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時宿今日受到的刺激也是夠夠的了。

費盡千辛萬苦逼着來和親的郡主,不僅不是弱女子,還帶頭造反,成功地逼死了他的父王?

引為知己的晉王,給予了他十二分的信任,邀請他來自己的家鄉做客,原來人家只是為了調查自己母妃的死因,利用他的信任,找他的父王報仇來了?

現在,就連從小疼他到大的父王,原來一直在算計着他,他不過是他父王養大的工具人而已?

好在陰差陽錯,險險地從他父王手下奪回了自己的命,可是,現在為什麼還要還父債,為一個要他命的人還債?

時宿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幹啥啥不行,背鍋第一名。

當然,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在強權下,含淚提筆寫下了一封情詞懇切的《罪己詔》。

雖然始作俑者是他的父王,可是他作為欽定的繼承人,自然有着不可忽視的責任。

時宿很鬱悶,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剖析,自我懺悔,一篇萬言《罪己詔》寫得聲淚俱下,並且保證永不再覬覦皇位,擁護索爾後人復辟,引起了轟動。

百姓們歡欣鼓舞,一邊高聲罵着永盛王的統治,及時宿的過失;一邊歡呼著索爾王後繼有人,復辟成功。

「田菀君」一呼百應,得到了百姓的支持,百姓們要她不辭辛勞,坐上皇位,沿襲國號索爾。

光赫「勉為其難」接下了這樁重任。國不可一日無君,於是迅速地在眾人的擁護下,登上了皇位,號稱索爾女王。

有人歡喜有人愁。

永盛王殘暴一生,就連後宮也是他施暴的對象。光赫看的明白,不免對後宮婦孺產生了一絲憐憫。

他是自小在太后處見慣了後宮的陰暗和殘忍,長大后對後宮的爭鬥也顯得異常的反抗和排斥,這也是他不想隨意生子的原因。

於是,沿襲了他一貫的風格,將永盛王後宮諸人發配至西南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雖然時宿紈絝,但是本質並不壞,並且經過這些日子相處,晉王有意要保時宿一命,並承諾將來時宿都會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不會給索爾王朝帶來一絲一毫的威脅。

而時宿因表現良好,又受晉王求情,作為後宮唯一的皇子,也有幸逃過了一劫,免了死罪。

光赫其實考慮了很久,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但是又考慮到,現在他是以田菀君的身份在做這些事,所有的業障必將記到她的身上,猶豫之下,還是放過了時宿一條命。

畢竟,只要他時刻關注著,有天陽做後盾,量那時宿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解決完了外患,該解決內憂了。

左世林帶着「巫師」無清上人站在了光赫面前。

這麼大的事瞞着他,光赫明顯有些不爽快,雖然召見了他們,卻沒有拿正眼瞧著。

「嘖嘖嘖,」無清上人找了個好位置,盤了腿坐着,揶揄道,「皇上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光赫拿無清上人無法,可是拿左世林出氣卻是綽綽有餘。

「你說,怎麼回事?」

自從知道了光赫能與田菀君互換身體后,左世林說話做事再也不像從前灑脫,似乎多了一道枷鎖,將他束縛住了。現在光赫問他,他自然老老實實地回答。

原來,自光赫安排他去跟進「換魂」一事,他找晉王了解到細節后,通過調查,竟然發現了巫師的蹤跡,左世林跟着巫師,觀察了兩天。卻意外地碰見了同樣鬼鬼祟祟的無清上人。

無清上人原來認識這位巫師,原先他也是個修道的正派人士,不過這些年通過法術幫了一些人,獲得豐厚的報酬后,便開始利欲熏心,賺起了違心錢。

無清上人一直都知道他的惡行,只是巫師善於偽裝,極難尋覓蹤跡。若不是上人對永盛王換魂一事有所耳聞,恐怕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因此,左世林和無清上人交換了信息后,兩人一拍即合,替□□道,殺了巫師及其隨從,然後再由他們二人假扮。

光赫聽到這還是有些不滿,假扮就假扮,怎麼也不給個信,把他蒙在鼓裏算怎麼回事,讓他有一種失算的錯覺。

左世林被懟的沒話說,倒是無清上人看不過去了。

「差不多了,啊,你撬了他牆角,他都沒跟你計較,還盡心儘力效忠你,你就偷着笑吧。」

……

開完了玩笑,無清上人突然鄭重了起來,問光赫道:「明日便是一月之期了,你做好準備了沒有?」

只剩最後一日了么?這一個月恍然間就過去了。不過現在要趁著最後一日做一件大事。

只見他輕揚了嘴角,命人取來紙筆。

田菀君,安定郡主,索爾女王,等著朕為你準備的驚喜吧。

他以索爾女王的身份擬下了第一道旨意,讓人快馬加鞭,連夜送往天陽的皇宮。

一切準備就緒,光赫心滿意足地抱着枕頭一夜好眠,畢竟,明天就要奔波在回天陽的路上了。

因為連夜趕路的原因,田菀君此刻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只是突然打了個噴嚏,好似有人在想她。

不過,等她一覺醒來,又躺在了柔軟舒適的軟塌上。

雖然昨日已經算到了時間,也經歷了三次互換,還是讓田菀君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覺睡的身心舒暢,猜想光赫肯定是焚香沐浴后才跟她換回來的。

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回歸,田菀君的嘴角多了一抹笑,藏都藏不住。

就這麼輕輕鬆鬆地當上了她的索爾女王,還真是受之有愧呢,不知以後要如何報答光赫。

*

孟迪答應告訴晉王關於英妃一事的來龍去脈,只是此事牽連到太后,孟迪表示,等光赫回宮后,一起去找太后理清此事。因此,晉王便和孟迪一起動身回天陽。

左半雪纏着晉王不放,自然也變成了他的小尾巴,一路同行。

左世林見索爾國一事已了,自己再無逗留的理由了,於是也帶着送親使臣們一同回天陽。

送親使臣們興奮異常,本來以為只是送個郡主來當太子妃,誰料太子妃太過英武,直接上位成了女王。如此天大的喜事,就等著回了天陽受皇上嘉獎吧。

光赫回歸身體后,沒幾日也入了天陽皇宮,見到戒備森嚴的寢宮四周,忍不住好笑。甚至連他自己都差點被當成刺客拿下,可見攝政王的保衛工作做的有多嚴密。

光赫回宮的第二天,就放出了消息,說是皇上已經康復,恢復早朝。

大臣們面面相覷,圍着左太傅問個不停,皇上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這病來的奇怪,去的也奇怪。說病就病,說康復就康復,也沒個過程啥的?

太傅淡定自若,眉眼低垂,淡淡然道:「皇上既然已經康復,爾等直接問皇上吧。」

……

光赫說道:「不過是陷入了夢魘,如今醒來便是康復了。」

大臣:「?」

這也行?

愛信不信。光赫懶得多做解釋,退朝後,就和早就約好的晉王一起直奔太后的慈康殿。他知道以孟迪的腳程,早就回宮了。

太后最近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不再是懶洋洋的,就連時常崩著的臉,也不知不覺地緩和了下來。

此次,孟迪沒有隱在暗處,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太後身後,以護衛的身份盡職保護太后。

太后見到他們一同前來,並沒有意外,只是說道:「皇上也都知曉了。」

「是,晉王都告訴朕了。」

晉王:「……」

光赫一時嘴瓢,為了掩飾互換的身份,拉了晉王做借口,可是晉王壓根還沒跟他說過一句半句。

迎上晉王疑惑的眼神,光赫挑了挑眉。

行吧,晉王恭恭敬敬道:「微臣確實已經將現場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了。」

「也好,」太后閉了閉眼,「是該說個清楚,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孟迪會意,往前站了一步。光赫在一旁坐了下來。

晉王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敢問太后,當年無影閣第一次在天陽出現,刺殺的普通婦人便是微臣真正的母妃,是與不是。」

「是。」太后眼未睜,卻回答的果斷。

既然無影閣為太后所創,那這筆賬自然是算在太後頭上。而且這也是太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明確承認此事,如此坦白,反倒讓晉王一時語塞。

孟迪又向前一步,站在了太后和晉王之間,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身為前索爾國合合郡主的英妃,曾是個練家子。

當年的索爾王,有意與天陽先帝交好,想通過和親的方式加強兩國的聯繫。可是又苦於天陽後宮的複雜。

而合合郡主因自小習武,自然比一般的女子更有自保能力,且為人也穩重。於是被選為了和親人選。

合合郡主初入天陽時,低調行事,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在生下晉王后,才被冊封為英妃。

後來,索爾國滅亡。永盛王在清理索爾舊部的過程中,了解到英妃的身份境遇,有意讓她來當永盛的間諜。而作為回報,永盛王也必將暗中助她在後宮奪權。

怎奈英妃雖和氣,但是骨子裏卻有一股執拗,堅決不肯與永盛王同流合污。

恰好沒多久后,就出現了太后被迎進宮一事。

當年永盛王派來追殺飛瑤公主的殺手並不是沒有發現太后,但是此事被永盛王知曉后,他便打算從太後身上入手,畢竟英妃久攻不下。

而當年太后也確實是個弱女子,她沒有實力說不,因此便與虎謀皮,答應了永盛王的合作。

那些年,在先帝耳邊吹過不少的風,讓他暫時放鬆了對永盛的敵意。並且先帝去后,太后執政的那幾年,更是大力支持永盛王,使得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平息內亂,發展永盛。

其實,在太后答應與永盛王共謀的時候,就提出了共建一個暗衛組織的想法,而永盛王對此則頗為不屑,因此反而讓太后成了閣主。

後來隨着無影閣的發展壯大,永盛王才注意到無影閣,因此,在太后的默許下,他可以隨時調動無影閣為他辦事。

其中一件便是殺了遠在天陽皇宮的英妃。因為當時的英妃已經知曉了永盛王和太后的合作一事,並且打算將此事告知先帝。

所以,那是無影閣暗衛第一次以殺手的形式出現在人前。

後來,永盛王又藉著無影閣的手,殺了不少人。因此無影閣也落了個殺手組織的名稱。而太后雖然也知曉,但是兩人互相受制,也就不插手了。

時隔多年,當聽到這一段過往時,晉王還是忍不住悲痛,眼裏似有火即將噴涌而出。『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此事算在太後頭上,一點也不冤。

「你本可以阻止的,是不是。」晉王忍着滿腔的悲痛,就連尊稱也忘了說。

「不是,」太后終於睜開了眼睛,迎著晉王的直視,凌然道,「她知道的太多了。」

「嗬,嗬嗬……」

晉王紅着眼,將頭抬的高高的,只能自嘲地笑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執著追求了這麼久的答案,竟然是因為母妃『知道太多了?』實在太過可笑了。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太后淡然道:「這些年你能安然活下來,不就是因為一無所知么!」

好一個一無所知。

晉王驀然收斂了悲傷,轉身大步出了慈康殿。

此生,他再也不會踏足這裏。

光赫在一旁蹙了蹙眉,倒是沒出聲。

晉王曾答應過他,不會對太后動手,他是信的。現在他選擇離開,也算是一樁心愿了了,確實沒有必要再回來了。回他的封地,做他的王爺,山高皇帝遠,哪裏不痛快了。

見晉王離去,太后輕輕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皇上,軟了語氣。

「英妃她必須死,就算永盛王不動手,哀家也會親自動手,皇上可知為何?」

「不知。」光赫垂眸淡然回道。

既是上位者,沒有一點手段那隻能被當成墊腳石,他看得比誰都清楚。他理解但不代表認同。

而他此次對太后態度的轉變,自然是因為孟迪的出手相助,否則母子倆是斷不能好好坐在這兒談話的。

太后看了一眼左右,眾宮女太監很有眼力見地連忙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孟迪站在一旁。

太后自嘲似的笑了笑,緩緩開口道:「當年母後有了身孕,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先帝的龍種,只有英妃知道不是。」

聽到這,光赫的眼眸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抬頭看太后。

太後有些詫異,聽到這個消息,一般人早就跳腳了,可光赫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早就知道了似的。

光赫確實早就知道了,就在太后三番兩次要保王昌裕,並且告訴光赫,此人他殺不得后。光赫就已經着手開始了調查。

或許他查到了九分,最後的一分便是從太后這裏親口得到了證實。

其實他並不是不為所動,而是控制慣了情緒,在猜測得到證實后,也僅僅是微微挑了下嘴角,證明自己所得消息無誤。

「是王昌裕。」光赫直接了當地說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

太后愣了會,不過很快便恢復了神態,「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母后也不多說了……」

「皇兒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是他。」

相比起先帝,王昌裕實在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扔在這一堆優秀的大臣里,不過中下流而已。光赫就不明白了,憑太后看人的標準,怎麼會看上一個不厲害也不好看的人。

「母后也不想的。」太后無奈道。

「那是……」光赫承認聽到這的時候,他確實有一瞬間的震驚,他以為太后是被強的。

「陰差陽錯。當年的事,說來也是荒唐。母后且說,你且聽,就當聽個荒唐的故事就罷了。」

聽到太后如此平靜的語氣,光赫竟覺得真有一絲母子閑話的氣氛在。但是他只是豎起了耳朵,身未動。

「當年未進宮時,母后喜歡的是田良才……」

原來,當年飛瑤公主和田良才喜結連理后,便將寄養安家的太後接到田府,以姐妹相稱,為的是好好補償她。

而田良才年輕時白白凈凈,又是探花出身,才貌雙絕,本就是非常的亮眼。太后便是在那個時候看上了自己的姐夫。

飛瑤公主心細,看在眼裏,愁在心裏。

而太后因着飛瑤公主失去了家人,本就對飛瑤公主有怨,後來索性在飛瑤公主面前挑明了她喜歡田良才的事實。飛瑤公主無奈,想讓田良才將她納進屋。

可惜田良才心裏眼裏都只有飛瑤公主一人。堅決不肯納這個名義上的小姨子。

剛好那天,王昌裕到田府做客,兩人在年輕時交情不錯,同樣有理想有抱負的兩個青年,把酒言歡,就這麼對飲到了深夜。

太后當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憑着田良才迂腐的性格,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他自然是推脫不得,得負起這個責任。

因此那日晚間便偷偷地摸進了田良才的屋裏,等着他下半夜回來。

只是後來太困便睡了過去。

而這邊田良才和王昌裕喝完酒後,兩個人都醉熏熏。田良才要去解手,王昌裕便尋了個房間睡下。

許是酒後的緣故,王昌裕剛躺下來,身旁一陣動靜,接着便是溫香軟玉入懷。王昌裕還以為是在自家,順手就抱了起來,一番旖旎溫存,好不愜意。

當時的太后也以為是田良才,喜滋滋地配合著。

直到第二天,三人醒來,才知道鬧了多大的烏龍,闖了多大的禍。

太后沒臉再在田府繼續住下去了,但也不肯跟王昌裕回府。一個人在大街上流浪了幾日,被先帝撿了回去。

這便有了光赫。

說到這,光赫已經明白了當年的舊聞為何成了太后機密,就連田菀君的祖母都不肯告訴她。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如果太后心儀田良才,為何又在數月前要設計陷害他,讓他全家發配流放呢,難道這些年又發生了什麼?

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恰恰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發生,才釀成了大禍。

太后被先帝撿進宮后,雖然獲得了榮華富貴,可是她心裏始終將田良才視作白月光。

特別是在飛瑤公主和先帝先後離世后,太后更是頻頻向田良才伸出橄欖枝。

可是田良才始終不為所動,他寧願娶一個商人之女做填房,也不肯多看太后一眼。

此事便是促使太后心境變化的導火線。

這些年,太后一直愛着她的姐夫田良才,可田良才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她的心。甚至她覺得如果當初田良才答應納了她,就不會有後續這麼多的事情了。因此此事的源頭還是怪田良才,就連飛瑤公主也被她怪上了。

再加上後來田菀君名震京城,她不想看到,也不想再聽到有關他們的消息,只能將他們遠遠地打發了,或許自己才會好過一些。

畢竟,讓她痛下殺手,她又捨不得。

因此,才有了此前田府一夜遭難,全家發配流放的慘劇。

光赫突然理解了田良才。他保持沉默確實是合理的,此事說出來,牽扯如此廣大,不如獨自咽下,遠走他鄉,此後便斷了這段孽緣也好。

至此,終於解開了所有迷霧,光赫卻覺得心裏沉重的很,不知該如何去跟田菀君說這些真相。

恰好,一封急報將光赫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啟稟皇上,來自索爾國的一封急報,請您過目。另外,送信的人說,」侍衛見上頭坐着太后,這裏坐着皇上,有點犯怵,可是又不得不說出來,主要是皇上交代了,只有有索爾國急報,無論他在哪裏,都要第一時間送給他過目。

「說什麼?」光赫明知顧問。

「說索爾已經兵臨邊境,看皇上意思了。」

光赫止不住的嘴角開始往上揚,雖然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急報上寫了些什麼,但還是迫不及待地打開。

【索爾女王欲與天陽國君聯姻,不知可願否。】

太后聽得有些糊塗,索爾女王不就是田菀君么,為何又兵臨邊境了?

光赫索性將急報遞給了太後過目,並且解釋道。

「若不願,兩國反目交戰;若願,江山便是她的嫁妝。」

太后的眼睛瞪得比那香爐還要大。

孟迪在一旁翻著白眼,心想,果然還是高看她了,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只是想嫁給光赫。這江山在她手裏,又有什麼用。

片刻后,太后回過神來,一邊消化著這驚天的消息,一邊點頭道:「怪不得你病的突然,又好的突然了。」

「母后的意思?」光赫雖然感覺到了太后對自己的善意,但是摸不准她對田菀君的心思。畢竟從過往的事情來看,她並不是那麼喜歡田菀君的。

誰知,太后竟然說道:「母后老了,只想安詳晚年,你們快點給母後生個皇孫吧。」

光赫:「……」

「對了,無影閣母后本打算解散了,如今一想,便當做母后給她的賀禮,送給田菀君,算是賠罪吧。」

「多謝母后。」

光赫的眼裏閃過從未有過的柔情和驚喜,這些話來自他的母后,他對立了二十多年的母后。現如今,他們終於能像個普通家人一樣對話了。

另一邊的田菀君,新上任的這幾日,百廢待興,忙的不可開交。竟成了最後一個知曉自己要與光赫聯姻的事情。

看着光赫的回帖,以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叫她閣主,說要誓死追隨他的無影閣暗衛和殺手,田菀君一臉的不可思議。

可是在索爾國,此事不僅大臣們開心,就連百姓們也開心,畢竟女王的皇夫是來自天陽國的國君,這麼大的靠山,以後誰還敢不服?

來來,光赫,過來,我們先談談。

帖子都下了,還談什麼,洞房了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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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文《穿成暴君作死皇后》,求收藏。

駱青黛穿書了,穿成一篇清水文里的炮灰皇后;而且,皇帝還是個暴君,一言不合,提劍殺人的事沒少干。

駱青黛不想當炮灰,死無葬身之地。為了苟活,只能戰戰兢兢地扭轉劇情。只求將來事變時能有一線生機,離開暴君,天涯海角瀟灑去。

可是,等等,為什麼她在清水文的劇情里總是出現不可描述情節。

糟糕,想起來了,那些被鎖章節。

可憐駱青黛時不時地總要遷就暴君,忍受着他索取無度的生活。

世人皆知暴君冷血無情,殺人如麻,這世上無人入得了他的眼。誰知,駱青黛這個罪臣之女,卻將鋼鐵化成了繞指柔。

駱青黛:皇上為何肯放過我。

離拓:就當朕色令智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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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替我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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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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