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解開疑惑
蕭湛冷笑，「你無緣無故殺害長公主，於理不合，我自然要維護她。」
「於理不合？呵，我是天子，是權傾天下的皇帝，我想要了誰的命就要了誰的命，你不服氣？那我連你一塊兒殺，正好成全你，長公主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了。」
歐陽鋒那張嘴角讓人厭惡至極，蕭湛恨不得一劍了結他，可周圍都是他的人，他若有異動，今日怕是沒命再走出這皇宮了。
「長公主身份尊貴，受萬民景仰，你若殺了她，必定會引得百姓猜測，到時候沸反盈天，你如何應對？陛下若是不怕名聲受損，大可以立刻就賜死長公主，反正長公主挨了你一刀也已經奄奄一息，若是再灌一杯毒酒下去，即刻斃命。」
蕭湛的一番話讓歐陽鋒暫且壓下了怒火，他仔細一想，覺得蕭湛說得不錯，他並非真正的皇帝，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已經引得民聲載到，若此刻殺了長公主，不知道宮外的人會如何評價他？百姓不滿，發起起義，那就麻煩了。
索性現在長公主重傷在床，她死了與活著並沒有什麼區別不如想把她囚禁起來，她知道京城裡的所秘密，想要堵住她的嘴，其實沒有那麼難，只需讓她接觸不到任何人，這樣什麼秘密都傳不出去了。
思來想去，歐陽鋒改變了主意，長公主可以不死，但不能給她自由。他派人將長公主送回了公主府，下旨讓她禁足於府里，不得外出，不得見客。
本是一場使臣面聖的宴會，折騰這一番，場面凌亂不堪，歐陽鋒沒有心力再和耶律齊商討事情，打發他回去了，白幼薇和蕭湛自然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出了宮，耶律齊一路上都黑沉著臉，他心裡埋著懷疑，對蕭湛身份的懷疑，自從進了宮，蕭湛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不符合他侍從的身份，他倒像是主人翁一樣，這皇宮就是他的家。
皇宮是皇帝的家，蕭湛是皇帝？耶律齊並沒有被自己的猜想驚訝到，他早就懷疑蕭湛的身份，他總覺得蕭湛很熟悉，雖然那張臉他從未見過，可這個人渾身下上總是透著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曾經在哪兒見過他。
若他是蕭湛，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白幼薇親近他，親口承認與他相愛，他是蕭湛，是皇帝，皇帝和皇后相愛是多麼正常的事？如此也能解釋蕭湛為何要拼了命去救長公主，他們是親人。
耶律齊氣惱，憤怒，蕭湛為何要偽裝？為何要一直瞞著他？白幼薇不惜與他決裂也不肯告訴他真相，這是為何？
所有的疑問都沒有答案，耶律齊也不想要答案，此時此刻，他只想要一個交代，他一路上真心實意的護著他們，如今進了京城，甚至進了皇宮，他們仍舊瞞著他，把他當敵人一樣防範著，呵，這叫什麼？農夫與蛇嗎？
三個人回到住處已經過了晌午，折騰了一番，眾人都累了，圍桌而坐，沉默的喝茶，誰也不說話。
耶律齊實在忍不住，心頭翻湧的憤怒讓他沒有好臉色，手中緊握的茶盞重重的磕在案桌上，他看了看白幼薇，又看了看蕭湛，冷聲問：「你們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白幼薇和蕭湛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明白了耶律齊的或許已經看穿了蕭湛的身份，可白幼薇不想就此讓蕭湛暴露，努力勾出一絲勉強的笑，忽悠起來。
「耶律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不明白。」白幼薇說。
「不明白嗎？」耶律齊冷笑一聲，眸色也轉冷，「娘娘，你我是朋友，所以這一路上我盡心竭力的護著你，將你毫髮無損的送到了京城，這一路我耶律齊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求你感謝我，可你不能把我當傻子一樣耍。」
白幼薇仍舊笑著，一臉懵懂，「耶律公子，本宮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把你當傻子一樣耍？本宮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嗎？」她做出一副自責的模樣，嘆一聲，繼續說：「耶律公子，你知道的，本宮是個魯莽粗糙的人，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關注不到，若是本宮有哪裡做得不對，還請你多包涵。」
白幼薇越是如此耶律齊就越生氣，氣得都顧不上照顧白幼薇的顏面了，他說：「娘娘，你我都是明白人，沒必要裝傻充愣，我為何生氣？為何質問？你心裡一清二楚。」
白幼薇心下一緊，難不成耶律齊真的猜到了蕭湛的身份？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蕭湛的一舉一動本來就超出了侍從的範圍，引起耶律齊的懷疑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他這樣快就察覺到了。
如他自己所說，他不是傻子，他是北漠國的使臣，他最是會察言觀色了，猜到蕭湛的身份，理所應當。
「娘娘，我記得第一次進京面聖，那時候你和陛下夫唱婦隨，是一對人人艷羨的夫妻，你們如此恩愛，怎麼落得勞燕分飛？你堂堂皇后，怎麼會愛上一個侍從？你冰雪聰明，心思通透，怎會因為他的照顧陪伴就將真心交付與他？我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本就是你的愛心之人。」
耶律齊把目光移動到了蕭湛臉上，即使相處了這麼些天，那張臉仍舊讓他感到陌生，可是那雙眼睛是熟悉的，他看進那雙眼裡，英明睿智，這並不是一個侍從該有的。
「我耶律齊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張狂強勢，反客為主的侍從，侍從是下人，下人該有的舉動你身上一絲也沒有，你並非娘娘的侍從。」
耶律齊的話說得篤定，他幾乎就要把「蕭湛」兩個字從嘴裡蹦出來，他十分肯定，此刻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就是蕭湛。
耶律齊看向白幼薇，冰冷的聲音里染上了幾分無奈，他說：「娘娘，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這個人是誰？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這樣防著我，是怕我會害了他？」
白幼薇沒有接話，耶律齊果然是猜到了蕭湛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再瞞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看向蕭湛，蕭湛也正巧看著她，二人默契十足，只需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耶律公子猜得不錯，是朕。」話未落音，蕭湛一把摘下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