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唐煜縱火寧王府 趙顯決心剷除異姓王

第28章 唐煜縱火寧王府 趙顯決心剷除異姓王

長纓自那次跟唐煜探穴歸來就有種預感,屬於唐煜的東西正在慢慢回籠。他有著天生的傲骨,如今又有了不可估量的權勢,望向唐煜,只能讓人覺得跟他越來越遠。

這次跟隨唐煜入京,長纓也有她的打算。寧王不止一次下帖請她入府,新皇繼位,寧王多有約束,如今正是他難時,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再說了,長纓也打算藉此機會,離開唐煜。

唐煜率領的一隊人馬入京前一晚,一位妙齡少女出現在驛站。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大將劉挺的獨生女劉秀瑛。

唐煜房裡清了閑雜人等,常老頭攜劉秀瑛拜見了唐王。

「小女劉秀英,代父親劉挺拜見主子!」劉秀瑛盈盈一拜,大家閨秀的端莊叫人驚嘆。

常老頭撫著鬍子,笑道,「秀瑛也是小老兒另一名弟子」

唐煜喝了劉秀瑛敬上的茶,驚道,「阿翁說笑吧?」

常老頭一拜,「不敢!秀英自小跟我學醫,你小時也見過的。不記得了嗎?那時你頑皮,還把人家推到水塘里去了。前幾年秀瑛總時不時去我那待幾個月,直到去年她完了及禮才留在家中。秀瑛天資聰慧,要是男兒身,定是大將之才呀!」

秀瑛福身再拜了常老頭,「謝師父誇讚,之前父親對戰北韃,徒兒過於自大,導致獻計失敗,師父不責罰就好!」說完又轉向唐煜,「主子,我父之前並不知您是新主,做了錯事,還望開恩,此次送秀瑛前來正是贖罪之意,要如何處置,但聽主子吩咐!」

「你頭上這釵?」自劉秀瑛進來,唐煜就注意到了她頭上一隻瓔珞金步搖。

劉秀瑛臉上一紅,小聲兒道,「是主子府上太太送的!」

沒錯,這正是他親手打造送給母親的那一隻衩,記得母親曾說會送給將來的兒媳婦。

唐煜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常老頭招呼劉秀瑛坐下,細問了劉挺近況云云。

「主子?」唐煜被常老頭喚醒,復看了劉秀瑛一眼,「你就是那個先皇封的瑛公主?」

劉秀瑛站起又行了個蹲禮,「正是!去年及禮上有緣與令堂相見…」忽想起唐煜喪母不久,忙住了口。

「無礙,聽說劉帥有意解甲歸田了?」

「家父對皇上灰了心,加上身體不復以前康健,卻有歸隱之意,但一切都聽主子示下!」

唐煜點了點頭,「以你的醫術,想必劉帥並不大礙,眼下我需要他助我一臂之力!」

「是!」劉秀瑛端身行了一禮。

三人又密探了些其他事,待長纓端著茶水從廊道急走來時,正巧碰見洪魚帶常老頭跟劉秀瑛出來。

「秀瑛啊,這是長纓,原來是唐府的家丁,如今還在唐王跟前行走,她是為師新收的徒弟,算是你的小師弟!」

常老頭招了招手,「來,長纓,見過你師姐!」

長纓在軍中呆久了,突然見到這麼個水靈靈的女子,一時間有些看呆了。洪魚用胳膊肘懟了懟長纓,「咋啦?看傻眼啦?」

長纓忙把茶案交給洪魚,笑著叉手一拜,「拜見師姐,師姐好漂亮,都叫人看呆了!」

劉秀瑛並不知長纓是女子,突然被師弟這麼一誇,臉上有些受不住,訥訥地道,「師弟過譽了!」

行了一禮就要走,常老頭才明白過來劉秀瑛這是不好意思了,指著長纓鼻子,「你呀你,小淘氣!」

洪魚瞠目結舌,「我說長纓,你這調戲人的本事跟少爺學的吧?」

長纓不自知,接過茶案,「人都走了,趕緊送送去吧」

洪魚追魚去了,長纓送茶給唐煜,只見他也獃獃的,有人進來也沒動一下。

「怎麼了你?剛才那個姑娘是誰呀?怎麼我突然冒出來個師姐?」按說這話該問常老頭,但看唐煜的模樣,長纓覺得肯定跟那個女子有關係。

「你也看見了?覺得她怎麼樣?」唐煜接過熱茶問道。

「怎麼樣?漂亮啊,還有氣質,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的,是哪家的小姐吧?一點也不像常老頭徒弟!」

「嗯,是挺端莊!」母親不是就喜歡這樣的女子嗎?唐煜泯了一口茶,放下后又看了看長纓,「你看你,這幾天跟著騎馬,臉上都起皮了,回頭到了京都,你去買些脂粉好好養一養」

「我倒是不用,這還叫人說我女里女氣呢,我呀跟那些小姐命不同,註定活得糙!」長纓不等唐煜再說,抑制不住內心酸澀,一溜煙走了。

第二天,不到午時,唐煜率軍就到了京郊。皇帝趙顯親自率眾臣三十裡外迎接。讓眾人驚訝的是唐煜居然不下馬見禮,反而在馬上草草揖手算是拜見,不臣之心顯而易見。好在皇帝並未怪罪,設宴封賞著實客套了一番。

回到京城府邸后,宮裡又上下來十個美人,聽說其中一位是皇后親妹。可惜唐煜一個沒收進房裡,全都送到了府上的教坊。

劉秀瑛是在那些美人之後登門的,一頂小轎從偏門入,直接入住了一處別苑。

「她這算怎麼回事兒啊?」長纓不解地問洪魚。

洪魚不加多想,脫口而出,「聽少爺意思,這劉小姐好像是他青梅竹馬,家裡去世的太太屬意的未來兒媳婦,瞧見劉小姐頭上那隻金步搖了嗎?少爺親自打的,想當初還是我陪著少爺做的呢!」洪魚拎著一串鑰匙找管家去了,臨走還念叨,「少爺真厲害,這宅子比原來的唐府還大呢!」

長纓心裡酸澀不已,不過聽說劉秀瑛是大有軍主帥劉挺之女,父親是一等公,劉秀瑛還是先皇親封的公主,跟唐煜也算門當戶對了吧?!

長纓心裡有事,下台階時不留神一腳踏空絆了一跤,再起來時,就聽見劉秀瑛痴痴地笑,「小師弟當心呀!」

顧盼生姿,步步搖曳,劉秀瑛走到近前,扶了長纓一把,「我就說,看師弟骨骼秀美不像個男子,師父說定要我保密你的身份,怕說出去對煜哥不好!」

長纓不準痕迹地掙脫她的手,「謝劉小姐為我守密!」

「師弟不需多禮,師姐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對鐲子就當是見面禮吧!」說完退下手上一對滿綠扭花鐲子,扯過長纓的手塞進去。

長纓不客氣地收下了,從拇指上退下一個羊脂玉扳指遞給劉秀瑛,「師姐不要介意,這是長纓的見面禮!」

劉秀瑛收在袖中,熱絡地拉著長纓去她院子里問了好多關於唐煜的事兒。她是個聰慧的女子,舉手投足有著大家閨秀的婉約,熱情又不失傲嬌。

「劉小姐再問我可就說不出什麼了?這一路,我多是陪在師父身邊,至於唐王喜歡吃什麼,夜裡立時就寢,這得問婁四呀!」長纓笑著摩挲著那一對鐲子,眼睛不準痕迹地一遍又一遍掃著劉秀瑛頭上那隻金步搖。

劉秀瑛臉上緋紅,「按說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該問男子這些事兒,但你是煜哥哥身邊人,我也不瞞你,我父之前多有慢待於他,我…我是想好好補償!」

「劉小姐說笑了,我哪是什麼他身邊人?自從出了唐府,我便消了奴籍,不算是唐府的人啦,主要是跟著師父學點醫術罷了!對了,劉小姐兒時曾與唐王相熟,就真有什麼隔閡,也算不得什麼!」

「兒時確是相熟,但如今多年不見,我還是擔心……」話未盡,劉秀瑛害羞地低下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難道師父撮合他們了嗎?還是唐煜那個傢伙說定了什麼?怎麼感覺兩人已經鐵板釘釘,就差完婚了呢?是啊,人都住進來了,還說什麼呢?她劉秀瑛也不是沒有家,劉府就在城南,騎馬不到一盞茶功夫,怎麼偏就住到唐煜這裡來呢?也不怕人笑話?

長纓收了心思,起身告辭,「時候不早啦,洪魚說二門上的葯坊新進了些藥材,讓我幫歸置歸置呢!」

「那妹妹慢走!」劉秀瑛起身相送,剛到門口就碰見了唐煜。洪魚跟在後邊,看見長纓也在,拉著她往外去了。長纓回頭,看見那一雙璧人的背影,心裡一滯。

凜冬將盡,不知那梅林的寒梅謝了沒有?回想寧王那近乎廖辰的一張臉,長纓猶豫起來,寧王不是廖辰,長得像而已。這幾個月,時間不長,可長纓恍然覺得這才是她的世界,而原來那個現代的世界已經塵封,遠得不知所蹤了一樣。可是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是她的呢?回去嗎?

長纓迷惘了。晚飯時,聽說唐煜帶人出去了,洪魚跟婁四都不在。跟府里幾個一等丫頭吃了幾口,長纓踱步到庭院中,不遠處悠揚的豎琴聲傳來,不用猜,準是劉小姐了。

夜裡繁星點點,一片靜謐。宵禁后的街上傳來陣陣馬蹄聲,寧王府上被圍得鐵桶一樣。

沒多久,寧王府上的奴婢雜役,妃子管事全被驅使出來,府上只留了寧王一人。正房大堂上,遠遠地只見唐煜跟寧王。不多時,唐煜走出后,緊閉的房裡從內起火,大火連天一直燒到第二天上午。有人說,這是皇上的手筆,為自己鏟清隱患,有人說唐王肯定給寧王留了條密道,寧王說不定早跑了。可到底真相如何,誰知道呢?寧王府周邊三里地清了場,附近的宅子都強行搬空了……只有頭上的青煙,飄向浩淼蒼穹,或許只有它才知真相吧!

皇帝做了個噩夢,夢見一條真龍破門而入,將他吞吃入腹。龍腹滾燙,灼痛難當。醒來后,趙顯就病了一場,急召劉挺,打算剷除唐煜這個無法無天的異姓王。

「自古,異姓王都是隱患,我怎麼就糊塗到那個份兒上?哎!不管怎樣?我要你除了他!彈劾也罷,密殺也好,總之,我給你三天時間!」

「遵旨!皇上,臣見您心神不寧,還是宣太醫瞧瞧吧!」

「早瞧過了,一幫廢物,還不如朕的藥師頂用!」

「是,皇上龍體要緊,餘下的事,交給臣來辦就好!」

趙顯揚了揚手,打發他下去了。

服用了藥師給的葯,趙顯覺得不僅有了精氣神兒,身上也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了。

五目作為禁宮統領,悄悄將宮內一切信息傳給了唐煜。他有種預感,馬上就要再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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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纓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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