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露鋒芒
「別那麼緊張，我對你可沒興趣！」江邪嫌棄至極地瞥了江玄一眼，「當年你奶奶對我有恩，我江邪雖然不是什麼好鬼，但絕不做恩將仇報之事，何況就你那破身體，本大爺可不稀罕！」
「嘖，」江玄咂咂嘴，這個鬼看起來不是很好惹，但是說的莫名有點道理……
「白痴！」江邪暗罵一聲，心裡對江玄的嫌棄度臨近爆表，要不是因為當年有約在先，他現在早就把江玄撕得連渣都不剩。
江玄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十點了，他連晚飯都還沒吃，說來也奇怪，現在也不算太晚，外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
「勸你趕緊睡覺，否則被嚇傻了我也很難辦！」江邪冷冷地提醒了一句，隨即站直身體面向房門，嘴角揚了揚，邪氣地說道：「不過現在看來也晚了，已經來了！」
「什麼？」江玄看著江邪警惕的動作，一時搞不清情況，然而下一秒，一陣惡寒包圍了整個病房，江玄好像猜出點什麼，急忙躺在床上蒙上被子，開始裝睡，無論如何，少跟鬼扯上關係總沒有壞處。
「白痴！」江邪一把掀起江玄的被子，粗暴地揪起他的衣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江邪，你別太過分了啊，罵我白痴也就算了，現在鬼都要來了還不讓我躲躲？」江玄硬氣地掰開江邪的手，怒氣沖沖地望著他。
江邪不做理會，粗魯地拽下江玄脖子上的鐮刀掛墜，勒得江玄後頸直疼，還沒喘過氣就被江邪一把摁在床上，蒙上被子，最後再次習慣地罵了一句：「白痴！」
「呃……」江玄摸摸鼻子，好像誤會他了，怪尷尬的……懷揣著好奇和歉意，江玄偷偷扒出一條縫，正好能看見江邪。
「雜碎們，還不進來？」江邪痞痞地說道，手中的鐮刀掛墜越變越大，單是黑色刀柄的長度就超過了七尺，上面鐫刻著複雜的花紋，鐮刀柄的最上端連著一把長長的彎刀，通體銀白，在月光的反射下閃著刺眼的寒光，刀柄與刀刃的交界處點綴著一個拳頭大的骷髏，整把鐮刀散發著一種黑色的古怪氣息，與同樣的邪氣的江邪如出一體。
「桀桀――」尖利的聲音刺得江玄耳膜疼，江玄緊緊捂著被子，直打哆嗦，冰冷至極的感覺讓人如處冰窖。
「嘭――」房門一下便被寒氣吹開，黑壓壓的一片橫堵在門口，江邪痞笑一下，鐮刀劃過捲起黑色陰風，「桀桀」的慘叫聲接連響起，一股腥臭味蔓延在整間病房。
江玄看得眼睛發酸，閉了閉眼再一睜眼一雙黑洞般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消瘦褶皺的臉上蒼白無色，滿口獠牙暴露在外，一股腥臭味直撲上江玄的臉龐。
「啊――鬼啊！」江玄一驚，大叫著從床上跳起，傷口一疼又跌在床上，那鬼瞧見江玄無力反抗，舉起兩隻滿是血腥的鬼爪，嚎叫著朝江玄撲來。
「唰――」一道銀光閃過，那鬼便被劈成兩半緩緩倒下，一把鐮刀橫在江玄面前，江邪居高臨下猶如死神一般。
「桀桀――」門口的鬼見狀紛紛後退不敢上前，更甚有者直接撤退去往其他地方。
「垃圾！」江邪不屑地啐了一口，手裡的鐮刀也變回了掛墜，被一把拋向江玄。
江玄接過掛墜，化身小迷弟一臉崇拜地看了江邪一眼，隨即目光轉向倒在自己病床上的半個鬼身，細細一看才發現這不是白天給他看病的主治醫生嗎？怎麼變成鬼了！？江玄又連續翻了幾個被江邪砍死的鬼身，有的是他今天見過的護士，有的像是這間醫院的病人，等等，那這間醫院……想及此，江玄有些不寒而慄，不行，得快點出院，明天就出院！
說到鬼，江玄又有了一個疑問，隨即複雜地看著江邪：「同樣是鬼，為什麼其他鬼這麼嚇人你卻是一副人樣？」
「因為大爺不是普通的鬼！」
「那你是什麼鬼？」
「死鬼！」
江玄瞥瞥嘴，這根本就是在糊弄人嘛！
「那為什麼鬼都能碰到人了？還能打我？」一說起這個，江玄就想起之前被他扇的一巴掌，頓時有些委屈。
「打你是因為看你不順眼，其他的本大爺懶得說。」
「嘖，」江玄糟心地把嘴閉上，一股困意席捲而來，便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莫凡的聲音：「江玄，江玄，都十一點了，別睡了！」
「唔？」江玄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他瞬間驚醒，江玄掃視著整間病房，乾乾淨淨無一絲異樣，江邪也不知道去哪了：「不對呀，我怎麼躺在床上？鬼呢？」
「睡懵了吧！？還做夢呢？」莫凡奇奇怪怪地看了江玄一眼，吃著手裡剛削好的蘋果有意無意地說道：「你別瞎想，早點把身體養好好回學校上課！」
「上課？不是停課了嗎？」江玄奪過莫凡手裡的蘋果，大口大口地吃著，自從醒來就沒吃過東西，再這樣下去他可真要餓死了！
「誰知道呢，今天早上班主任在微信群里通知，明天開學，正常上課，」莫凡面露遺憾地抬起頭：「本來以為挺長的假期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回學校不挺好么，省得你在外面鬼混撩妹……」
「你大爺！」莫凡跳起來指著江玄大罵：「要不是照顧你這孫子，老子還不知道撩到幾個女朋友了！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
「是是是，多謝莫凡大爺！」江玄作勢拱了拱手，隨即想到了什麼，「莫凡，我現在要出院，你快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你沒事吧？」莫凡奇怪地看著江玄，「你身上的傷還沒好，現在出院……」
「莫凡，我要出院！」江玄一臉認真地看著莫凡，語氣更是不容拒絕。
「好好好，出院出院！」莫凡無奈地擺擺手，罵罵咧咧地朝著門口走去，「出院了才好，正好省下醫藥費，病死你更好，老子給你出棺材費！」
約莫五分鐘后，莫凡拿著幾張紙走了回來，語氣稍稍軟了些：「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兄弟！」江玄朝著莫凡豎了個大拇指，也不用收拾多少東西，提著一個背包就能走了。
就快要走出院門口時，一個醫生走了過來：「小兄弟，這就要出院了？」
江玄瞥了一眼，開始沒太在意，隨後再次確認之後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你……你你你昨晚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