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大打出手

相擁許久，蕭湛才在白幼薇耳邊低聲呢喃，「小薇，別擔心，朕沒事。」

白幼薇退出那片溫暖的懷抱，仰頭看他，「從這裡到京城，得走好一段時間，這一路上我們想要順利平安，只能依靠耶律齊，所以……」

「小薇，朕明白你的意思。」蕭湛咬了咬牙，眼裡的憤怒終究難掩，「他知曉你的身份，卻依舊明目張胆的占你的便宜，他答應陪你進京，或許目的就在於此。」

白幼薇無奈的嘆了口氣，握住蕭湛的手，「無論如何，眼下我們都應該忍耐，等回到京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捏一捏蕭湛的掌心，放軟了語氣，又說：「陛下放心，任憑他有什麼目的，有什麼手段，臣妾都不會讓他得逞的。」她踮起腳尖，湊近在蕭湛耳邊，「臣妾的心一直都在陛下這裡。」

短短一句話如春風化雨，將蕭湛心頭的憤怒消融了大半。他順勢摟著白幼薇，低頭吻住了懷裡人紅潤的軟唇。

白幼薇沒有掙脫，靠在蕭湛懷裡，承受他的溫柔繾綣。

恰此時，耶律齊回來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大驚失色，愣在了原地。

蕭湛也正巧瞥見耶律齊，見耶律齊不可置信又滿含憤怒的臉，他心裡暗喜，摟在白幼薇腰間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原本溫柔的親吻變得肆意。

「你們在做什麼？」

一句吼聲驚得白幼薇一抖，她鬆開勾在蕭湛脖子上的手，推開他，轉身看見耶律齊怒眼圓睜的瞪著她，她登時慌了神。

白幼薇快步走過去，她想要解釋，「耶律公子，本宮……」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說這個人其實就是蕭湛？不可。說她愛上了自己的侍從？不妥。

她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暗嘆一口氣，低下頭去，索性沉默。

耶律齊把目光移動到蕭湛身上，他臉色鐵青，眼眸卻通紅，憤怒裡帶著殺氣。「混蛋。」他惡狠狠地罵一句，朝著蕭湛走過去。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侍衛攔下他，小心翼翼的勸阻，「大人心裡有氣，等出了城再發泄也不遲。」

耶律齊尚還有理智，咬了咬牙，飛身上馬，朝城門而出。

一隊人馬出了城，才走了不到二里地，耶律齊就命令隊伍停了下來，他憋了一肚子氣，總不能當做無事發生。

「你給我滾下馬來！」耶律齊手持短刀，朝著蕭湛大喊。

蕭湛絲毫不懼，飛身下馬，他嘴角噙笑地走過去，在距離耶律齊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他問：「耶律公子有何貴幹？」

耶律齊本就怒火攻心，如今見蕭湛這幅若有其事的悠閑模樣，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他握緊短刀，衝上去，拼了命的朝蕭湛砍。

蕭湛長劍出鞘，迎上了耶律齊的攻擊，耶律齊招招狠辣，他便也不客氣，一招一式皆往致命點攻去。

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解，幾個回合下來，不分勝負，場面極其激烈。

「你們別打了，快停手。」白幼薇朝著兩個人大喊，那寒光凜凜的刀光劍影，讓她心驚膽戰，今日無論誰出了事，局面都難以收拾。「你們聽見沒有？快停下來。」

二人哪裡肯聽，戰火愈發激烈，白幼薇見狀，心一橫，朝著二人跑過去，閉著眼站在了他們中間。

眼看耶律齊的短刀要落在白幼薇頭上，蕭湛長劍揮舞過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了下來，他嚇得不輕，一把將白幼薇摟住。

「小薇，你沒事兒吧？」

白幼薇睜開眼，搖了搖頭，見耶律齊瞪著她，她趕忙推開蕭湛。

「混蛋，你有什麼資格碰她？」耶律齊破口大罵，「你一個小小的侍從，你有什麼資格碰她？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她的身份？」

蕭湛收了長劍，白了一眼耶律齊，「我什麼身份我清楚得很，倒是耶律公子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清楚娘娘的身份？」

耶律齊最是看不慣蕭湛這幅弔兒郎當的模樣，氣得又要動手，幸而被白幼薇制止住。「耶律公子，有話好好兒說，沒必要動刀動槍。」

耶律齊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稍微溫和了聲色，問：「娘娘，今日之事我實在看不明白，還請娘娘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蕭湛搶先接了話，「看不懂么？我來告訴你吧，你看了什麼就是什麼，你的猜測是對的，不用懷疑。」

「你胡說什麼？是你佔了娘娘的便宜，錯在你，你若再多說一句，我定讓你腦袋落地。」

蕭湛無所謂的挑眉，「是嗎？」他晃了晃手裡的長劍，「那得問它答不答應了。」

眼看二人又要動起手來，白幼薇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她抬頭看向耶律齊，「耶律公子，本宮可以給你一個解釋。」

「娘娘請說。」

白幼薇看了看蕭湛，猶豫了片刻，才說：「就如耶律公子看見的那樣，本宮和他是兩心相悅，他沒有逼迫本宮做任何事，與他親近，是本宮意願的。」

「什麼？」耶律齊驚詫不已，一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娘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自願的？你是說你愛上了自己的侍從？」

白幼薇平靜的點點頭，「對，沒錯，本宮愛上了他。」既然不能暴露蕭湛的身份，那麼只能用這個借口，雖然這對耶律齊來說太過殘忍，可她不得不這樣做。

耶律齊面色扭曲起來，他心臟鈍痛得厲害，彷彿剛才蕭湛那一劍真的刺在了他胸口，他疼得渾身發抖，手裡的短刀都差點兒滾落在地。

白幼薇說她是自願親近那個人，她說她愛上了那個人，可那個人只不過是個侍從，他耶律齊竟然連一個侍從都比不過，多失敗啊。

他可以敗給蕭湛，蕭湛是皇帝，是白幼薇名正言順的丈夫，白幼薇心繫於他，理所當然。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白幼薇寧願選擇一個侍從，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他想起前幾日在白幼薇脖子上看見的那道吻痕，那便是那個侍從留下的吧？

怪不得，怪不得那個侍從如此張揚跋扈，怪不得白幼薇要顧著他，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有他被蒙在鼓裡，只有他像個傻子一樣殷勤討好，到最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唯一抓在手裡的只有嘲諷和冷眼。

多麼荒唐啊，耶律齊嘆一口氣，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