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有條不紊地進行
經過的夏隆炎瞥見夏凌兒從父親的屋子裡走出，這稀奇的事還真是接二連三，不久前才聽說父親將夏凌兒接回，此刻還見到夏凌兒從父親屋裡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夏隆炎低聲道，「小賤人，你那麼一點苦肉計，還想奪得父親的關愛？少白日做夢了，回來了，就讓你知道這是個錯誤，你就等著後悔吧！」
夏隆炎敲了敲門，走進夏尚峰的屋子，「父親，南陽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好，」夏尚峰並沒有抬頭，繼續說道，「以後，自己的事，就自己收拾乾淨，別讓人抓到把柄，也別讓我來提醒你，你才去做。」
「是，父親。」夏隆炎停頓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道，「父親，三妹鮮少出房，方才三妹來，可有什麼要事？炎兒是長兄，理應幫忙，若是可以幫的上，炎兒願意助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夏尚峰沾了沾墨水，又添了幾筆，說道，「但凡能為夏家出力的，都好，我夏家不能說千秋萬代，但也決不能在我這一代毀了，炎兒你也一樣，將來夏家要靠你撐起。」
夏尚峰的話，點到為止，但是字字說中要點。
「父親的話，炎兒謹遵教誨。」
「下去吧。」
「是，父親。」夏隆炎告退。但凡能為夏府出力？父親是在說夏綾兒嗎？她能出什麼力？多年來，就像寄生在夏府的蠕蟲，去之而後快，父親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還認為她有作為了？
「承南，」夏隆炎對自己的貼身隨從說道，「派幾個人，給我牢牢地盯著夏綾兒，一舉一動，都向我來報！」
「是，大少爺。」
夏隆炎喃喃道，「小賤人，如今竟敢打父親的主意？膽子越來越大了，那我就挖出你的膽子，看看到底有多大，多肥！」
夏凌兒回到自己的院子，看了看花壇，沒有花草，唯有一棵快枯死的梅花樹，如今這個季節，也不會開花，這麼一個死氣沉沉的院子，人都會悶壞。
海棠快步跑出屋子，迎了上來，說道，「小姐，你可回來了，以後還是別亂跑了，萬一讓大小姐撞見了，怕是又要為難你。」
「走，跟我去集市採購。」夏凌兒說著便轉過身。
「採購……」海棠吃了一驚，一邊跟上夏凌兒，一邊追問道，「小姐，採購需要銀子，賬房每月給我們院子的銀兩隻夠平日里用的，根本沒有多餘，我們哪來銀子採購？」
「買些花卉的種子，種在花壇里；換一套茶具，填一些好茶葉；院子朝北，濕氣重，買些去濕氣的東西……」夏凌兒自顧自地計算著，她銀子也有限，不能亂花，農舍還在初長期，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投入。
海棠說道，「小姐，你是不是真糊塗了，咱們真的沒有錢，回家吧，別去集市了。」
「哦，對了，再給你買兩身新衣裳，你看你，衣服都褪色成這樣了，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豈能讓你丟了臉？」夏凌兒說著便將海棠拉進了一家綢緞莊。
……
不久后，海棠手裡就堆滿了東西，甚至擋住了海棠的頭，她只好側著頭才能看到前面的路，「小姐，別買了。」
「等我一下。」夏凌兒說著便往一旁走去。
海棠看著遠處的夏凌兒，正在和店掌柜的說些什麼，海棠心裡納悶，小姐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些銀子都哪裡來的，老爺給的嗎？莫非老爺對小姐改觀了？小姐在夏府的地位提升了？！
夏凌兒抬頭看了看店門上的匾額，有些陳舊，夏凌兒說道，「掌柜的，你這家店開了好幾年了吧？」
「七八年了。」
「不過，生意好像不景氣呢，」夏凌兒走進店鋪，坐下了身，四處看了看，繼續說道，「客人都不多嗎？」
掌柜的連連搖頭，說道，「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夏凌兒點了一壺茶，她喝了一小口，說道，「味道不錯，這茶葉給我來個兩斤，幫我包一下。」
小二應道，「好嘞！」
掌柜的都有閑情和客人聊上幾句，說明壓根沒有什麼賬讓他算，從側面說明，店裡的生意確實不怎麼理想。夏凌兒看向掌柜的，笑著說道，「掌柜的，你可知道生意為何不好？」
「姑娘別鬧了，你小小年紀，哪裡知道這些，我閑來無事，倒也願意和姑娘嘮嗑幾句。」
「掌柜的就隨便聽聽，也別在意，」夏凌兒看著杯中緩緩下沉的茶葉，繼續說道，「第一，你這店鋪格局過小，京都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達官貴人們喜歡氣派的，氣勢恢宏的，覺得這樣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豈會來你這地？即便你的茶很好，他們也不會踏進半步。」
掌柜的一聽，本以為這小姑娘裝大人，胡言亂語，不料一語說中要點，掌柜的坐下了身，於夏凌兒的對面，說道，「姑娘說的極是，這一點，我也明白，但是擴大店面，裝飾奢華，那都是需要大量的銀子，我實在是拿不出來。」
「所以，這第二點，就是現實。」夏凌兒放下茶杯，她說來趕集，採購，實則是為了觀察。
夏凌兒兜了一大圈，發現這家店是最合適不過的，格局雖小，但是地段好，幾乎是全集市最為中心的地段，掌柜的也說了，七八年前開的店，當時集市還沒有發展這麼大，夏凌兒需要在集市開一家「驛站」。
掌柜的摸不著頭腦，「現實？」
「撐不下去了，就別撐了，」夏凌兒從袖中掏出銀票，放在桌上，笑著看著掌柜的，說道，「這就是現實。」
小二的看到這麼多銀票，眼睛都亮了，連忙說道，「本店沒有這麼多茶，不需要這麼多銀子。」
掌柜的看著銀票，陷入沉默，他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想買茶葉，而是想買下他的這家店鋪。
「掌柜的開了七八年的店了，斷然是有感情的，一下子讓你做決定，也是難為了你，你好好想想吧，考慮一下，我是零字型大小農園的園主，如果你想賣了，就來告訴我，但我不能等你太久，三日為期。」夏凌兒也不勉強掌柜的，她收起銀票，將幾兩碎銀子放在桌上，拿起小二包好的茶葉，起身離開。
小二的瞪大眼睛，說道，「掌柜的，那零字型大小農園，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黃金雨的種植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