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死去的女孩

「以後不要再熬夜了，你這樣會嚇到客人的。」夏凌兒說了許子右一句，顧自往館子裡頭走去。

許子右撓了撓頭，心生疑惑，昏倒和奇怪的脈搏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繫，但是忽然好了，莫非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其實九王妃身體真的沒事？

午間，夏凌兒在櫃檯前算賬，心裡還是疑惑印象模糊的那個女孩，許子右補了一覺，精神了許多，黑眼圈沒有完全消退，但也淡了不少。

許子右見夏凌兒發獃，上前詢問道，「九王妃，你怎麼了？」

夏凌兒回過神，輕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算賬，一邊回道，「沒事，怕是我提前進入老年期，患了老年痴呆症了，記性越來越差。」

「九王妃的記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差，」許子右說到這事，還真有抱怨的勁，許子右道，「九王妃一開始騙我來京都城的時候跟我說的話，可還記得？」

「……騙？」夏凌兒抿嘴笑了笑，回道，「應該不算是騙吧，你在這裡不是過得好好的嗎？每天有那麼多漂亮又可愛的小姐姐沒病都裝病來看你，你該偷著樂才是。」

許子右說道，「你知道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的！」

「哦~？」夏凌兒撥動算盤珠子，問道，「那請問許大夫，你對什麼感興趣？對病人的疑難雜症感興趣？」

「我自然不希望他們生病，我為何那麼變態，巴不得別人不舒服，然後找我看病，我看診難道不用力氣嗎？」許子右燃起了小情緒，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了身。

夏凌兒問道，「那你在抱怨些什麼？難不成嫌棄工錢給你少了？」

「你說過會跟我講晨兒的事，你去西域的時候可以不算，但你現在回來了，難不成這些天你都沒有夢見她嗎？你之前不隔三差五就夢見她的嗎？」許子右說著便來氣，繼而又道，「怕是你誆我的，現在懶得誆了。」

「……晨兒？」夏凌兒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正抱怨的少年。

「不是吧？！」許子右站起了身，說道，「你現在都開始假裝失憶了，不記得這事了？你別告訴我，你壓根就不認識晨兒？哦~！我的天！我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那麼荒謬的話，我竟然信了你，還真以為晨兒給你託夢……」

許子右表示絕望，原來是夏凌兒胡扯的，虧她還說得似模似樣！

夏凌兒一把攔住欲離開的許子右，問道，「晨兒是個女孩？！」

「什麼？！！」許子右快要瘋了，敢情夏凌兒跟他扯了那麼多跟程晨有關的事，夏凌兒既然都不知道程晨是個女孩！

「所以，確實是個女孩？」夏凌兒瞪大眼睛，彷彿抓到了一絲希望。

恐怕正是夏凌兒唯一記不得的一段意識，關於這個女孩，夏凌兒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但至少許子右證明夏凌兒沒有得幻想症，女孩確確實實地存在過！

夏凌兒繞過櫃檯，快步走到許子右跟前，追問道，「告訴我關於晨兒的所有事，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包括她的全名，她長什麼樣，我發誓我真的認識她，我只是忽然記不得了。」

許子右愣了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夏凌兒，她看上去很慌張，並且不安，她沒有在撒謊，更不是在拿他許子右開玩笑。

許子右雖然疑惑，但是不忍心拒絕，許子右回道，「她叫程晨，蓮花村人，我救過她，當時她得了瘟疫，我最終沒能留住她，她還是走了……」

「晨兒，她死了？」對夏凌兒是一聲晴天霹靂，「那我是在此之前認識她的？」

「不是，是在晨兒死後，否則你不會知道後面的事。」許子右疑惑地看向夏凌兒。

關於程晨瘟疫中死去，她當時什麼感受，夏凌兒都一一道出，甚至還開導了他許子右，彷彿夏凌兒是一個站在老天的角度看待了這整個過程，曾讓許子右一度費解，卻又不得不深信。

「怎麼可能，一個人死了以後，我怎麼可能還會認識，這不科學……」夏凌兒搖著頭，顯得難以置信，卻又莫名在意。

許子右定睛看著夏凌兒，回道，「是你自己說的，你說你能夢見晨兒，晨兒會和你交流，彷彿她就活在身邊一樣。」

「……」夏凌兒不知如何回應，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不符合科學的事？！

但是許子右同樣不像在撒謊，許子右甚至有些惱怒，如此看來，自己真的被夏凌兒給耍了，程晨根本不存在，夏凌兒所謂的託夢也是謊言。

「拿別人的感情說笑，你真的太過分了！」許子右說著便轉身而去。

「不……不是的……」夏凌兒搖著頭，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凌兒蹲下了身，抱著頭，十分苦惱。

許子右從海棠身旁匆匆經過，海棠見許子右背著自己的醫藥箱和行囊，疑惑道，「喂，你怎麼了？你去哪啊？」

許子右沒有回應，離開的時候頭也不回，許子右忽然很厭惡這個地方！

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一個不想公開的秘密，許子右不曾坦然承認自己對程晨的感情，那段相處也如此短暫，但是銘心刻骨。

是夏凌兒慢慢的勸說下，許子右放下了對程晨的愧疚感，甚至期待著得知所有和程晨有關的事，哪怕夏凌兒說著荒謬的話，說程晨託夢給她，但至少許子右那段時間很開心，彷彿真的和程晨在相處一般。

如此一來，許子右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和感情，便被夏凌兒給翻了出來，現在夏凌兒卻說根本不知道有程晨這個人！

遇到這樣的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惱怒。

「奇怪，許大夫怎麼忽然就走了？什麼情況，他是去採藥還是去給病人看診，感覺都不是，好像要出遠門，小姐，許大夫他是怎麼……」

海棠一邊嘟囔，一邊進門，看見蹲在地上的夏凌兒，海棠連忙跑上前，「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夏凌兒抬起頭，問道，「海棠，你知道程晨的事嗎？」

「程晨……」海棠自然有印象，經常聽到小姐和許子右說起這個人，但是海棠從來沒有見過，也曾一度以為小姐是誆許子右留下罷了，小姐能說會道，所以生意才做的這麼好。

「你知道她嗎？」夏凌兒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問了。

按照許子右說的，這個女孩是死後才和夏凌兒接觸的，那麼死人怎麼可能接觸啊！海棠自然也不會看見這已經死了的女孩！

海棠不忍心讓小姐失望，卻也只能實話實說，「以前經常聽小姐和許大夫說起，但是真人，從未見過……」

夏凌兒閉上了眼睛，一陣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