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作調查
疼……
全身疼……
被車碾了一樣疼……
床上的少年緊皺著眉，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晨的微光射進屋裡，竟還有幾分刺眼。
「嘶――」少年倒吸一口冷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昨天……林木呢？
「你還以為他會感激你陪他一塊挨打來照顧照顧你？」江邪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床旁，「既然沒死還不起來？」
「喂，江邪，你你你過分了啊！我現在是傷員，傷員你懂嗎？」江玄只是說話，卻不敢扭動身子，只要他一動，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會發出抗議，「話說……我的身體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疼？」
「陰氣入體外加被人暴揍，曬太陽就行。」
「陰氣入體？不會是你的陰氣……」
「少廢話！」江邪顯然有些不耐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江玄：「我需要你查出韓思念死亡的真相。」
「噗――哈哈哈，」江玄愣了幾秒，然後一陣狂笑，緊接著又縮成一團叫痛，許久才稍稍正常一些：「你……你要我調查這幹什麼？網上都說了韓思念是跳樓自殺，我是腦子有坑還是精神失常去摻和這件事？」
「你是兩者都有，所以必須調查這件事！」
江邪的語氣不容拒絕，江玄只好砸吧砸吧嘴，收起了笑，認真地問道：「你認真的？」
江邪不做回答，江玄心下已經明了：「你讓我調查她死亡的真相干什麼？你認識她？」
「不認識。」江邪將視線移到別處，眼神中透出一絲別樣的複雜：「帶上林木，他能幫到你。」
「好好好，」江玄眼瞅著天花板，就當是報答江邪多次救他於水火的恩情了，何況身為陰使，韓思念身上有那麼強的怨氣，他也確實該調查調查……反正也不是啥難事……嗯，是這樣吧？
好在江玄的出租小屋還算向陽，尤其是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軟綿綿好不舒服，果真如江邪所說，身體好轉了不少，甚至都能下床了。
只是……江邪倒是不太願意在中午時刻出來轉悠了，幾乎只要陽光一強點就附在江玄身上不肯出來，這倒是讓江玄剛恢復不久的身體又多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無論如何，既然答應了江邪要好好查查韓思念的死亡真相，那就真得好好準備準備了，至少第一步應該是拉林木入伙。
下課鈴響，林木跑出教室，江玄已經等候多時了。
「怎麼樣？傷好些了嗎？」江玄客套地問了幾句。
「好多了，你是來？」林木沒有第一次那麼抗拒江玄，語氣和行為都緩和了不少。
「這裡說話不方便，找個地方聊聊？」
「嗯，」林木跟著江玄來到學校後面小樹林的台階上，這裡相對來說比較隱蔽，平時也沒多大人在意，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來點？」江玄將手中的啤酒遞給林木，林木急忙擺了擺手，「喝酒不好。」
「多事，」江玄吐槽一句，又悶了幾口才進入正題：「在跟你交流前，為了以示誠意，我先說一下自己。」
林木點頭，江玄便繼續：「我，江玄，年18，就讀於蒼陽市第五中學高二五班，我來找你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韓思念的事，我懷疑當時校方和警方對整個案件的回應是有些問題的，所以我想重新調查韓思念死亡原因。」
「韓思念，你應該認識吧？」
「嗯……」林木點點頭，像是有些猶豫。
「艹！那我之前找你的時候你跟我說你不認識？」
「不是不是，我那是……」林木撓了撓頭，慌張得手足無措：「我那時還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所以呢，現在你知道我想幹什麼了是不是該老實交代了？」
「是是……」林木點點頭，想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其實早在兩年前我跟思念就確定了關係，後來思念轉學到五中，我們也只是偶爾見面，直到一年前，思念跳樓自殺的消息傳了出去，我知道思念是不可能自殺的！她不可能自殺！」
「是，你先別激動，為什麼你說她不可能自殺？」
「為什麼？」林木突然笑了，笑得格外滄桑：「思念……是個很樂觀很溫柔的女孩，一年前我們就約好了，我會去找她，然後陪她上完高中，上完大學，最後……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未來的生活我們都想好了，她不可能會突然自殺！」
「當時學校對思念自殺給出的回應是什麼？他們說她是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呵，這絕不可能！思念成績一向突出，何況只要再等半年我就會轉學來到這裡陪著她，她不可能會在那個時候自殺！」
「所以……三個月前你轉學來到五中，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沒錯，」林木推了推眼鏡，「我用半年的時間從警局裡的檔案卷宗下手，但是這件事並沒有任何詳細記載，幾乎只是一帶而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轉學來了五中，我想看看思念曾經生活的環境，在這裡我想我能查出些什麼……」
「嗯，」江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的目標便是一致的，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合作？」
「合作？」林木顯得有些錯愕，「你為什麼也要調查這件事？」
「我……」江玄將頭扭到一旁，意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說是為了報答一個鬼的恩情吧？
「是因為那天你身邊的鬼嗎？」
「是啊……」江玄本能地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警惕地看向林木：「你……你怎麼知道？」
林木沒說話，只是摘下眼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江玄這才發現，他的兩隻眼睛竟然一大一小，透過幽暗的燈光，那兩隻眼睛顯得格外深邃有神。
「陰陽眼？」
「嗯，其實我那天早就看到他了，只是我太怕鬼了，就沒敢多問，尤其是他附身到你身上時，我知道救我的不是你，是他。」林木小心翼翼地看著江玄，「我還知道他現在就在你身上。」
「喲，小子，知道的不少啊！」江邪離開江玄的身體，突然出現在林木面前，倒是把後者下了個半死。
「啊――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我怕鬼啊！」林木揮舞著雙手，嚇得急忙躲在江玄身後。
「怕……怕鬼？」江玄極力憋著笑：「你一個陰陽眼卻害怕見鬼，上天還真是給你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