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金雞嶺奇門威江湖

第37章 金雞嶺奇門威江湖

一條曲折山路蜿蜒起伏,綠樹遮日,雜草叢生,越往裏走越是陡峭難行。小瘋子趁四下無人,施展絕頂輕功太乙步,一路飛馳電掣,快似閃電,越走越是心中茫然,這金雞嶺到底在何處?

舒神功,探六識,察覺遠處有人走動,舉目望去,見遠處一人身穿虎皮坎肩,持叉背箭,滿載而歸一獵戶正向自己這邊而來。

小瘋子眼珠一轉,便假裝暈厥在山路旁邊。

~~~~~

美美一覺,小瘋子悠悠醒來,睜眼見自己在一陋室之中,外面天色已晚,偶有月光露進屋內,旁邊一堆篝火噼啪作響,篝火之上瓦罐內香味四溢,肉香瀰漫。

小瘋子一翻身,破舊木踏吱呀作響,卻驚醒了篝火旁痴痴發獃的哪個中年獵戶。

獵戶四十多歲,紅黑臉龐,絡腮鬍須,一摸絡腮鬍須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醒了?」

小瘋子裝作不知,懵懂無知般發問道:「大叔,這是何地?」

「小兄弟,你暈倒在路旁,我便把你背回寒舍,這是我家,你安心住下就是,再說外面天色已晚。」

「來來來,先喝一碗雞湯墊墊底。」一碗香噴噴的雞湯端至小瘋子床前,小瘋子此刻正好飢腸轆轆,端起來飲下。

一抹嘴,連忙道:

「多謝大叔援手之恩!」

「哎!山裏人舉手之勞,不必在意!小兄弟看你一身書生打扮,你是哪裏人氏,為何流落到此啊?」

「大叔,小可是江浙人氏,與同窗好友結伴而行,西去川渝投靠親屬,夜宿秭歸,我哪好友因有至親在金雞嶺,便去探望,誰知一去數日未歸,小可六神無主之下便順此尋來,卻迷路至此。」

小瘋子一番瞎話,獵戶聽罷連連點頭,一歪頭詫異道:「哎呀,小兄弟,你們這些書生啊,真是不知深淺,哪金雞嶺常常是虎豹出沒,豺狼縱橫,有去無回之險地啊!怎麼如此莽撞呀?」

一番話聽的小瘋子也是連連稱奇,大驚失色道:「大叔,哪金雞嶺怎會如此兇險?如此我哪好友豈不是凶多吉少?」

獵戶見這書生眉清目秀,白皙俊朗,會心一笑,憨厚的道:「小兄弟,你是外鄉人,你是不知這金雞嶺名為嶺,實則是絕嶺之地,你看!」說罷用手一指,透過陋室破窗向外望去,月光中遠處高山聳立。

「翻滾哪幾座高山,便是金雞嶺,乃是連綿高山,高縱入雲,陡不可攀,最高峰名曰獅王峰,更是險峻異常啊!」說罷哪憨厚獵戶卻露出一股難言之色,便閉口不談。

小瘋子看出獵戶有所疑慮,便茫然般驚恐點了點頭。

隨即便表現出一副黯然傷神之色,委屈至極的喃喃自語道:「如此我那好友豈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嘛?」

獵戶一搖頭,哀嘆一聲道:「小兄弟,哪金雞嶺據說有妖魅出沒,我們這個寨子裏有幾個年輕力壯的獵戶入金雞嶺狩獵,都是有去無回,屍骨無存,所以各種傳聞都有。」說罷獵戶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瘋子心中盤算,這金雞嶺果然蹊蹺,在這大山腹地,人跡罕至之處,這龐中嶽果然老謀深算,詭計多端。多虧自己沒有冒冒然孤軍深入,說不定這個老東西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小爺我入瓮。

於是,小瘋子便無奈道:「哎!多虧大叔好心搭救,否則小可貿然而入,豈不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哎!你一文弱書生,休息幾日,還是原路返回的好啊!」

「多謝大叔提醒,小可不敢貿然,一切聽您的便是,可是小可還不知大叔您尊姓大名呢?」

「我姓姜,這裏叫姜家塢,就那麼十幾戶人家,大多依打獵為生。」

小瘋子點了點頭。

「敢問姜大叔,您家中可有家眷?」

姜獵戶聞聽一臉無奈悲傷之色,眼神有些遮遮掩掩之態,隨即便是一陣無語,默然招呼小瘋子篝火旁坐下,從外面不時拿來一壇烈酒,二人邊吃邊聊。

幾大口烈酒下肚,姜獵戶話匣大開,臉色更加黑紅,一副憨態可掬之情道:「小兄弟啊!看你乃是讀書人,山裏人不會撒謊,實不相瞞,金雞嶺據此地還有五六十里,山路崎嶇難行,獅王峰腹地據傳聞有一山寨,人稱鬼域。裏面的厲鬼青面獠牙,個個都會飛,我們這裏早些年有幾個膽大之人,靠繩索曾經翻越這高山峻岭,因哪裏野獸出沒,獵味頗多,誰知卻都死無葬身之地,連骨頭渣都沒有找到。」說到此,哪姜獵戶自己都嚇得有些魂不附體。

隨後再看哪獵戶突然間流下兩行淚水,顫巍巍又道:「我有一女兒名叫玉嬌,和小兄弟你差不多年紀,其母早喪,六歲哪年出門玩耍走失,據目擊者說是被一青面獠牙厲鬼捋去,傳說是被捋去專門伺候鬼域的厲鬼去了。」

獵戶沉默了好久,又很神秘的貼近小瘋子的耳邊道:「不過我知道,我女兒尚在人間。」

小瘋子肅然問道:「姜大叔,何以見得?」

「最近幾年,偶爾的在我枕頭底下發現有人偷偷給我塞了幾錠銀子,偶爾還有幾壺好酒,小兄弟,你想除了我的女兒誰還會有這樣的好心來給我這個遭老頭子送錢花?」

小瘋子與姜獵戶對視一眼,思忖著點了點頭。

二人相食對飲,姜大叔一陣欣慰自言道:「說不定,這個丫頭片子這幾天就會回家來。」

小瘋子心中一陣驚喜,可是表面上卻不敢流露,也半酣道:「大叔,怎會如此作想?」

姜大叔滿意一笑,輕聲道:「明日便是我的生辰,所以我估計玉嬌會回來。」

二人對視一笑,連連點頭。

直至酒足飯飽,二人才各自安歇而去,姜獵戶回歸隔壁茅舍便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小瘋子躺在木踏之上,一翻身破床便吱呀作響,直到篝火燃盡,還未入眠。

便在地面之上,席地而坐,盤膝便繼續修鍊起來哪太乙真訣,過中宮,走二橋,行經奇經八脈,運行十二周天,納丹田,舒濁氣,將殘存烈酒舒之於百駭散之於無形,頓時神清氣爽,精神倍增。

心中暗自思忖:這鬼域看來是龐中嶽老巢,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躲在這鬼域中小心戒備。

看來這鬼域絕非等閑之地,看此地深據絕嶺,易守難攻,且敵人在暗,我等在明,萬不可貿然行事,再說也不知義弟葉有神等我輩眾人是否會按我留奇門暗跡尋至此地。

眼下還是先探明虛實,再做打算的好,免得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突然小瘋子耳際一動,運功查探,周圍遠處有一股暗流涌動氣息,難道真如姜獵戶所猜測,其女姜玉嬌深夜探父而歸?

小瘋子一躍而起,看破窗無棱便飛身而出,身形翻滾而去,斜里橫飛,極速向遠處隱去,十幾丈外一蓬茅草處棲身隱匿。

不一會兒,便見一條黑影從遠處夜色之中閃身而出,左右張望,小瘋子在暗處早就運天目神功看的清清楚楚。

此人身材曼妙,乃是一女子之身,一身利落黑色夜行衣,背背一副寬厚皮囊,看來是兵器無疑,黑巾蒙面,一雙圓眼秀目甚是有神,小心翼翼,張耳傾聽,氣沉丹田而察視周圍動靜。

無異後身形如風而動,身影一晃便來至草堂之前,矗立不動,久久站立,似是在等什麼一般,又好似在回想着什麼。

夜色中哪個嬌小黑影輕輕跪倒在茅屋之前,悄無聲息的磕了三個頭,只見從身邊的一綉囊中取出一個小壇,輕輕放置在茅屋門口,再將兩錠白銀擺放在小壇邊上。

跪在哪兒久久不願離去。

聞聽着茅屋沒鼾聲陣陣,哪個黑影用黑衣袖試了試眼角,起身便飛身而起,向東南方而去。

哪個嬌小身影如夜鳥歸林,去勢如電,其輕功身法造詣頗深,不一會便飛奔至半山腰處,身形飛躍間突然便驚魂甫定,心驚膽戰,只見自己身前幾丈處站立一個灰色身影。

黑衣人聚目力望去,此人書生打扮,眉清目秀,殷殷笑臉,正滿臉和藹的看着自己。便提膽輕聲道:「何人?」

「玉嬌小姐,不要害怕。」

「你,你,你是何人,怎知我的名字?」

「玉嬌小姐勿驚,在下並無敵意,姜大叔對在下有相救之恩。」

黑衣人身形微微一顫,柔聲道:「我爹知道我探望他老人家一事?」

「姜大叔怕寨內族人流言蜚語,不敢聲張,可是他卻早就知曉你棲身鬼域。」

黑衣女子輕輕一聲嬌嘆,泣聲道:「煩勞公子轉告家父,小女子事身鬼域一切安好,切勿挂念,近些時日來鬼域異常森嚴,恐怕以後不能常來探視,還望公子相告家父。」

「這個小姐放心,敢問玉嬌小姐,鬼域中除了龐中嶽和左東,左西二侍衛之外,還有哪些江湖敗類聚集此地?」

哪黑衣姜玉嬌聞聽,身形嚇得一陣顫抖,厲聲道:「公子,你到底是何人,怎知鬼域中事,難道你嫌命長不成?」

「小姐身居鬼域,肯定不知這龐中嶽是何來歷吧!」

姜玉嬌沉默片刻,語氣有些和緩道:「這個,這個小女子屬實不知,可是只知這個人功力高絕,乃是我師傅鬼域城主的親叔叔。」

「奧,原來如此。玉嬌小姐,這個龐中嶽乃是天鷹教的師爺,此人陰險狡詐,城府極深,勾結西域番邦,屠殺我中原志士,乃十惡不赦之徒,萬望小姐小心從事。」

姜玉嬌近前幾步,曼妙身軀走動時似乎是在思量着什麼,然後才道:「多謝公子實言相告,可能公子還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被我師傅捉回鬼域后,倒是沒有什麼不軌之舉,向來與外界秋毫無犯,除非是那些覬覦鬼域之徒。

可是自從前些日子哪龐師爺來臨之後,好似如臨大敵,令我等日夜防範,不得鬆懈,今夜便是我與師兄巡夜風門之機,才偷的片刻時辰下山探父。公子,到底所為何事?」

「玉嬌小姐,此事說來話長,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小姐賜教。」

「公子但講無妨。」

「龐中嶽居於何處,這鬼域如何而入?」

誰知姜玉嬌張嘴正欲回話,小瘋子卻突然察覺遠處一股氣流涌動,且來人功力不弱,連忙沖姜玉嬌一打禁聲,身形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妹,怎麼還不回歸風門,在此做甚,不怕被師傅責罰?」

姜玉嬌被眼前一切驚的目瞪口呆,回頭張望,哪裏還有小瘋子身影,周圍只有夜風陣陣。再被這師兄龐林一陣問詢,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驚恐的看着師兄龐林,進退兩難。

哪龐林也是一身黑衣蒙面,將蒙面黑巾扯下,露出一俊美臉龐,俊眉一挑,鬼笑道:「師妹是不是還在惦念老父,有些戀戀不捨啊!」

姜玉嬌頓時心中釋然,柔聲細語道:「師兄,家父生辰卻不能團聚,好令人生悲也!」

哪龐林俊面一緊,低聲道:「師妹,我等門規森嚴,誰敢違背師傅禁令,你偷偷探望叔叔,如果被師傅知道,我倆也要受哪三刀六眼之刑啊!」

「林哥哥,謝謝你!」

「玉嬌妹妹,謝我做甚,誰讓我倆青梅竹馬呢,走吧,還是速速趕迴風門把守,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倆可能小命不保!」

姜玉嬌近前幾步,拉住龐林一隻手,輕輕搖了搖嬌羞的說道:「林哥哥,三日後再輪我倆值守風門,我想再回家一探可好啊?」說罷,姜玉嬌雙目向四處張望不已。

「哎呀,玉嬌妹妹,如若此事敗露,師傅定然不會輕饒我倆啊!」

「師兄,幾日後便是我娘的祭日,我拜祭一番有何不妥嘛?」說罷便嚶嚶哭泣不止。

龐林無奈,只得道歉應允,二人才飛身而去。

隱在密林深處的小瘋子怎會不知哪姜玉嬌的弦外之音,回茅舍后便安然入睡。

鬼域,陰森恐怖,群山環抱中暗無天日,半山腰上雲霧繚繞,黑漆漆,陰漫漫,獠牙厲鬼城門樓雖不見血跡斑斑,卻恐怖的沒有一個人走動,有的只是陰風陣陣。

城門前沒有道路,只有一條洶湧大河橫陳於前,奇怪者雖然河流湍急卻沒有一絲聲音。

鬼王殿前站立幾個黑影,服色各異,手中卻各持有同樣樣式的快刀,看不見臉色,看不見表情,扇面排開,不言不語。

「魑魅魍魎,天鷹餘孽,奇門中人前來索命!」一聲巨喝,響徹雲霄,久久不絕,回蕩聲中激震的山石嘩嘩落下。

突然一青面獠牙之鬼在鬼火照亮之時現身大殿,身後還有幾十個鬼面人持械而立。

「殺!」不知此言出自何人之口,大殿內頓時刀光劍影,喊殺聲起,那幾個奇門黑影突然間不見蹤跡,鬼王殿內就覺一陣陰風吹過,而那些鬼面人身形在晃動中突然間僵立不動,唯獨哪為首青面鬼手中鬼頭刀在一晃動詫異時,那些鬼面人身首移位,血脈噴張,手腳散落,身軀兩半者有之,上下分離者有之,去腿斷手者有之。

哪為首厲鬼在驚呼之中突覺一道黑影閃過,撕心裂肺聲中便被大卸八塊,散落一地。

這鬼王殿片刻間便成了真正的煉獄。

那些奇門中人身形如旋風一般,輕飄飄直奔後堂山腹而去,哪獅王峰原來是中空之地,裏面如蜂巢般暗室星羅。

這幾位奇門中人不是別人,正是風雲山莊莊主邗雲夫婦,潘紓,楊駿,蕭水寒等昔日正義八鷹。快刀九式出刀如弘,刀刀斬盡殺絕,這些魑魅魍魎被大卸八塊,鬼域中之厲鬼皆是活生生的人所假扮,茫茫人世間哪來厲鬼,那些人被這如此的殺人手法嚇得屁滾尿流,毫無還手之力。連滾帶爬躲避唯恐不及,頓時這鬼王殿內四散奔逃聲,喧囂吶喊聲,痛苦哎啕聲響作一團。

而在獅王峰頭,狗頭軍師龐中嶽正帶領左東,左西二親隨突然聞聽山腹之中鬼哭狼嚎,邗雲,風飄影夫婦二人首當其衝飄然落在獅王峰頭,見峰頭之上三間茅舍,雲霧繚繞,茅屋前兩個勁裝侍衛手持迴旋雙刀在屋前打坐。

邗雲夫婦雖然頭戴面具,眼圈卻似是噴血般赤紅怒目,早就聽小瘋子言講,此二人乃是龐中嶽親衛隨從,從這二人同一樣貌便瞭然於胸。

左東,左西二人身經百戰,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見兩個戴面具人突然飛臨峰頭,且身法詭異,落地無聲,知道大敵來臨,身形呼嘯飛起,手中迴旋刀飛舞而至。

雙雙刀劍相接,清脆相交,伴隨一聲破巾之聲隨即傳來,只見與邗雲交手的左東肚皮處衣襟洞開,哪左西勉強接下風飄影一招落花劍法。

被哪破巾之聲嚇得亡魂皆冒,張目望去,見哥哥左東肚皮處突然血霧升騰,哎吆一聲叫喊,腹內血腸流出,哪左東咧嘴痛喊著伸左手將肚腹按住外流的肥腸,一咬牙手中迴旋刀起,以間不容髮之快飛旋而去,直奔邗雲面門頭顱。

厲聲破空聲起,迴旋刀來勢迅疾,邗雲持快刀,定身形,巋然不動,眼看迴旋刀直奔脖頸,突然就聽一聲清脆聲響,哪迴旋鋼刀突然間加速而去,卻是直挺挺直奔左東,硬生生用內力將迴旋刀逼回來路,且速度比之來勢還快幾倍有餘,哪左東眼神還來不來驚恐,迴旋刀已然飛過,「嗖嗖嗖」飛入身後茅舍之中。

「噗」的一聲血霧騰空,漫天紅色,哪左東一顆碩大頭顱咕嚕嚕滾輪地上,其弟左西驚恐之中被風飄影女俠一記快劍穿心而過,齜牙咧嘴中來不及說一路臨終話語便也一命嗚呼。

邗雲提快刀直奔茅舍屋內,屋內陳設簡陋,只有一個衣衫襤褸老者,彎腰駝背,戰戰抖擻,嚇得龜縮在牆角處,面無血色,手中前懷處緊緊抱住一掃把,不敢正視。

邗雲見其乃一打掃茅舍的下人,不願多造殺孽,憤然與夫人下山而去。

回歸山腹之中,見這鬼王殿中已是血流成河,陰森駭人,死屍遍地,斷肢殘臂橫七豎八。心中憤然舒出一口惡氣,率領眾位兄弟,飄然渡河而去。空留這鬼王殿陰風嗖嗖,嗚咽不絕。

再說鬼王殿西北沿河而上十幾里處,乃是這鬼域另外一處進出之地,名曰水門。

河道水流湍急,兩邊高山聳立,而在這兩邊壁崖之上,臨近江水一丈處左右各探出半截棧道,好似兩座木屋臨江而建,必要時可以伸出木板兩岸相通。

此刻哪木板正連接兩岸棧道,木板之上站立一排橫眉厲目之人,正是奇門門主葉有神,陸勝,魯炎明,還有一白袍玉樹臨風公子吳易文。

遠處河面之上駛來一艘客船,烏蓬遮蓋,船頭站立二人,一個禿頭無毛,一個絡腮虯髯,禿頭手持鬼頭刀,另外一個腰懸板斧,眼看船至棧道,只見哪禿頭揚聲高喊道:「水門鬼域兄弟,我等乃是川西不死谷汪氏兄弟,谷主令我等星夜兼程馳援鬼域,以解龐師爺之危。還容各位兄弟通稟一聲如何?」

葉有神將長刀立於身後,應聲道:「龐師爺早就有命,令我等在此恭候,各位入我鬼域就是。」

「如此多謝!」說話間客船已過棧道,哪汪氏兄弟抱拳相謝。

誰知船頭剛過,突然從兩邊棧道內飛出兩條飛爪繩索,「嗖嗖」兩聲便直奔哪客船后尾,「啪啪」兩聲便硬生生將客船拉住不動,客船隨之一震,哪汪氏兄弟險些失足落水。

此刻哪客艙之中一下閃出四條身影,一個高個甚是奇異,猶如包穀地里長出的一顆高粱桿,又細又長,臉型更是瘦的嚇人,在其腰間處卻站立一個圓溜溜的胖子,此人更是怪異,猶如一個肉球一般,眼睛鼻子似是長到一處,突然從肉球上張開一道裂縫,傳話道:「你等何人,膽敢攔我不死谷眾人,活的不耐煩了?」

此人話音未落,就見一道寒光直襲面門,一團血霧頓時籠罩船尾,血色瀰漫,在波濤蕩漾中煞是艷麗,哪個肉球頓時消退下去,好似瘦了一圈。

原來是葉有神凌空一記快斬,青霖寶刀寒光霍霍,刀氣將哪個肉球斬殺的血霧升騰,身形一個迴旋便飄然落在桅杆之上,聚目望去。

不看則罷,一看大吃一驚,哪個肉球雖然瘦了一圈,卻並未死去,也無半點受傷之態,葉有神也是眉頭一皺,暗忖:這不死谷果然有些門道,此人到底是練的什麼邪門功夫,被斬而不死,讓人聞所未聞,不覺脊樑勾發麻。

既已交手,哪有回頭之路,從上而下,再次殺向肉球,哪個麻桿倒是身形凌厲,騰空便落在烏蓬之上。

葉有神寶刀青光一閃而過,哪個肉球再次被生生砍中,緊接着又是一團血霧瀰漫,葉有神已然沒有退路,身形在半空中一記迴旋,便再次回落在船尾之上。

而就在此刻,陸勝手中鋼刀也呼嘯而至,頭一次見陸勝出手,卻是非同一般,穩准快狠,快刀九式之打草驚蛇,寒光過處,盪起一陣恍惚刀影,就聞聽「咔嚓」一聲脆響,甚是乾淨利落,咕嚕嚕哪個高個麻桿那顆又尖有小的小腦袋便滾落在烏蓬之上,隨即「撲騰」一聲落於河水之中,杳無蹤影。

誰知哪個高個麻桿,伴隨着血霧散去,卻從哪血糊糊的脖頸出又鑽出一顆腦袋,更為神奇者與原來的那顆腦袋一模一樣,除了血污滿臉。

此番舉動嚇得奇門中人個個心驚膽戰,自從出道江湖,從未見過如此的江湖人物,這到底是何功夫如此詭異?

葉有神定住身形,定睛觀瞧,再用手一抹哪個肉球所噴灑出來的血霧之氣,捻在手中,卻感覺沒有一點血腥之氣,也沒有半點粘稠,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不是血液,而是紅粉瀰漫,好一個欲蓋彌彰之詭計。

葉有神一聲冷笑,輕蔑道:「什麼不死仙術,皆是些弄虛作假,欲蓋彌彰之不齒伎倆!」

陸勝聞聽,心中驚駭之情立減,才凝神望去,仔細端詳之下才發現端倪,原來這對手再次冒出的頭顱,雖然看似惟妙惟肖,但卻毫無生氣,原來是一顆假頭,手中鋼刀不再耽擱,快刀九式夜戰八荒,只見刀光不見人影。

站在棧道之上的人此刻才真正見識了陸勝的刀法,神出鬼沒,出手便是殺招,毫無留情,頃刻間便再次將假頭顱砍下,如此這番一連砍去了哪個麻桿人三顆假頭顱。

陸勝心中念道,看你有幾顆頭顱可砍,手中一式萬念俱灰,刀影鋪天蓋地,席捲而去。

幾乎就在同時,一前一後相繼傳來兩聲哀嚎,哪肉球和麻桿人被葉有神和陸勝刀劈兩半,這次鮮血淋漓,與那些紅色粉末看似一般卻更加涇渭分明。

魯炎明此刻正在觀看,一撇嘴將手中早就點燃的松油火把翻滾著便拋向烏蓬客船。

片刻后客船火起,剩餘四人見后不妙,飛身欲向棧道而來,誰知身形剛起,突然嗖嗖嗖破空之聲大起,魯炎明,吳易文手中的箭弩排排發出,可憐哪四人渾身被射滿箭矢,落入濤濤河水之中,在翻滾幾下之後便再也不見了蹤影。

鬼域山腹之中,一條斧鑿山道蜿蜒而下,一巨石之後映出一黑暗洞口,彎腰而過,再次拾階而下,昏暗無光,潮濕路滑,氣味更是臭氣熏天。

一個黑影,頭戴鬼首面具,青面獠牙,腰中懸掛長刀,乃是鬼域中人裝束。來至一厚實鐵門前,伸頭從鐵門窗攏處向里觀瞧。

只見牢籠之中漆黑一片,蟑螂爬蟲四處亂竄,比之鬼域更加恐怖陰森。散發出難聞刺鼻發霉氣味,令人做嘔,牆角處蜷縮一個披頭散髮,身上服侍已分不清是白是黑,條條屢屢衣不遮體,狼狽不堪之極,骯髒長發遮擋臉面分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是死是活。

鬼面人伸手摘掉面具,露出一絕美面容,正是小瘋子假扮鬼差,趁父母等人突襲鬼域之機,混水摸魚潛入這詭異地牢之中。

趁看守不備,屈指點了兩個看守穴道,在其中一人身上摩挲出一串鑰匙,嘩啦啦打開厚重牢門,取火折燃起牆上火把,惡味隨之撲鼻而來,差點嘔吐出來,掩鼻來至哪個蜷縮之人面前,那人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小瘋子附身蹲下,輕聲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被囚於此?」

良久,才見哪個披頭散髮之人,微微有一點顫抖。

「你不必害怕,我非鬼域中人,被鬼王囚禁於此的人,想必絕非歹人,我這就放你離開此地可否?」

蓬鬆亂髮再次動了一下,顫巍巍有氣無力,且氣若遊絲的發出一語:「你,你,是何人?」

「一個愛管閑事之人,今日偶然闖入這鬼域之中,適逢其會而已。」

「能,能入~鬼域~的人,高手也!」

「不敢當!」

「少俠還是~早點~離開此煉獄~之地吧!我~一將~死之人!活着~還不如~死了痛快……」

其後便再無下文,小瘋子詫異之餘,探手相試,誰知大吃一驚。

此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似是一腳已經踏入鬼門關。

小瘋子伸手欲拉其站起,誰知「嘩啦啦」一聲鐵鏈聲響令小瘋子震驚不已,攏其亂髮才發覺,此人被兩條長長的鑌鐵鏈鎖住雙肩琵琶骨,不知被鎖了多少年月,已然血肉都與鐵鏈長到一處。

小瘋子一愣神,隨即取出飛煉匕來,運玄功「咔嚓咔嚓」兩聲將鐵鏈斬斷。

曲身將此人托起來至牢房外邊甬道之上。分此人亂髮才看清其真實面目。

臉色刷白,毫無血色,皮包骨,兩眼深陷,下面半邊臉被亂須遮擋,從其身着破衣之中正有爬蟲,蜈蚣,臭蟲等等污穢之物爬出,好生噁心。

小瘋子顧不上這些,太乙內力運至手掌之上,貼近此人心脈渡力過去,柔和溫煦內力絲絲入里,片刻后那人才微微睜開雙眼。

「少俠~救我~何來?」

「前輩,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那人脖頸處喉結一陣竄躥動,沉寂了好久才道:「倘若不是在下還有未了之事,恐怕~恐怕~我早就魂歸西去。」

突然那人好似有些迴光返照,精神一振,雙目全睜,說話聲雖然微弱,卻比先前有力了許多,悠悠道:「少俠是何門何派?可否實言相告?」

「小可乃是奇門中人!」

那人眼神中略過一絲驚喜,又道:「難怪少俠~有如此伸手!可是正義八鷹門人弟子?」

「不瞞前輩,正是!」

那人微微欣慰般點了點頭,斷斷續續道:「天不亡我大明也~少俠!~在下已知~時日無多~肯求少俠能否幫在下一個忙?此事~此事~關乎我大明存亡之甚啊!」

「前輩,儘管說來,只要是不違背江湖道義,在下定然儘力就是。」

「好~好,少俠聽我說,我乃北鎮撫司五行暗察緹騎,乃是土禁門總旗,我乃蘇州人氏,姓文名宣,二年前我奉錦衣衛指揮使玄彬大人之命,秘密查訪當今國舅爺壽寧候暗中勾結京都衛,保定衛不法之嫌。

歷經歲月,幾番周折后便查到這鬼域之地,此地鬼王姓龐名熊,功力通玄,暗中培植鬼衛,大多是從各地掠奪來的良家兒女,好似欲行不軌之事。

這山腹之中龐熊曾經聚集一些舊部人馬,乃是曾經暴亂的荊襄流民之後,被其蠱惑,意圖不軌。

我暗中查明,這龐熊每年出山三四次,皆到開封府雁月樓與朝中秘密人相見,分別是端午節,中秋節和上元節。所商之事皆是一無所知,不過~不過據我暗查與朝廷國舅爺張氏一門必有牽連。

少俠,待我死後煩勞你將我大腿內側皮肉割開,裏面藏有一細小竹筒,我已將所查詳細記錄在竹筒內薄絹之上,還請少俠遠去開封府雁月樓之上,在,在此樓之上,朝南方向,第三層琉璃瓦下有在下所藏之物。」

小瘋子見其說話越來越是費力,便安慰其歇息片刻再言。

「瓦片下~瓦片下乃是我錦衣衛總旗令牌,請少俠~少俠持令牌和竹筒交於指揮使大人。還有~還有就是在下遺留之物~如果如果少俠有遐,請交給在下蘇州家人,在下感激涕零!」

小瘋子知道這文宣已是油盡燈枯之態,苦於自己雖然精通醫理,卻毫無回天之力。

「多謝~~多謝少俠!」哪文宣在欣慰中閉目辭世。

小瘋子自從與玉嬌小姐會面之後,便在姜家塢靜等奇門來人,果然奇門中人按圖索驥,沿奇門暗記一路追尋而來,老少相聚一堂,共商計策,再約來姜玉嬌和龐林陳明厲害。

哪姜玉嬌和龐林二人自幼青梅竹馬,共同經歷患難,已然心意相通,說道自從龐中嶽率殘部隱遁鬼域后,深居簡出,終日在獅王峰頭不見外人。

姜玉嬌與龐林二人自幼一起習武,對外界事一無所知,二人生性良善,再加上奇門中人曉以利害一番說辭,自然和盤托出鬼域中事。

於是小瘋子便趁二人再次巡守風門入口之際,與龐林換了服飾,趁外面喊殺震天之機,獨闖地牢,才有方才之舉。

鬼域此刻已是人去樓空,龐中嶽所率余部已是屍橫遍地,而哪龐熊畢竟經營鬼域多年,再者又是老謀深算,輕車熟路,自從得知叔父龐中嶽惹下滔天大禍后,便知有今日之舉。早就帶領自己辛苦多年訓練出來的所謂叫鬼衛者,躲的遠遠的,二十四鬼衛除了姜玉嬌和龐林把守風門外,皆都隱藏在獅王峰南山洞之中,坐山觀虎鬥,一則是故意隱藏實力,二則也怕引火燒身,而壞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小瘋子才如此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地牢之中,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雖然將文宣救出,可是哪奄奄一息的文宣沒能逃過這一劫,終究還是魂歸地府而去。

小瘋子出鬼域尋一隱匿之地將文宣悉心安葬,便悄然無聲離去,直奔姜家塢而去。

姜家塢以北幾十裏外小鎮之上,奇門老少再次聚首,小瘋子聞聽老少之舉,也是大快人心,可是當父親講到沒有發現老賊龐中嶽時,小瘋子眉頭緊皺,思忖不已。

突然間一拍大腿,連呼失誤,猛然間提醒父親,哪個打掃的老僕便是龐中嶽是也。試想這深山絕嶺之地,哪裏來的老翁奴僕。

於是奇門老少在一陣懊悔當中,分別而去。邗雲等人帶領老輩人馬回歸兄弟山莊,以觀其變。

小瘋子因心中有文宣臨死之託,便隻身趕往開封府。

葉有神眾人則一路查訪奇門叛逆上官氏之風吹草動,與小瘋子一明一暗,一前一後也奔開封而去。

天空中,哪兩隻神隼卻是如影隨形。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瘋醫奇俠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瘋醫奇俠傳
上一章下一章

第37章 金雞嶺奇門威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