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彈盡狗亡

夏凌兒來到地里，一株株撿起，仔細檢查，這些被人拗斷和踩扁的已經沒有救，根沒有斷的還能搶救一下。

夏凌兒將倖存的黃金雨重新埋進土壤，一雙本不該染上塵埃的手此刻沾滿泥土，她沒有用工具，徒手種植。

邊上站著一人一狗，沐聞玄牽著狗狗，看著一片狼藉的黃金雨，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顯然有人惡意破壞。

遇到這樣的事，換個女子早就哭哭啼啼，她卻截然相反，她這樣性格的人，若是個普通女子，倒也可以過得相安無事，甚至可以過得很好，可偏偏是大家族之人，身份又極為卑微。

今日的遭遇，沐聞玄可不認為是偶然，多少和夏府有關，沐聞玄知道夏凌兒的處境窘迫，可是夏府的家事，沐聞玄一個外人如何插得了手？那日集市遇到蔣子俊，都是外人，沐聞玄倒也可以搭把手。

事實上，沐聞玄確實不會輕易插手，他雖然閑得全京都的人都不看好他，可是他知道，那高高在上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沐聞玄本該遵守的原則，殊不知何時開始，他有些蠢蠢欲動。

夏府，夏筠煙走進屋子，裡頭一個女子正在認真刺繡，該女子為夏府二小姐，夏常妍，西廂房二夫人王氏的女兒，夏常妍的貼身丫鬟見到夏筠煙，連忙示意自家小姐，大聲行禮問好，「大小姐好。」

夏常妍這才意識過來，立刻放下手中針線，站起了身，「大姐來了。」

「二妹如此專註，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夏筠煙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刺繡，又道，「二妹的女工真是了不得，栩栩如生，難怪老夫人那麼歡喜。」

夏常妍莞爾一笑，凝眸低垂，說道，「大姐謬讚了。」

「二妹的手，真巧，」夏筠煙一邊握著夏常妍的手，一邊低頭看著，笑著說道，「姐姐我好生羨慕呢。」

夏筠煙話音未落，有一個女孩進了屋，是二夫人的次女，夏常純。

「二姐手再巧，也是勞苦的命，遠不如大姐的精貴，膚如凝脂，是全京都一等一的美人呢！」夏常純快步走到夏筠煙身旁，奉承道。

夏常妍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整日里刺繡，手指上還有隱約可見的傷，而平日里，她這個親妹妹沒少奚落她，反而更像是夏筠煙的親妹妹。

這話夏筠煙愛聽，點了一下夏常純的額頭，說道，「就你這丫頭嘴甜！」

夏常純「嘿嘿」一笑，問道，「大姐，純兒還想吃昨日那種糕點，可還有？」

夏筠煙說道，「哪有大家閨秀像你這般好吃的？他日要是吃成一個胖子，看你如何嫁的出去！」

「純兒若是嫁不出去，大姐養我一輩子可好？純兒只要有好吃的，去哪都成，就算大姐嫁到了蔣府，純兒也想跟著去蹭吃，大姐可會嫌棄？嘻嘻～」

夏筠煙頓了頓，問道，「蔣府，真的就那麼好嗎？」

「夏府和蔣府乃世交，大姐和蔣大少爺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夏常純認真地說道。

「可是我聽聞蔣大少爺傾慕的是三妹……」夏常妍話音未落，「啪」的一聲，竟然挨了自己親妹妹一巴掌，夏常妍一愣，夏常純道，「二姐是不是刺繡刺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夏筠煙嘴角微微一揚，沒有表態，只是起身離開，說道，「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待夏筠煙離開以後，夏常妍本以為妹妹會道歉，至少會有一個說法，卻聽見夏常純說道，「有你這樣的親姐姐，真是倒霉，沒有腦子！」

夏常妍看著自己妹妹揚長而去，心中委屈，殊不知妹妹來此，也不過是因為聽說大姐來了此處，平日里，夏常純並不會常來看望自己親姐姐。

夏常純回到自己屋子，懊惱地坐下，貼身丫鬟連忙上去倒了一杯水，問道，「四小姐為了何事如此生氣？」

「那個無腦的夏常妍，整日里搗鼓她的刺繡，以為大姐誇她幾句就是真認為她好，識趣的本該有所收斂，她卻非要找死，還時不時綉一些送給老夫人，她那雙手，遲早要被人廢了！蠢貨！」

夏常純雖然生氣夏常妍無腦，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姐姐，夏常純放下了茶杯，又道，「簡直無藥可救，說話不經大腦！連自己什麼地位都搞不清楚！」

原本夏凌兒還在府上，被大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故而不怎麼把其餘庶女放在眼裡，也懶得動手和計較，如今夏凌兒不在了，能針對的人不見了，怕是第二個倒霉的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夏常妍。

這一次，夏凌兒顆粒無收，因為她將將搶救回來的黃金雨全都做成了種子，她需要足夠的種子存貨，如若不然，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現，那麼黃金雨便將絕種。

夏凌兒種下第二波黃金雨，農田裡，經常可以看見一個勞作的女孩和一條隨身跟著的大狗，夏凌兒給狗狗取了一個名字，叫威武大將軍。

某日，農舍的院子里，威武大將軍坐在角落裡，用無故的眼神看著夏凌兒，時不時地「嗚嗚」叫兩聲。

夏凌兒手裡牽著另一條狗，語重心長地說道，「一條母狗而已，你怕什麼？」

「嗚嗚～」威武大將軍扭過頭，依舊無辜，似乎不願意麵對某些可怕的事情。

「乖，聽話嘛，一下下就好了，乖啦～」夏凌兒彎下腰，摸了摸威武大將軍的頭，一邊牽著另一條狗狗靠近。

「嗚嗚～」威武大將軍見到靠近的母狗，往後退了兩步，都依舊貼到了院子的牆上了！

沐聞玄走出屋子，看著院子里的情景，有些於心不忍，說道，「聽過逼良為娼的，還第一次見到『逼狗為娼』的，你天天逼著它交配，是想做什麼？」

夏凌兒罵道，「管你屁事！」

「你的趣味真特別，喜歡看狗交配？你看把它嚇得，腿都發抖了，你就不能放過它？」

「你閉嘴啦！我不想和你說話！」夏凌兒蹲下身，摸著威武大將軍，哄道，「乖嘛，就一下下，啊，聽話，就一下下，好不好？聽話，乖啦～」

「嗚嗚……嗚嗚……」威武大將軍表示：人家不要啊！主人好變態，天天逼著我交配！每天還換一條母狗，表示快要彈盡狗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