳家特意接你回去靜心療養。」

「呵呵,你覺得皇上跟皇後會相信這套說詞嗎,又覺得我會陪著你演這場戲嗎?」陳茗冷哼。

要她走來讓他們,給他們謄地方讓他們真正的雙宿雙飛?憑什麼,陳茗滿心都是委屈和怨恨。

「你會的,別忘了我也陪你演過一場戲。」沈子瑜湊近她低聲冷道,「至今心玥都還以為是因為她的過失致你流了產,若你真想惹急了我,大不了不過是魚死網破,你覺得皇上到那時還會不會護著一個會假孕的太子妃?」

「你?」陳茗一怔剛要發火,沈子瑜卻已然轉身走了。

他道:「明天就搬,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子瑜方走陳茗便摔了手上的茶杯,但這一次她卻並沒有過多的吵鬧。她深知下毒的事終讓沈子瑜有了疑影,而且昨夜皇後有密報傳來要她暫時停止對楚心玥的攻擊。

看那信紙上所說似乎皇后這次要親自出手,有了要對付楚心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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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擒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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