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常鬼令

「江邪？你在嗎？」江玄不放心地叫著江邪，卻沒得到應聲，看來是醉的不輕。站在操場上倒是沒覺得這宿舍樓有哪不對的，走進了看到宿舍外牆上一片片紅色的印記，如同鮮血一樣觸目驚心，不由得讓人泛起陣陣心驚。

「艹！要是知道這棟樓長這個損樣，打死老子都不來！真特么的跟死過人似的！」江玄啐了一口，「這麼多草！」江玄踏過小腿般高的野草，在宿舍門前停了下來。

「竟然荒成這樣了？」江玄試著推了推布滿蛛網和灰塵的破門，「吱嘎吱嘎」的聲音在陰暗的宿舍樓道中迴響，顯得格外詭異。

「球呢？」江玄走到「104」門口，透過破舊的門能看見滿地的碎玻璃和一個完好的足球。

江玄本著「趕緊撿了球離開這鬼地方」的念頭，來不及多想便推門而入，彎腰，拾球，起身，眼睛剛好看向窗外，等等，不對，窗外為什麼會是這樣？104在向陽一側，透過窗戶應該能看到操場，而不是被染成紅色的枯草！除非……這不是104！？

「沙沙――」窗外的血紅色的草隨風吹動發出聲響，江玄心頭一震，猶豫不決地垂下頭，從剛剛開始，手裡的「足球」好像重了點，還有一種濕漉漉的感覺，甚至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在手背上，這感覺像是……頭髮！？

「艹！」江玄將手中鮮血淋漓的人頭拋了出去，整個人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顯得極其狼狽。

那人頭落在地上打了個滾，斷頸處還在向外淌著血，一雙被血染紅的雙眼恰好與江玄對上，顯得格外駭人。

「鬼啊！」江玄很快反應過來，直撲向宿舍門，「媽的！打不開！」江玄踹著門，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道毛骨悚然的女聲從背後傳出，江玄只覺得全身細胞都顫抖起來，尤其是那種寒徹刺骨的熟悉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艹！」江玄狠踹一下門，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便緊貼著牆轉過身，依照他的經驗，不管是什麼鬼都一定有生前未完成的心愿，只要把握好這點，自救就不是問題！

宿舍正中間，是一個身著校服的無頭鬼，那具身體彎腰撿起地上的頭，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整理了一下頭髮，江玄這才看清，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不過想想也是，女生宿舍除了女鬼難不成還有男鬼？

「啦啦啦……」女孩血紅的雙唇微啟，銀鈴般的歌聲繚繞在整間宿舍，格外攝人心魄。

江玄咽了咽口水，怎麼說也是個有經驗的人，這種場合怎麼能慫？

「我……」江玄剛吐出一個字，下一秒一隻慘白冰涼的手便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力度之大幾乎要將他的脖子捏斷！

怎麼不按劇情發展……江玄試圖掰開女鬼的手，無奈雙手完全使不上力。

「你們沒資格跟我說話！」女鬼空洞的兩隻眼睛盯著幾度昏厥的江玄，幽幽的聲音格外瘮人。

「江……邪！」江玄無力地吐出兩個字，銀光閃過，頸間的觸感一轟而散，江玄大口喘著氣，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上輕輕咳著。

「有趣，」江邪輕抹著殘留在鐮刃上的黑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好強的怨氣。」

「你也是……鬼？」女孩捂著斷臂，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邪，「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他！？」

「本大爺救誰，不需要理由！」江邪睨了一眼江玄，一臉不屑難掩心中鄙夷，「走！」說著，鐮刀一抬便將緊閉的門劈成了兩半。

「咳咳……」江玄看了一眼江邪，又看看女鬼，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出幾步又「嘭」地一聲被絆倒在地，偏偏地上乾淨得很，什麼都沒有，江玄來不及多想，一頭鑽進對面真正的104宿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足球，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女生宿舍。

「呼――」帶有陽光的三月暖風吹過，江玄深嘆一聲，活著的感覺真好！

「江玄！江玄！」莫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江玄小跑而來，「撿個球怎麼花這麼長時間？還搞成這樣？」

「額……」江玄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滿是灰塵，尤其是胸前校服上那一點格外刺眼的紅，時刻提醒著他剛剛所見非虛。

「沒，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江玄隨便扯了個謊，回頭看了一眼宿舍樓，心裡糾結萬分：把他一個留在那兒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不會，江邪也不是好惹的貨，估計他揮揮手女鬼就被滅了！

「江玄！想什麼呢？」莫凡搭上江玄的肩膀，朝著操場走去，「別冥想了，這鬼地方陰森森的，你還真呆得住！？快走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一直到傍晚回家，江玄都沒等到江邪，這種感覺，確實不是很好。

「嘖，」江玄放下手中的筆，懊惱地揉了揉頭，「怎麼還不回來？不應該啊，打個架不至於這麼久吧？」

「難不成真出事了？」

「不應該吧，江邪看起來挺強啊……是挺強吧？」

「萬一那女鬼……」

「嘖，真不讓人省心！」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江玄拎起外套便出了門。

江玄摸黑到學校側牆，畢竟門崗老趙也不是叫幾聲「爺爺」，裝裝「孫子」就能過去的，與其多生事端，倒不如翻牆進去，以他那「上天的武藝」，隨便一翻……翻……翻……

「撲通」一聲，江玄狼狽地摔在地上，捂著屁股悶哼起來：「艹！看來多年不翻牆，武藝有所退化了，疼死小爺了！」

「嘶……吼……」江玄揉著摔得生疼的屁股緩緩起身，學校一片燈火通明，就是有一點安靜得不正常，整個學校連個查寢老師都沒有。

來不及多想，江玄只當是老天眷顧，正好省的他到處躲著老師。

再次站在女生宿舍樓前，江玄除了有些心悸，便是一陣陣膽寒，人就是這樣，面對威脅自身生命的人或事，往往會表現得極為懦弱。

「來都來了，沒什麼好猶豫的！」江玄像是給自己打了個氣，思索再三還是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