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別

1.

「快說嘛！你們都發生了些啥！」

這兩天，杜若聽到的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衛清秋和沈依一還都沒和男生過過夜，好奇心使得她們對杜若窮追不捨。

「真沒有幹嘛……你們倆還好意思說！就這麼把我賣給了蘇霖！我萬一失身了，你們說怎麼辦？」杜若假裝生氣地瞪著兩人，眉眼裡卻是藏不住的喜悅。

「咦。得了吧，要不是我們叫他過來，你都成了荒野被拋棄的酒醉女學生了！再說他要是不來，你不得難過死。」沈依一今天反了副腔調，故意逗杜若。衛清秋在旁邊咯咯地笑。

杜若又裝出一副看書的樣子，「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趕緊學習！」沈依一和衛清秋相視一笑，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其實，我還是挺不喜歡你那樣的。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那麼卑微了…好丟臉。」衛清秋走後，沈依一輕聲地和杜若說。

杜若已經陷入了新的甜蜜中，這兩天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那一夜的情景，沈依一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以前她也不能很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蘇霖，現在她能很確定了。失去蘇霖，其它的一切都將變得暗淡無光。

「知道啦，知道啦。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別擔心我。再說，我們已經把什麼都說清楚了。」杜若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沈依一似懂非懂地點頭，她真心希望蘇霖不要再傷害杜若了。雖然這次的分手導火線是杜媽媽，但沈依一還是覺得蘇霖做的不對。她的潛意識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上課鈴響了，數學老師捧著一沓作業本走了進來，沈依一立馬停止了臆測，畢竟自己也不懂愛情到底有什麼迷人的地方，還是拚命學習吧。

沒有小學科的學習后，一天過得倒是更快了，尤其是下午的專業學習時光更是在聽聽唱唱中就結束了。天氣越來越暖，又一個四季的輪迴，高二正在悄無聲息地失去。

杜若醉酒的事情像是一個過渡，讓他們一幫人都隱隱約約體會到了什麼滋味。這種滋味或許是在提醒他們，未來會發生什麼，你永遠也猜不到。時間從不會停留，能夠做的就是跟隨自己的心，堅定地向前走。

2.

五月換上了翠綠的衣裳，踏著輕盈的腳步如約而至。水瀝二中的樹葉都綠了，花也開了，一如少男少女青春陽光般的火熱情懷。

衛清秋這兩天不知怎麼了，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吳涯問她，她只是草草地回復沒事。

「你說女生怎麼這麼奇怪？明明談的好好的，不知道最近怎麼了，愛理不理的樣子。」下課後，趁著衛清秋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的時間。吳涯跑到了簡辰樂的座位上，和他一吐心中不快。

杜若聽到了，甩過頭，「哪裡奇怪了！你肯定哪裡惹她不開心了唄。」

「我還不好嗎……你們看不到嗎？她憑啥不開心。」吳涯一聽杜若的話，反倒有些急了。

杜若本來也不想說太多，看到吳涯那麼愁的樣子，也幫著想了想，「說不定大姨媽來了呢，女生大姨媽的時候情緒不好很正常。」

吳涯撓撓頭，簡辰樂一個勁地跟著點頭，對於這樣的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導了。「嗯…可能是吧。」吳涯自言自語起來。

衛清秋進班級門了，但是下課大家都在忙各自的，沒有人注意到她一臉的不悅，吳涯卻一眼看到了。衛清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吳涯立馬跑了過去，一臉狐疑：「怎麼了？」

「放學再跟你說吧，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衛清秋看到吳涯出現的這麼及時，覺得自己之前對他愛理不理的態度有些不對。

看到衛清秋又有些恢復平常了，吳涯就略微放心地回到了座位上。

3.

這一天過的真漫長，衛清秋的心口就像是被人堵住了，一口氣愣是順暢不起來。

終於熬到了晚自習放學，吳涯趕緊收拾好東西跑到衛清秋的座位上等她。衛清秋面色凝重地背著書包，和吳涯一起下樓。

吳涯擠著放學的大人潮，牽住了衛清秋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衛清秋不安的心頓時鎮定了起來。

「說吧，怎麼了。」吳涯仍然牽著衛清秋的手，走在寂靜了些的回家路上。

衛清秋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吳涯，泄了氣似的說：「吳大牙……我要走了……」

「走了？還沒到家啊。」吳涯沒有想太多。

「不是…我要走了…」

吳涯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去哪？？」

「去市裡封閉培訓幾個月，暑假過後才回來…」衛清秋越說聲音越小。

吳涯一時沒太明白，「封閉」是什麼概念，「啊？怎麼封閉啊？」

「就是連手機都不能玩的那種。怎麼辦……」

聽到連手機都不能玩，吳涯好像能預測到了未來幾個月里的生活情況，「怎麼突然要去培訓了？我們學校不是有老師嗎？」

「我爸弄得，都沒經過我同意，所以前兩天情緒不好。可是當時還沒決定，我就沒告訴你。今天班主任正式通知我了，還囑咐我很多。」衛清秋都不敢看吳涯，怕從他的眼裡捕捉到難過。

吳涯此刻的感覺就像是高考結束后被通知沒能和衛清秋考到同一所大學，失落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衛清秋就這樣呆站著，透過影子猜測吳涯的表情。

吳涯輕輕地拉過衛清秋，把她擁入了懷裡，「沒事，你去吧，又不是見不到面了。經歷一下異地戀也是挺好的，哈哈哈。別想太多，好好畫畫，別浪費你的才能。我也會在學校里好好畫的。」

「真的嗎？」衛清秋抬起臉，看著吳涯玩世不恭的俊俏臉，有些害怕會失去他。他這麼不羈放蕩的人，真的會為了自己放棄好不容易的自由嗎。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自己的意志在限制吳涯，吳涯這麼野的男生能為自己改變這麼多，尤其是成績方面的努力，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愛了。這樣一走數月，吳涯會不會回到以前放飛自我的狀態。可是衛清秋越這樣想，她就越覺得病態。

「嗯。」吳涯拍了拍衛清秋的頭，沒有讓自己想太多。

一切皆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