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你再說一遍試試?

第6章你再說一遍試試?

只見一蓬灰塵隨著小蓮這輕輕一揉從阿城頭上冒了起來,其間甚至還夾雜著一隻不知名的小小飛蟲,而小蓮那隻手上此時也是粘上了許多塵土。看著小蓮的動作,呂向晨頓時覺得十分尷尬,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處理。

阿城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狀況,小蓮這一揉似是正好碰到了他的癢處,只見他伸手在頭上撓了撓,然後仰頭看著小蓮憨憨笑道:「姐姐不光漂亮,還聰明,一猜就猜對了呢!」

若說之前從他頭上冒出來的只是一片煙霧的話,那麼此時他這一撓卻是撓出了一股沙塵暴,無數的塵土、草屑從他頭上紛紛揚揚地飄到了空中,嚇得小蓮又是連著向後退了數步。

「咳咳~那個~」

站在阿城身後的呂向晨也被這塵土嗆地咳了幾聲,他嘴角微微抽搐,扯著阿城和趙葉向後退了兩步,面露尷尬之色的準備解釋幾句,只是剛一開口,他的話就被另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所打斷,而他的面色,也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便沉了下來。

「這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怎的如此沒有教養!」

趙葉循著聲音望去,便見一名身著白袍的年青男子從天字型大小那邊快步走了過來,此人容貌雖然頗為俊郎,但此時滿臉怒容的他看起來卻是有些可惡。

待走到趙葉等人身邊時,只見那人先是關切地看了看小蓮,見她無礙后便又瞧了呂向晨一眼,然後他低頭看著髒兮兮的趙葉和阿城,薄薄的唇中吐出一句話來: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趙葉和阿城被他這一吼嚇得齊齊向後一縮,而呂向晨則是向前邁出一步,他直直地盯著那人的眼睛,淡淡地開口說道:「這兩個孩子是我帶回來的,李師弟有意見?」

那男子看著呂向晨的目光卻是嗤然一笑,挑著眉緩緩說道:「哦?原來是呂師兄帶回來的?只是呂師兄不去忙著尋那天心花,卻帶這兩個野孩子回來作甚?莫非你不怕掌門師叔責罰么?」

「哈哈哈哈!」

呂向晨聞言先是大笑一聲,旋即又臉色轉冷,看著那人沉聲問道:「怎麼?莫非我呂向晨做事之前,還得先向你李牧請示一下不成?」

「呵呵,師兄這話說得可是有些過了,我只是~」

「李牧!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被李牧擋在身後的小蓮突然伸手將他向旁邊拽了一下,然後她上前一步瞪著李牧斥道:「你一個築基後期的修者跟小孩子計較什麼?也不嫌丟人!」

「呵呵,我只是看這兩個髒兮兮的野孩子冒犯到師妹,故而嚇唬嚇唬他們罷了,並沒有其他意思,師妹勿怪。」被小蓮大聲呵斥的李牧卻並沒有生氣,他反而輕聲笑了起來,然後他看了呂向晨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小蓮沒有理他,她只是看著呂向晨微微一福,笑著與他說道:「呂師兄莫要生氣,都怪小蓮不懂事,呂師兄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怪小蓮吧?」

「呵呵,師妹說的哪裡話,我又怎會怪罪於你?只是不知師妹此番下山所為何事?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但說無妨便是。」呂向晨笑著擺了擺手,沒再看那李牧一眼。

趙葉站在呂向晨身後瞧著幾人說話,他覺得呂向晨舉手投足間盡顯淡定從容之態、風度翩翩之姿,比那邊的李牧卻是不知要強了多少倍出來。

「有我在此陪著小蓮,便不勞師兄費心了。」

小蓮正要答話,那李牧卻又搶先開了口,把小蓮氣的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才看著呂向晨輕啟朱唇道:

「這不馬上就到十五了么,想著在山裡也是閑著無事,我便約了幾位姐妹來這豐林城中賞燈。她們先前便出去了,只是我貪睡了一會兒,竟是醒的遲了。師兄好意小蓮心領了,需要師兄幫忙時小蓮自然不會客氣。」

「嗯,那你便去吧。」

呂向晨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與小蓮告辭后便轉身走入了地字型大小房間,趙葉也笑著與小蓮點了點頭跟著呂向晨走了進去,而阿城則瞅著李牧翻了一個白眼,臨進房間時還使勁朝著李牧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頓時又有無數灰塵從他屁股上飛了起來,把個走廊也弄成了灰濛濛的一片。

砰!

地字型大小客房的門重重地關了起來,將李牧那幾欲噴火的目光和那無數塵土徹底攔在了房門之外。

「呸呸呸,這泥猴兒真是調皮的緊。」小蓮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扇了扇,一股微風隨著她這輕輕一扇出現在她的面前,微風卷著那些灰塵飛出了窗外,整個走廊也重新變得乾淨透亮起來。

「喂,李牧,我要找庄師姐她們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蓮看著李牧問了一聲,也不等他回答便背著雙手自顧自地朝樓梯口走去,粉色紗裙隨著她的腳步而輕輕擺動,宛若一朵隨風搖曳的粉色桃花。

「師妹去哪我便去哪。」

李牧口中應了一聲,在恨恨地瞪了地字型大小房門一眼后,他抬腳朝著小蓮追了過去。走在小蓮身後的李牧緊緊地盯著小蓮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一雙狹長的眼睛卻是慢慢地眯了起來~

彷彿一頭盯著獵物、伺機而動的野獸!

地字型大小客房內的裝修擺設簡單古樸,除了那幾張造型簡潔的桌椅板凳外便再無他物,然而這簡單之餘,卻又讓人覺得整潔大方、心中舒暢。

屋內唯一可以算作裝飾之物的,便是窗邊那盆鬱鬱蔥蔥的吊蘭了,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正好落在吊蘭那青翠欲滴的嫩葉上,像是一隻溫暖的大手在將它小心地捧著。和熙的微風從半掩的窗扉輕輕吹了進來,綠油油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晃著,小小的花兒在風中輕輕搖著,趙葉默默地看著這幅畫面,像是在聽著一首最為舒緩的歌。

濕漉漉的頭髮垂在了他的耳邊,他抬手摸了一下,便有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臉上,有些癢,又有些涼,他伸手將那粒水珠輕輕抹去,就像是抹去了一段無比傷心的過往。

阿城在洗漱一番之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趙葉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他便總會想起落在爺爺身上的那片凜冽刀光。他想要放聲大哭一場,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萬分難過,卻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和滿腹悲涼。

「唉~看開點吧,人死不能復生,你爺爺在天有靈,想必也不願看到你這副難過的模樣。」

烈的聲音在趙葉腦海中悠悠響起,在微微一嘆后,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

「嗯,我知道。」

趙葉蜷縮在椅子里應了一聲,也不知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喂!」烈忽然喊了一聲。

「嗯?」趙葉有些疑惑地回了一句。

「難道你對呂向晨那柄飛劍不感興趣嗎?我可記得你當初看到那柄飛劍時眼睛都直了。嘖嘖嘖,那可是飛劍啊!」烈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誘惑,像是一個正在拿糖果哄騙小孩的猥瑣大叔。

「當然感興趣啊!那瓔珞劍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劍了!」趙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他又想起了呂向晨當日腳踩飛劍從天而降的瀟洒模樣,眼睛也不由得亮了許多。

「那~你想不想也來上一把?你想不想跟他一樣騰雲駕霧、御劍而行?」烈似是知道趙葉此時在想些什麼,趁熱打鐵地在那誘惑著他。

「想!」

趙葉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也提了起來。

只聽烈嘿嘿一笑後繼續說道:「嘿嘿嘿!那你就聽我的話,現在你什麼也不要多想,先好好地睡一覺,日後我保證給你弄上一把這世上最好的飛劍。」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騙我吧?」烈的回答讓趙葉感到有些疑惑,之前這貨可是還說什麼自己體質特殊來著,這回別是又在編什麼謊話。

「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龍族族長,騙你這個小孩子做什麼?我拿我的龍格做擔保!」烈在趙葉識海里拍著胸脯向他保證。

「哦~」

趙葉依舊是將信將疑的表情,但是被烈這麼一說,他也確實從之前那有些頹廢的狀態中緩和過來。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漸漸斂去的陽光,一股深深地疲憊感涌了上來,然後他閉上眼睛,就這樣蜷縮在椅子里睡了過去。

等趙葉醒來后已是第二日早上,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已是好了許多,等他穿好衣服走出自己住的這間卧室時,便看到阿城正坐在那裡吧唧吧唧地吃著東西,而呂向晨則站在窗邊修剪著那盆弔蘭。

「趙葉你醒了?快過來吃東西吧,這個包子可好吃了!」阿城見趙葉走到桌邊,連忙抓起一個大包子塞到他的手裡。

「呃~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趙葉拿著包子坐了下來,然後他看著桌上的兩副碗筷,抬頭向呂向晨問道:「呂大哥,你不吃飯嗎?」

「呵呵,我早已辟穀,你們吃吧。你昨日怎的在椅子上就睡著了?萬一掉下來磕著了怎麼辦?」

說到這裡時他卻突地一頓,然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倒是忘了,你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都沒事,又怎會將這椅子放在心上?哈哈哈。」

「啊?不過是僥倖而已~」

趙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端起桌上的清粥喝了一口,暖暖的感覺順著他的喉嚨一路湧入胃裡,頓時讓他胃口大開。他舉起手中包子就著桌上的小菜吃了起來,直到再也吃不動時才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將手中碗筷放了下來。

「好了,我們走吧。今日咱們走得快些,趕中午就能回去了。」

呂向晨招呼他們一聲,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趙葉和阿城也連忙跟了上去。

剛剛走到一樓大廳,三人正好迎面碰上了從門外走進來的李牧,那李牧手中正握著一束粉色花兒邊走邊嗅著,臉上還掛著一絲喜色。呂向晨瞧了李牧一眼沒有說話,而李牧卻故意迎了上來,口中陰陽怪氣地說起話來。

「呦,呂師兄這是要去采天心花么?你怎麼還帶著這兩個野孩子?咦?這野孩子收拾了一下,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嘛!」

「麻煩你讓一下,謝謝!」

呂向晨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他朝著李牧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嘿!在我面前擺什麼架子?你當自己還跟之前一樣受掌門器重嗎?如今的你不過是一條廢柴罷了~」

那李牧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他依舊翻著白眼、鼻孔朝天地攔在呂向晨面前,擺明了不把呂向晨這個師兄放在眼中的意思。

「你再說一遍試試?」

呂向晨神色轉冷,銳利如劍的目光落在了李牧的臉上,一股無形壓力如山嶽般向著李牧籠罩過去,而他背上的瓔珞劍也嗡地清鳴一聲,似乎下一刻便要出鞘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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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修真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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