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對問
聽到懿安提出這個要求之時，石申忍不住心下一個咯噔，似是擔憂周祥松會將他供出去，一旦這兩人看到他，那一定會發現這是一個陰謀！
好在周祥松並沒有：「恐怕不能。」
「本官需要保護舉報人的生命安危，在不能確保你二人無危險之前，是不會將舉報人的身份告知你們的。」
這是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
懿安其實也只是以當前他們的情況而提出對他們而言合理的要求而已，只是為了儘快讓他們洗去身上的懷疑而已。
聽完縣令大人一番話，她不再說話——
實在不行，就亮身份唄。
懿安看了眼顧澤。
顧澤看明白懿安眼裏要表達的意思，點了點頭。
周祥松看着兩人的互動，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暗語，且這兩人站在那裏也不準備繼續說下去了。
周祥松眼神微沉，主動開口說道：「你二人從何而來？」
「京城。」對於這一點，兩人從未想過隱瞞。
只有真真實實的信息才能欺騙到別人。
「京城？！」這個地點名字讓周祥松與石申的瞳孔都不禁一縮——
來自京城的大人物？
這個可能性讓石申心揣揣的，甚至有些害怕！
聽聞京城是各種大官的聚集之地，更別說那裏還是皇城之地！
來自京城的大人物？該不會是欽差大人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石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那他豈不是給姐夫惹了個大麻煩！
沒事沒事，姐夫只是例行詢問，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對之處，正所謂不知者無罪！
石申在心裏不斷的寬慰著自己。
上面，周祥松說話了：「京城離這裏相隔千里，你二人孤身來此，所為何事？」
懿安回道：「聽聞邊疆的落日很美，這裏的食物美味，就連小玩意兒都很奇特，我很好奇，所以我來了。」
顧澤跟着說道：「我是陪她來的。」
這個理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很普通，讓人無法信服。
「這個理由無法讓人信服。」周祥松直言道。
懿安頓了頓，看向顧澤。
顧澤眼神淡然的看着周祥松，問他：「你懷疑我們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
「有人看見你們經常出入城外，且觀你二人氣度非凡，不似尋常人士。」周祥松說道。
「只是如此？」顧澤皺眉，眼神有些不悅。
這樣懷疑的理由太過片面了！
面對顧澤的不悅，周祥松表情平靜的說道：「最關鍵的是，你們不是古富城的百姓，單這一點，就足夠讓你們被懷疑。」
「可我看這城內不是只有我們二人是外地人，也有很多外地人來這裏做買賣不是嗎？」懿安反駁他的話。
周祥松看向她：「那些商人都是已經確定了身份，通過了審查才能自由進出古富城。」
原來是這樣。
周祥松繼續說道：「古富城是守衛邊境的一道防線，所以每個進出古富城的可疑人士都要進行盤查！若你們拿不出能證明你們是無辜的證據，本官便只能將你們暫時收監了。」
收監？
聽到這兩個字，石申心下一個哆嗦：姐夫，你可別真把人給收監了啊！
「收監？」懿安與顧澤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姦細，並不能隨意將我們收監！」懿安提醒周祥松。
周祥松卻說：「只要你們有嫌疑，本官自然可以將你們收監，這是古富城的規矩！」
那意思就是他們必須得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可若是顧澤在這裏表明了身份的消息傳到了厲國那豈不是會破壞顧澤的計劃？
懿安看向顧澤，等待他的決定。
顧澤向周祥松提了個要求：「大人可否去請陳家茶樓的店小二？」
陳家茶樓的店小二？
周祥松微微皺眉，心中猜想：莫不是陳小二知道他的身份？
若是這樣傳召陳小二的確無可厚非，可為何他不自己說呢？
思緒百轉，面上一片平靜，周祥松說道：「去將陳小二帶來！」
「是！」一名官差抱拳領命，然後轉身離去。
在等候陳小二來的這段時間，公堂上，雙方彼此都不說話，保持沉默，一片寂靜。
倒是站在門口的百姓們在不斷小聲議論，大家都有些詫異這兩個長相一表人才的人居然會是姦細。
陳家茶樓，陳小二正在和另一名小二招待客人——
自從償還了石申的債務后，石申的人似乎就沒有理由再來茶樓里找麻煩了，茶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一些客人發現之後便開始陸續光顧茶樓，就連以前的老顧客們也都陸續回來了，茶樓的生意也就逐漸熱鬧起來。
這樣單靠陳小二與老陳兩人是忙不過來的，於是兩人便又招了一名店小二。
官差來的時候，陳小二微愣，隨即立即上前，熱情招待：「差爺您怎麼來了？是要喝茶還是吃點心？」
官差看了他一眼，問道：「誰是陳小二？」
陳小二愣，下意識的回答道：「我是。」
「正好，你跟我走一趟。」官差說道。
「走？去哪兒？」陳小二愣。
那邊老陳聽到他們的對話，放下手中的賬簿，走了過來，目光一邊盯着官差，一邊故意問陳小二：「小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請差爺進來坐坐？」
「不用了。」不等陳小二回話，官差先拒絕了老陳的好意，道，「大人召見陳小二，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跟我走。」
說着轉身就要帶陳小二走。
「等等！差爺！」老陳攔住兩人的路，眼神擔憂，「可是我侄兒犯了什麼錯？好端端的大人為何要召見他？」
「沒有，只是有事需要他做個見證而已。」官差倒是善解人意的為他們解釋。
「做個見證？」老陳與陳小二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敢問差爺，不知是要做什麼見證啊？」老陳小心翼翼的詢問官差，生怕陳小二會被牽扯進什麼麻煩的事情之中。
「問那麼多做什麼！」官差瞪了他一眼，「跟我走就是了！再婆婆媽媽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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