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借題發揮

第六十五章 借題發揮

青雨絲也不推辭,知道按照順序該到自己了,於是脆生生的說道:「我爹爹曾一人曾同時馴服一百匹烈馬!」

一旁的辛燃大吃一驚,感嘆道:「我的天啊!一匹烈馬就夠難纏的了,怎麼做到的?一百匹欸……」

其他人或是吃驚,或是質疑。青雨絲繼續說道:「我爹爹有一套獨特的馬語,可以和馬匹對話,而且他會製作一種特有的藥丸,給馬喂下之後,能壓制烈馬的性子。」

晴空也是第一次聽到青雨絲的這段往事,於是好奇心大起,嘴裡嚼著五香花生,問道:「那馬語怎麼說?那藥丸是用啥做的?」

青雨絲莞爾一笑,答道:「只可惜,我當年還太小,對這些都知之甚少……」

子糾換了個躺卧的姿勢,問:「那是要給一百匹馬都喂下這些藥丸嗎?也要和一百匹馬一一說話?」

辛燃連忙點頭,說:「對呀,文子糾問的是!一百匹馬怎麼可能乖乖的等著人去和它說話呢?」

青雨絲柔聲道:「這就是關鍵所在了!所謂擒賊先擒王,我爹爹有一個特殊本領,就是於萬千馬匹之中,能夠一眼認出烈馬之王。那時,他毫不猶豫地直奔馬王,接連手段下來,便是旁人看到他飛身騎到馬王背上,一馬當先,帶領著其餘九十九匹烈馬狂奔百里。來回兩個時辰而已,一百匹烈馬便全數收服!」

辛燃鼓掌道:「厲害啦!好厲害!」

洛神兒也是一臉敬佩的嘖嘖稱讚,緊接著,大家都鼓起掌來。

秦江河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被大家的掌聲頂了回去。他只得開口說:「青雨絲可以指定一個人,罰酒一杯!」

青雨絲講的入神,把罰酒一事拋諸腦後了。此刻醒悟,倒是一時愣住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向誰罰酒。

晴空靈機一動,剛要開口說「這酒真好喝,我再來一杯!」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辛燃捷足先登,解了青雨絲的圍。

直爽少女朗聲道:「我剛才和小絲商量好了,她說的有意思,就罰我一杯!」話音剛落,便有二腮幫子將酒杯斟滿。辛燃道謝之後,一飲而盡。

袁穀子和廖橫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袁穀子說:「辛燃果然是女中豪傑!」

由於喝的太猛,嗓子傳來一陣火辣,辛燃忍不住連連咳嗽,然後朝袁穀子擺擺手,說「不……不敢當!」

接下來,按照順序,一一講述。眾人舉手表決,自有順利通過的,也有牽強附會的。這一番遊戲下來,已是明月升起,星光漫天。眾人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此時,輪到蒹葭湖會排名第一的秦江河的順序。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說道。

「我和恩師蘇夜先生,曾去到霸下大陸傳教。那裡的人天生愚笨,但個個都身強力壯。估么著,一個小姑娘的氣力都比廖橫大出不少!」

廖橫很不服氣,便開口反問道:「怎……怎麼可能?我可是從小……小天生神力!」

「哈哈……」秦江河大笑,語氣之中頗有諷刺意味,他說:「你看,你自己都說了『小天生神力』,想必也大不到哪裡去嘛!再說,你結結巴巴的,就不要反駁我啦!」

眾人頓覺此言刺耳,多有面露不悅之色。張空立刻出來打圓場,說:「咳!廖橫你不要打斷別人說話嘛,讓秦江河好好說完!」

孔仁義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還期待著呢!」

一直不曾多言的三清和渡理相視一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一杯酒下肚,三清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貴教開悟長者來看過渡理世兄了?」

渡理點點頭,說:「九天仙姑她老人家也來看過三清世兄了吧?」

二人相視而笑。

子糾心中極為不悅,立刻說道:「秦江河你不要膝蓋上掛馬掌---跑(蹄)題。好好說,少扯那些有的沒的。」

秦江河收斂笑容,拱手道:「是是是,賜佑少爺教訓的是!」而後繼續說,「那霸下百姓不似咱們狻猊百姓,七竅靈通,他們個個愚笨非常。於是我和師父他老人家一商量,覺得不能對牛彈琴,便立刻離開了那裡。轉路去往了睚眥大陸的都城,棲霞城!」

洛神兒心中一動,深深的不以為然,心中暗道:「礎教此舉,豈不是避重就輕,看人下菜碟嘛!若是傳教都如他們一般,挑三揀四,投機取巧,那麼世間何來陽光普照呢?我伊教的真聖決計不會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決計不會武斷評定一個人的資質愚鈍,眾生平等,首先就要體現在接受教義教法感化的機會上。傳教一事,自然是要普惠芸芸眾生,若是非要找出個中區別,也不過是因材施教,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去傳達教義精髓而已……」

洛神兒的深思,並沒有打斷秦江河的滔滔不絕。

「睚眥大陸的人啊!戾氣太重,個個好勇鬥狠,嗜殺成性。好在我和師父身手不凡,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秦江河一臉得意,一臉輕鬆的說著,眾人從他的表情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當時是如何輕而易舉地制伏睚眥人的。

「誒!好玩的時來了!那棲霞城裡,有一個絕……」秦江河想要說「絕妙」一詞,但話到嘴邊又覺不妥,於是改口道:「一個絕對想不到情景,那就是劊子手們用犯人的鮮血朝著空中拋灑,拋出血紅一片,如晚霞萬丈,詭異而燦爛!」

眾人驚呼,未曾聽說,世間還有此事。

但晴空,子糾和青雨絲卻是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眉飛色舞的秦江河。

大家紛紛向秦江河詢問細節,比如一共有多少劊子手,比如拿什麼工具來拋灑,比如圍觀百姓的反應等等。

秦江河笑著,一一作答。待疑問均解,張空一舉手,說:「大家投票吧!我肯定是沒見過的,秦兄講的夠稀奇!」

接著,孔仁義,三清,渡理,廖橫,紛紛舉起手來。

袁穀子撓撓頭,他心裡有一絲難以名狀的不適,卻有說不出哪裡不對,於是開口道:「這一局,我棄權!不知道該怎麼選,嘿嘿……」

辛燃想了想,沒動。洛神兒嘆息一聲,亦是沒有絲毫動作。

晴空,子糾和青雨絲三人,自是不覺稀奇。

秦江河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此刻形成了一個僵局。五個人贊同,五個人反對。他靈機一動,立刻說道:「至今,我說起此事,仍是覺得心有餘悸,場面宏大……不,場面血腥壯觀,所以我自己也投一票!」

說罷,舉起手來。

不待眾人反駁,秦江河又說:「這局,算我獲勝,那我……就選司馬兄再喝一杯吧!」

晴空一聽,心中火起,連忙擺手拒絕。他本已喝的不少,感覺胃裡翻騰的厲害,若是再喝,估計就要吐個七葷八素了。方才秦江河一直借故灌自己酒,晴空心裡豈能不明白。不和秦江河掰扯,並不是怕他,而是晴空不想破壞氣氛。

畢竟,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有朗月繁星,有遊船清影,有漣漪蕩漾,有美人在側!他想要把這溫馨的一幕記在心裡,以後藉機再與雨絲姑娘,慢慢回味。

但為今之計,容不得晴空再做忍讓。

而一旁的二腮幫子,也已經察覺到了氛圍不對,所以他根本沒有動身,只是坐在原地,把酒壺牢牢地攥在手裡。

秦江河不依不饒,說:「願賭服輸嘛!司馬兄,你說,你我都是男子漢,豈能說話不算數?再者說了,不是沒給你機會,你自己沒把握好。如果方才你第一個就說出一個盛大的場面,你可以任意找個人罰一杯嘛,對不對?」

晴空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給子糾使了個眼色,繼而說道:「好!秦兄所言甚是!二腮幫子,請上酒!」

二腮幫子一愣,立刻看向賜佑少爺。賜佑少爺微微一笑,眼神直指大酒罈,二腮幫子雖不明白賜佑少爺的用意,但他知道賜佑少爺與司馬晴空是出生入死,可以鑽一個被窩的兄弟,於是他毫不猶如地放下手中的翡翠鴛鴦杯,抱起酒罈向晴空走去。

晴空嘿嘿一笑,接過酒罈,直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青雨絲欲言又止,無奈嘆息一聲。卻見秦江河眼前一亮,喊道:「海量!海量啊!」

晴空醉眼迷離,將身體靠在船舷之上,笑呵呵的說道:「來!秦兄,是男子漢的就跟我干一杯如何?」

秦江河心中冷冷一笑,嘴上熱情洋溢的應道:「有何不可?男子漢自當暢飲無忌!」

說罷,起身朝晴空走過來。

就在此時,晴空右手探到船舷之外,匯聚掌力,對著湖面,一記困靈掌第一式狼牙錐骨發出。瞬間,小船開始劇烈抖動。

子糾將左手背在身後,掐字念訣,便有那袁穀子原本蜷縮著的右腿,忽然伸直,恰好遞到了秦江河腳下。

秦江河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朝著晴空撲了過去。晴空一閃身,只見毫無防備的秦江河躍過船舷,噗通一聲墜落蒹葭湖!

匆忙之中,眾人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但見月光之下,水花四濺!

秦江河一個激靈,酒也醒了,於是立刻在水裡翻騰了幾下,重新浮出水面。

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湖水,便張開嘴準備大口呼吸,卻不料,模糊之中,見到正上方有一個人頭探在船舷之外。

隨即,只聽「哇」的一聲,那人狂吐不止!

船上的青雨絲見晴空嘔吐,立刻輕拍其後背,說道:「何必逞能,喝這麼多?明日還有早課呢!」正說著,卻驀地發現,船舷之下的秦江河已然滿頭滿臉的污穢不堪。

二腮幫子見狀,心中暗笑,立刻跳下水去,將秦江河拖上了船。這是他作為僕人,分內之事。

有此插曲,大家便意興闌珊。

晴空喝得酩酊大醉,踏歌而歸,其少年也是自顧不暇。於是三個少女就擔負起了護送的任務。在二腮幫子的幫助下,三位少女將九個酒氣熏天的傢伙催促著拉回了寢室。

在扶晴空上榻的一瞬間,青雨絲不經意的發現晴空那個項鏈的套繩已經老舊似斷,於是她自作主張將那項鏈取了下來。少女打算回房后縫製一條嶄新結實的繩套送給晴空。

她聽文永固說起過,這槍頭狀的小東西大有玄機。青雨絲便想著,可不能讓晴空犯出繩斷物丟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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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夭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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