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明玉病了
洛珍珠抬眼看著秦安,看到他如此焦急的樣子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果然自己的眼光沒錯,長得帥的人到什麼時候都好看。
可是自己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心思來看什麼帥哥了,為今之計要儘快治好明玉的病才是。
她躊躇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問道:「不知道這村中的郎中能不能信得過,我就只有明玉這一個親人了,所以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帶他去鎮子上的真妙堂去診治吧。」
聽到洛珍珠這樣說,秦安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紅潤,原來他是擔心村裡的郎中信不過,自己卻想成了她不在乎弟弟的死活,他有些尷尬的轉了轉眼睛,爾後立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去鎮子上也好,畢竟能夠更加信得過,而且我聽說真妙堂的郎中能夠妙手回去,一定能夠手到病除的。」
洛珍珠看著他篤定的點了點頭,爾後轉過頭看著仍舊躺在床上,面色痛苦的明玉說道:「明玉,不怕了,姐姐帶你去看大夫。」
說著準備將他抱起來,小小的身體此刻沒有意識,抱起來也沒有費什麼力氣。
「呦,這是生病了呀,我看八成是你乾的。」
不知何時竄進來的劉福財突然發聲,瞟了一眼洛明玉,幸災樂禍的笑,直接雙手一拍,定洛珍珠的罪。
「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他敢污衊自己清白,還是當著秦安的面,無疑得罪了洛珍珠,只見她臉一沉,說話半點都不客氣,「你再信口胡言,我就抓你見官。」
「淋了場雨,還把你給淋失憶了?」劉福財不知曉她的心思,只以為她又在裝瘋賣傻,索性直截了當的拆穿她,讓她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好事兒,
「你對著自己唯一的弟弟,每天不是拳打腳踢,就是變著法的辱罵,最後還動起了賣掉他的念頭,攤上你這樣的姐姐,染了風寒也是一場陰謀。」
劉福財可沒有胡說八道,洛珍珠對洛明玉的態度,已經鬧的世人皆知,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正是因為如此,洛珍珠才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事都是洛珍珠做的,她頂著洛珍珠的皮,怎麼好意思指責他胡言亂語。
「他說的是真的?」
秦安難以置信地瞧著洛珍珠,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些不人道的事情。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品德欠佳,也曾想過要賣掉洛明玉,但一連做了這麼多的惡,還是超出他的承受能力,難不成他未過門的妻子,竟是這樣的毒婦嗎?
「我還能騙你嗎?」劉福財好人做到底,呲著一排黃牙,賤兮兮的說道,「你隨便去打聽打聽,什麼都明了了,不然再直接些,把洛明玉的胳膊擼起來看看。」
秦安作勢就要去擼袖子,卻被洛珍珠制止了,她明亮的雙眸望著秦安,倒也直接,「不用看了,他說的是真的。」
秦安擰緊了眉,表情瞬息萬變,有錯愕,有訝異,有驚恐,更多的是失望。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如今我已改頭換面,那般心狠手辣的事,我發誓絕不會再做。」
洛珍珠不是一個喜歡向別人解釋的人,但看見秦安的失望以後,她還是破天荒的做出了保證。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劉福財在一旁,陰測測的說道,就是不想讓洛珍珠好過。
想起她過去的所作所為,以及洛明玉可憐兮兮的模樣,秦安實在沒辦法原諒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剩下的就只有厭煩。
他為什麼會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
「你怎麼想我無所謂,可是能不能麻煩你,現在先不要耽誤時間了?」
洛明玉還在發著燒,洛珍珠一心一意要將他送到醫館,暫時沒空理會秦安那些想法。
秦安二話沒說,直接打橫抱起了洛明玉,帶著他大踏步的離開。
「不用你管,讓我來吧。」
洛珍珠追趕了上去,想要將洛明玉從他懷裡給抱下來,畢竟他們兩個關係尷尬,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秦安神色一凜,巧妙地躲開了她的動作,「要想讓你弟弟趕緊見到大夫,那就別再和我拉拉扯扯。」
他可憐洛明玉,不願讓他再受折磨,否則怎會管洛珍珠的事。
洛珍珠縮回手,乖乖跟在身後。
將驢車留在了原地,她回頭剜了一眼劉福財,順便揮舞拳頭,讓他知道,自己記下了今日這件事,改日一定報仇。
劉福財才不會怕她呢,只要自己發揮美色,她還得跟從前一樣,屁顛兒屁顛兒的拜倒在他的長衫下面。
「就不麻煩你了,我送他去就是了,婆婆身體不好,你還是快些回去照顧她吧。」
她看著秦安好看的眼睛,有些彆扭。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秦安抿了抿嘴卻也什麼都沒說。
微微的點了點頭,爾後轉過身離開了。
洛珍珠嘆了口氣,心裡有些微微的失落,可是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本就是你拒絕了人家的幫忙,況且秦安對自己也沒什麼好印象,這樣也是很正常。
她看著懷中的明玉,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又回到破屋子裡,拿了兩床新的棉被。
誰知那裡除了原本的驢,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難道劉福彩還沒走?
洛珍珠仔細看著,站在那裡的身影,卻是不由得讓她愣了一下。
只見秦安正在對著那頭牲口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牲畜似乎都拿對方沒辦法,只能站在那裡僵持著,
「秦安?你怎麼還沒走?站在那裡做什麼?」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秦安嘆了口氣,隨即緩緩地朝著她走了過來,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將被子的身體接了過來。
爾後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人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走吧,你去趕車,我繞了幾圈你的驢卻怎麼也不聽我的,我們儘快過去,明玉的病拖不得。」
聽到秦安這樣說,有些讓她驚喜不已,到底是善良的人,自己果真沒有看錯,就知道秦安不會扔下自己不管。
「好,那真是麻煩你了。」她心情愉悅,隨即將明玉放在了秦安的懷中,自己便轉過身朝著驢棚走去。
三下五除二便將車套好了,看著天上的太陽,應該已經過了正午了,再耽擱下去,恐怕晚上也到不了鎮上了。
想到這裡,她焦急的回過頭,看著秦安說道:「走吧,一會天黑了就真妙堂就打烊了。」
秦安仍舊沉浸在讚歎洛珍珠對付這頭畜生的好手法上,聽到她叫自己,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將小小的明玉放在了車上,秦安看了看洛珍珠,隨即嘆了口氣說道:「你來照顧他吧,我來駕車。」
洛明玉聞言輕笑了一聲,看著秦安逞強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一個連驢車都套不好的人,怎麼能夠這樣輕易的將車趕走呢?真的行嗎?
可是雖然這樣想著,洛珍珠卻沒有說什麼,微微的搖了搖頭,爾後抬起手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要是坐在上邊,恐怕車就塌了,即便是能夠承受的住,恐怕速度也會慢許多,還是算了吧,我來駕車,你就坐在車上,看好我弟弟就是了。」
說著,她便坐在了車的最前頭,牽起來手中的繩子,揮舞著手中的小皮鞭,口中喊了一聲:「駕。」
秦安見狀不由得有些疑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駕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頭驢就是這樣聽她的話,想著,他無聲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洛珍珠雄厚的背影,爾後便輕輕的抱著小明玉的頭,護好了他的身體,三個人朝著鎮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