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你想不想報仇
司玉晨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淡聲道:「我是被黑衣人所傷。」
「黑衣人?是李副將的兒子?」
司玉晨搖搖頭。「這批黑衣人武功詭異高強,不像是鳳國人。」當時他識破安婉柔的計,讓暗衛把司玉灝抓了過來扔進屋子裡之後離開。
途中突然有黑衣人出現攻擊他,這些黑衣人行事嚴謹有速,目標非常的明確,多一句廢話都沒有,在對抗的過程中他只是被傷了手,算是萬幸。
「不是鳳國人?是不是相公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所以要滅口?」雲沐想不到司玉晨什麼時候招惹了別的國家的人?
「不是,他們要殺的,就是我。」
雲沐握著他的手不由緊了緊。
「不管是李副將的兒子也好,還是刺殺相公的黑衣人也罷,這些人分明就是被人指使的,不然這皇宮又不是介面的集市,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司玉晨彎了彎眉眼。「娘子說的是。」
就算是各國使臣隨行進宮的人員都有登記在冊的,跟隨伺候的人根本連靠近宴會場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如果武功特別高強能夠避開所有禁衛軍那又另說。
「相公一定要把這幕後黑手查出來。」
司玉晨將她額前的碎發順到腦後笑道:「娘子放心,有些人已經安奈不住了,好戲很快就開始了。」
……
安婉柔和司玉灝在宮宴結束后也被司燁彬帶回了丞相府。
司燁彬暗恨安婉柔給害了自己的兒子,還給自己丟了那麼大的臉,人被送回來之後,直接讓人扔到了最偏僻的柴房,死活不管。
「夫人,懷生郡主到了門外,說是要見二少夫人。」
大清早,呂氏剛醒來就有丫鬟來報。
懷生郡主對這個安婉柔到是真心實意。「請郡主到正堂。」
「夫人,郡主說不想過多叨擾夫人,只想見見二少夫人。」
呂氏接過茶杯的手頓了頓。「罷了,既然如此也省得我再去應付,對了,昨晚老爺把人放什麼地方了?」
「回夫人,在大廚房旁的一個廢棄的院子里。」
昨晚回來呂氏早早的就睡下了,司燁彬怎麼安置安婉柔的她還真不知道,不過依照司燁彬的性子,安婉柔肯定討不到好,怕這會兒連大夫都沒看的。
聞言,呂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安婉柔真是生生把一手好牌給打爛了,懷生郡主今天過來怕也有要看看安婉柔是不是被善待的意思。「把人抬到安心閣,再請個大夫過去,至於懷生郡主那邊我去拖著。」
「是。」
安婉柔被打了三十大板,整個後背和臀腿都是血糊糊的一片,小雙她們帶著人進去時,安婉柔完全昏死在了滿是灰塵的木板床上,那樣子跟死了也沒差了。
等到把人安置好,又讓大夫包紮了傷口灌了葯后,呂氏才讓人將懷生郡主帶到安心閣。
餵了葯之後,安婉柔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她面如死灰,眼睛也再沒有往日的神彩。
懷生郡主進屋后,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她走到安婉柔的床前看著她。
「我給你帶了雪玉膏來,擦了之後身上就不會留疤了。」
安婉柔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閉上了眼。
懷生郡主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裡很是難受。「你再是喜歡,也不該這麼做,畢竟小司大人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娶你的意思。」
聞言,安婉柔睜開眼滿目狠色的瞪著她。「你如何知道他不想娶我!他只是覺得這麼做對不起那個下賤的村姑罷了,若是沒有那個村姑成為他髮妻的人,就是我!」
懷生郡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樣子,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人。「若他當真喜歡你,願意娶你,為何你的陰謀沒有成功?為何在得知你是司丞相娶給他的平妻時,他無動於衷,甚至根本就不承認?」
懷生郡主的話像一根根尖利的刺狠狠的扎進安婉柔的心裡,她不相信,她就是不相信司玉晨已經忘記她了,她就是不相信司玉晨寧願選擇雲沐這個賤人而不願意選她!
「就連你也覺得我是個卑鄙無恥的人了嗎?」
「婉柔,我希望你能看清現實。」
安婉柔閉上眼,不想再交談,懷生郡主看她這執迷不悟的樣子也很是無奈,可到底又顧念兩人之間的情分,讓自己的侍女把帶來的膏藥留下后就離開了。
安婉柔自小嬌貴,哪裡受過這樣的罪,跟懷生郡主說的那幾句話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懷生郡主剛一離開,她就昏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可屋子裡根本就沒有給她點燈。
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安婉柔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面生的丫鬟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
那丫鬟走到她床前後就一直站著直直的看著她,安婉柔身上疼得她受不了,看丫鬟不動心裡不免惱怒。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把葯餵了!」
安婉柔從下往上看下去,總覺得這丫鬟臉上的表情詭異中又帶著濃濃的諷刺。
「想不到堂堂帝師的嫡親孫女竟然落到如此境地。」丫鬟幽幽的開口。
安婉柔眉頭一皺,直覺這人不對勁。「你是誰?」
丫鬟蹲下身,直視趴在床上的安婉柔笑意極盡嘲諷。「我是誰不重要,我只問你,想不想報仇?得到你想要的。」
「是你,你不想?」
「既然想,那就按照我告訴你的去做,保證用不了多久,你眼前的所有障礙都會被除掉,而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連你是誰,有什麼目的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丫鬟笑了笑。「安大小姐,你覺得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我們主子好心好意的幫你,機會只有一次,你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就算你的傷痊癒了又如何,你覺得司家的人還能坦然的接受你嗎?」
安婉柔當然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祖父也不會再幫她,權衡再三,她才咬牙開口。「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安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你放心,你為主子做事,主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也不會讓你為難。」說著,丫鬟把那碗葯拿到安婉柔跟前。
「我每天都會給你送一碗葯過來,這葯你喝下去能讓你身上的傷口在三天之後結痂,到時候要做什麼,我再來告訴你。」
「好。」
丫鬟離開安心閣后,悄無聲息的從司府後院離開了,她身影極快的在黑暗的街道中穿梭,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民宅前。
她輕輕在民宅門上有規律的敲了敲,不多會兒院門打開,丫鬟閃身進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一間屋子點了燈。
「主子,葯已經給她喂下了。」
屋子裡有一扇大大的屏風,在屏風上映著一抹模糊的影子。
「不同的人,有些相同的軟肋,可真是有意思啊……」
……
朝和大會,為期近十天時間,在宮宴之後,邵陽帝還安排的涉獵比賽。
這涉獵比賽是在京城外的皇家獵場舉行。
既然是比賽,那自然就有輸贏。
邵陽帝在涉獵比賽那天,精神抖擻的換上了騎裝,更是揚言要涉獵一隻大蟲回來。
涉獵大會不像宮宴一般,群臣都能帶著妻小去圍觀。
只有負責安保的禁衛軍和真正下場打獵的人才能去。
「相公當真不會去參加比賽?」
今天不用上朝,司玉晨沒有傳官府,而是穿著平日往出的常服。
「娘子,我是文臣。」司玉晨耐心解釋,他知道雲沐是擔心他手上的傷。「你今天好好的待在府上,哪兒都不要去知道嗎?」
雲沐正在理著他的玉帶,聞言抬眼看著他。「外面有危險?」
「那我不去,就在府上等相公回來。」
「好。」
司玉晨在她唇上吻了吻,轉身準備離開,可他剛走到門口,就被雲沐叫住了。
司玉晨腳步微頓,疑惑的看著她。
「相公把無雙帶去吧,我在府上哪兒都不去,不會有事的,多一個人跟著你,我更放心。」
司玉晨看她一副若是他不答應她就不讓他走的架勢,無奈點點頭。
無雙跟著司玉晨出門,雲沐就準備去理一理莫修文那邊送過來的賬本。
另一邊,一個丫鬟攙扶著安婉柔走到了牡丹院外。
「夫人,二少夫人求見。」小雙走進屋子低聲道。
呂氏手上拿著針線,正準備給小石頭做一件小衣,聞言有些詫異。
這才幾天時間,安婉柔就能下床走動了?要知道司玉灝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呢。
人既然來了,就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吧。「把人帶進來吧。」
「是。」
丫鬟攙扶著安婉柔走了進來。
安婉柔回府後呂氏並沒有去看她,但在用度上並沒有剋扣她,派去的丫鬟伺候得也算盡心。
呂氏抬眼看著逆光而來的安婉柔心裡的無奈更甚,短短几天時間她都快瘦脫形了,一張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難免讓人覺得心疼。
安婉柔一見呂氏眼圈就驀的紅了,還不等呂氏開口,她直接在呂氏跟前跪下。「夫人,求求夫人送我回安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