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已經是顧元修的妻

「你怎麼會不知道復枯草。」戰初寒冷聲問道，抓着匕首的手越發用力。

「我……」阮綿綿語塞，咋解釋呢？

「我，我從未見過。」

戰初寒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他冷銳的眸光在阮綿綿臉上流轉。

阮綿綿縮著脖子小心的站在那，兩根蔥白的手指相互糾纏，那一張小臉比三月桃花還要嬌艷，一身紅色喜袍襯的身段婀娜多姿。

上一世，他們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是顧元修的妻，他未曾見過她身着喜袍的樣子。

戰初寒眸光越發清冷，「四片葉子，一片枯黃餘下三片深淺不同的綠。」

「我這就去。」阮綿綿小聲應道，她的聲音軟乎乎的，落在誰的耳朵里都是軟糯可人。

戰初寒雙手猛地握拳，他初見她，她也曾這般軟軟的喚他，戰將軍，送自己去死的時候，也是這般語氣。

戰將軍……

軟軟的，然後猛地捅了一刀。

到死的時候戰初寒才想明白，阮綿綿不過是素來語氣如此罷了，對他，哪來的溫柔。

阮綿綿不知道戰初寒的心思，拎着裙擺快步往外走，步子過於急促，出門的時候，腳絆了一下，整個人四肢着地，小下巴磕在石子上，疼的眼淚直接崩了出來。

「痛……」

戰初寒眼皮一抬，從前世的回憶中抽神，看着趴在地上的阮綿綿，眉心蹙的比先前更深了幾分，阮綿綿聰慧過人，膽識過人，眼前人越看越不像，還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阮綿綿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掌心的軟肉被石子割破滲出了血跡，疼。

「笨蛋。」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阮綿綿鬱悶的嘟嘴，爬了起來。

心中暗罵了幾句，混蛋。

「快些。」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阮綿綿無奈的嘆了口氣，顧不得疼，快步朝後院走去，很快在雜草叢生的葯田裏找到了復枯草，用裙擺一兜，回到房裏。

阮綿綿進門的時候，戰初寒正靠在床頭，狹長的眸子盯着某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阮綿綿莫名有點心酸。

前世，戰初寒成親時，他重傷，剛剛被戰將軍從戰場上送回將軍府，是他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

他曾經也是意氣風發少年郎，也曾想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成就自己，但，卻被生父奪走該屬於他的榮耀……他後來會走上歪路，很大程度是將軍府的責任。

戰初寒聽見腳步聲側眸，「過來。」

陽光剛好打在他的側臉上，本就如同鬼斧神工的臉平添了幾分仙氣，阮綿綿痴痴的看着戰初寒，他是真好看。

戰初寒黝黑的眸光清涼如水。

「快些。」

阮綿綿輕咳了兩聲，走了進去，裙擺一抖，復枯草盡數落在破舊的木桌上，「現在要怎麼做？」

「你問我該怎麼做！」戰初寒冷聲道。

阮綿綿嚇得一哆嗦，仔細想了想自己剛剛的話，作為一個傻妞，這麼問，沒毛病啊……

阮綿綿小心的點了點頭，委屈又怯懦的看向戰初寒。

「大公子……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小嘴嘟嘟囔囔不知道嘀咕了什麼的阮綿綿，戰初寒心裏滋味莫名，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希望阮綿綿是真傻還是假傻。

「用藥杵把復枯草搗碎，再把匕首消毒，割掉腐肉，後上藥包紮。」

噗！

戰初寒話音剛落，匕首飛到阮綿綿面前，直接戳進了桌面里。

阮綿綿驚得踉蹌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朝後面摔了過去，跌進一個清冽的懷抱。

戰初寒雙手扣住阮綿綿的腰身，受傷的腿才免於被壓。

阮綿綿整個人半懸空，她想站起來，一雙小手本能的四處一抓，竟然抓到了戰初寒的破長衫上，刺啦，長衫一碎，有一塊布落在她手上，露出大片小麥色的精壯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