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娘說的

「你這地都不需要除草嗎？」

「為什麼要除草，有小草陪伴著，小白菜那樣就不會寂寞了，那樣開心了就長得又高又大。」

前去地里摘白菜的古君沉聽到田小雨後面的解釋，差點崴到腳。

特別是後面加的一句傷人的話連去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你一看就不會種地。」

摘了兩顆小白菜的古君臣只好又問她去那裡洗菜。一陣的忙碌之後，桌子上擺放著一大碗青菜和兩碗米飯，就沒有其它的了。兩個人對坐著，古君沉看著田小雨把白菜都能炒出湯，把米飯倒進去攪拌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白菜粥了。

「田小雨，你以前每天都是這樣吃的嗎。」古君沉小聲的問道。

「不是啊，只是最近我把師尊買給我的肉和一些別的食物吃完了。所以最近只能吃白菜了。」

「那就好，那就好。下次你師尊什麼時候來這裡。」只要不是一直吃這個就行了，不然怎麼受到了啊。

「應該還有一個月吧，我也不知道，我師尊平時只有除夕的時候或者去清音峰的時候才來這邊看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吃桌上的這些東西嗎。」古君沉看著桌上的大白菜湯就著米飯有點欲哭無淚了。

「不是啊，我明天帶你回清音峰，是我接下來吃這些，不是我們。是我，不吃就放下。」田小雨聽出了古君沉有點嫌棄的意思，在一旁嘟著嘴很是不開心。

「沒有，沒有。不敢，我吃，蠻喜歡吃這個白菜的。」說著趕緊把碗里的飯往自己的嘴裡扒拉。

吃完飯的兩個人一起坐在了門檻，這麼多年忙於練武的古君沉終於是在這個世界上碰見了比自己年齡還小的人呢，還是一個小女孩。

沒有這麼悠閑過，感覺很不錯。

「喂，田小雨。你有夢想嗎？」

「夢想是什麼?「

「夢想就是你長大了后最想做什麼。」

「那我沒有夢想。」

「人怎麼可能沒有夢想呢，你是還小你不懂。」

「那我就跟現在一樣，好好的活著，好好吃飯就行。」

「田小雨，你一個人不孤獨嗎?」

「不會啊，我一直一個人，早就習慣了。不過今天碰見你讓我很高興的，你是我第一個朋友哦，古君沉。」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看著天上的月亮，聽著田小雨那句習慣了。

古君沉心中有一處地方瞬間被擊中，第一個總是會被人珍惜。

「嗯，你也是我第一個朋友呀。田小雨，我講故事給你聽吧。」看著身邊這個眼睛大大的天真的小丫頭，一下子身子就輕鬆了，在也不會有那麼多千奇百怪的想法了。

「嗯嗯，可以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著盯著，等待著古君沉。

「那我讀一個豬的故事，給你聽。」

「這裡沒有故事書啊，你怎麼讀。」

「都在腦子裡啊。」

小豬說：「人有太多的煩惱，還是當豬最好。世人都笑話我，好吃懶做。貪戀的美色太多，其實我心上人只有一個，可惜無處說。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我對她一見鍾情，一柱香之後。

她告訴我···如果我的消失能讓她高興一點，那麼做人做豬又有什麼分別呢？

當豬之後，我整天好吃懶做。得過且過，等到蒼海桑田，人間不知過了多少個百年。

我依舊固執的記得那一年的桂花有多少朵？我才明白，原來豬也會難過。」

「怎麼樣，這個故事有沒有很感人。」

「古君沉，你是想吃肉了吧。要不然一個豬怎麼還被你編出了這麼多的故事。」田小雨又是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著古君沉。

「好吧，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想靜靜，你也別問我誰是靜靜。」這什麼時候才能碰到幾個好基友啊，沒有逗逼的日子沒法過啊。想念古大爺的第一秒鐘，低著頭髮呆的古君沉，被旁邊的一隻手打亂了思緒。

「那你說，你那個豬最後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他以後沒有桂花數了吧。」

「為什麼啊。」

「因為被吳剛砍了啊。從此月亮上就只有嫦娥一個仙女了。「

「怎麼可能，月亮上還有天機老人呢。才不會只有嫦娥。」田小雨當時就站起來大聲的反駁到。

「天機老人是誰，幹什麼的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嚇了我一跳，坐下來說。」

「天機老人就是一個住在月亮上的老人，他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天星閣，比月亮還高。很厲害很厲害，不過我們不能說他壞話，不然他能聽的。那樣就會派人把你抓去月亮上，永遠都不能下來了。」說到這裡還一副很害怕的表情，很怕自己被抓走一樣。

「你在哪裡聽到的這樣的故事啊，那你這樣說，天機老人還是一個仙人。」

「從小我娘就跟我講這個故事啊，不聽話就要被抓到月亮上去住。不過天機老人應該還沒有成仙的。」

「這都住月亮上了，怎麼還沒有成仙。」

「因為仙人是不能在這個世界留太久的，需要去一個別的世界，所以還沒有成仙啊，在說住月亮上跟有沒有成仙有什麼關係。」

「這個世界還真有仙啊，我怕你不是在逗我吧。在說住月亮上怎麼跟成仙沒有關係了。」

「這個世界沒有仙啊。也沒有關係。」

「那你剛才說有仙。沒有關係，他怎麼上去的。」

「我是說仙都去別的世界了，所以這個世界沒有仙了啊。」

「那你怎麼知道有那麼一個二個沒走的。」

「不會啊，成仙了就一定要走的。」

「成仙了為什麼要走。」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成仙過。」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就要走的。」

「我娘說的。可以了吧。」田小雨被問煩了之後，嘟著嘴說了一個這麼強大的理由。

「可以，這個理由我反駁不了。「在問下去估計面前的這個小妮子就要爆發了。

「那個，我不問那個問題了，你不要用你大大的眼珠子瞪著我了。田小雨你今年多大了啊。我今年十三。」

「我十二歲。古君沉你練武也是為了成仙嗎？」

「不是，成仙怎麼可能啊。能成仙嗎？」

「我也不知道啊。成仙的機會很小很小的。」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我不是為了你說的什麼成仙不成仙才練武的，只是因為我啊，孤獨，寂寞，無聊。打發時間才練武的，還有一個就是可以飛啊。不然還能有什麼，田小雨你不要跟我說你練武是為了成仙，不然作為了第一個好朋友我現在就把你打醒啊。」

「才不是呢，我是因為，因為練武有飯吃。不能笑話我，不然不然你明天沒有飯吃。」田小雨滿臉羞紅的解釋到。

「不會，不會。我今天晚上睡哪裡啊。」只能用轉移話題來讓自己壓住不去笑，這是笑點變低了啊。加上好像月色有點深了，坐在這門檻上，屁股都涼了。

「要不，你就在這裡。」

「別，你別想，我要睡床，外面不是有兩個房間嗎？你隨便安排我住一套就行了啊。

我可不睡廚房，我可是你第一個朋友，最好的朋友。你這樣可不好啊，會傷害了我們之間的友誼的。

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都對我不友好，這次你就看我可憐的份上，我已經十年都沒有住過小房子了，不是風餐露宿就是睡在石頭一樣的床上，還是洞窟里，跟個野人一樣。可慘可慘了。」

「那好吧，你先在這裡坐著不用過來，我先去準備一下。」提著木桶的田小雨往左邊的屋子走去，開門，然後關上。

門檻上只剩古君沉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夜色發獃。本來以後很快就好了，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田小雨才在一次的走到了古君沉面前。

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風吹過來，古君沉還能聞到空氣中帶著一種很好聞的清香。顯然田小雨這一個小時的消失是去沐浴去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古君沉覺得自己應該也需要去泡一泡水了。

「田小雨，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沐浴一下，不然到時候睡你床上，會吧你床弄髒的。」

「沒有水了，水被我用完了，在說也不會。走吧，帶你去前面我住的房間。」

「我不是應該睡你隔壁，你旁邊的那間屋子嗎？」

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不適的動了動，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

榻邊便是窗，精緻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

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綉著狩獵圖的帳幔，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面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

至少有四盞銀制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角落裡有一個用屏風遮住的地方，從裡面現在還冒著熱氣來看，應該就是放置木桶沐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