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章 天帝
這一出，不僅是超脫了封墨的預料，就是我也大為驚奇。紫月的身份，一直是血河娘娘身邊的八大統領之一，此時卻是居然成為了天帝座下的日月雙使中的紫月使者。
「你真以為你哥是被天帝用激將法才派遣下界的嗎？」
紫月使者看向秋月，面帶微笑，「不，是因為日月雙使榮辱與共，進退一體。我這個紫月使者未能完成的任務，他必須接手這個爛攤子。」
「無恥！」秋月瞪了紫月使者一眼。
「無恥也罷，不要臉也罷，現在終歸是我們圓滿完成了天帝交付的任務。」紫月使者不以為意地說道，「虛月真君是吧？兩萬年前，你曾是血河一族的族人，但後來被烈陽真君帶回天庭，跟隨烈陽真君修鍊，後來學藝有成，才被尊稱為虛月真君的吧？只可惜，你大概是都沒有聽說過我的名號。」
「我有聽說過。」秋月卻是搖頭道，「天帝曾提及過你，說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紫月使者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
但很快，她就又笑了起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天帝這話說的倒是在理。畢竟我可是壞了他處心積慮要辦成的大事。尤其是如今，兩萬年彈指匆匆，冥君猶在世間，他心心念念的血河娘娘卻是已經灰飛煙滅。到頭來，千般算計，萬般隱忍，圖謀一場空。」
說著，她目光轉向封墨：「冥君大人，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們一起修鍊的人中，除了你和血河娘娘外，還有一個白髮少年？」
封墨皺眉，半晌才有些遲疑地說道：「元窮？」
「對。」紫月使者點頭道，「元窮，便是天帝的名諱。」
可不知為什麼，聽他們說道元窮，我卻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封長生。
「原來如此。」封墨恍然大悟，「難怪我曾數次求見天帝，卻均是被拒之在外，卻原來是故人舊識。」
「元乃天帝一門的姓氏，當代天地元窮，是上代天帝的嫡子。」紫月使者說道。
「紫月，你擅自透露天庭機要，難道就不怕天帝降罪責罰於你嗎？」蘇烈陽眉頭微皺，沉聲喝道。
紫月使者呵呵冷笑了兩聲：「天帝早就成為了過去式，天庭早已不存在了。」
「你說什麼？」秋月和蘇烈陽，齊聲驚呼。
「你們真以為血河娘娘和冥君是蠢貨嗎？」紫月使者面露詭笑，「兩萬年前血河上的那場曠世之戰，的確冥君和血河娘娘打的兩敗俱傷，可一個沉入了血河下的深淵，一個遁入了三界之外的失控亂流中。可你們也不想想，要是他們真的就此隕落的話，為何一萬五千年前你們會被兩人爭戰的影像打的險些魂飛魄散。」
「難道是——」
秋月和蘇烈陽兩人對視，均是一臉驚駭。
「天庭素來以神秘著稱。」封墨緩緩開口，「幽冥可以戰亂，但前提是沒有人來干涉輪迴的運轉。四大鬼王的實力是不錯，但他們在意的是自己轄下的領地，對輪迴之道並無太多的想法。唯獨天帝，卻是時不時的降下旨意，干涉輪迴運轉，更是曾數次透露想要代替冥宮執掌輪迴權柄的意思。」
「幽冥和血河之間千年戰亂，固然是因為彼此的理念不合，但還有很大一個因素，是我和血河娘娘發現，彼此陣營中，都是有一些人，會在莫名其妙的節點上，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偏偏這些事情又毫無徵兆，防不勝防。」
「因此我們推斷，在我們當初的境界之上，應該還有一層境界。」
「而達到那層境界的人，古往今來，唯有一個人。」
「那就是天帝。」
「但天帝深居簡出，我曾數次求見而不得見。天庭也是以神秘著稱，不得天帝召見，等閑之輩根本無法得其門而入。」
「所以想要覓得天帝，就必須洞悉進出天庭的奧秘。」
「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解決一個問題——就算是尋得天帝，如何才能戰勝？」
「想要戰勝天帝，就必須達到和他同等的境界。否則就算我和血河娘娘合力，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後續的事情，已經是不需要封墨講述，我也能猜測到一二。
封墨和血河娘娘先是以婚為媒介，息停幽冥和血河之間的戰亂，並且嚴令禁止雙方鬥毆生事——如是換來了百餘年的太平。
至於魅靈王眼中的『君王從此不早朝』，只是一個障眼法。
實則兩人應該是不斷的精研彼此術法，尋求突破的契機。
這點，從我在九階登天梯夢回萬年前，在血河處撞見血河娘娘就能得知，她在那個時候，已經暗中和冥君封墨互通有無，互相修鍊彼此的術法。
否則就算是血河娘娘天縱之姿，也絕對沒可能短時間內洞悉九幽玄天功。
若是九幽玄天功有那麼容易被偷學的話，封墨又怎麼可能依仗著這門功訣縱橫幽冥，成為雄霸一方的幽冥之主。
再後來，乾脆兩人就自導自演了一齣戲碼，把整個幽冥交給四大鬼王禍害。
至於血河一族，我記得血河娘娘曾說過，血河要恢復生氣，大概需要千餘年的休養生息才能漸次成長起來。
一百年，估計也就是夠更新換代一批人。
不過後面的那場混亂中，血河一族應該是依舊有不少族人命喪。
幽冥亂了五千餘年，天帝一直沒有等到冥君現世，這才放心大膽的派下了兩位真君攜帶著神兵神將，以平亂的名頭掃蕩幽冥。
想法是沒問題的，結果烈陽真君對魅靈王動了想法。
這個想法，最終讓烈陽真君和虛月真君命喪幽冥，不得不轉入輪迴。
而就是四大鬼王給烈陽真君和虛月真君布下的陷阱，讓冥君和血河娘娘洞悉了天庭的奧秘所在，並且據此……打上了天庭？
至於再後來……
冥君和血河娘娘籌劃多年，但天帝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在天外打的不可開交，最終以天帝隕落，血河娘娘真的兵解隕落血河，冥君法相金身受損，在蒼穹神殿一直沉睡到千餘年前。
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卻是又一次的想到了那個封長生。
以及，幽冥鬼王交給秋月的那個假的封墨說出的話。
「你們兩個，誰也逃不掉，都得死，都會死，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