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背後的老闆
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杜恆念心裡。她要在休年假前弄明白，於是走進程卓然的辦公室。
程卓然扶下眼鏡，眼眸里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杜特助，請坐。」
杜恆念抿嘴坐在了程卓然的對面。開口說道：「程副部長，有些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在我心裡仍然有個解不開的疙瘩，想請教一下。」
程卓然面色平靜，彷彿知道杜恆念要問什麼問題似的。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指使卓萌萌陷害我，為什麼指使卓萌萌在數據上動手腳。我只是個勤工儉學的學生，不曾得罪過您吧！」杜恆念犀利的眸光落在程卓然的臉上。
程卓然摘下眼鏡，捻了下鼻樑。點點頭，說道：「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杜恆念的眸光越發犀利。如果剽竊商業機密罪行成立，白氏就會起訴她，那麼她將面臨著三至七年的牢獄之災和巨額賠款。白清墨會起訴她嗎？如果會，一切就如同她剛才所預想的那樣。但是，如果不會呢？白清墨將頂著來自各方的輿論壓力，陷入兩難境地。原來她只是一個誘餌……
「杜特助，很抱歉！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程卓然心頭一震，面色仍然平靜。他這才知道白清墨為什麼這麼重視眼前這個高中女孩，果真聰睿過人，洞幽察微。
「我想知道事情真相。」杜恆念目光堅定，一字一頓說道。「我是整個事件最無辜的受害人！」
程卓然被杜恆念盯得不自在，看來今天不說出真相，她是不會罷休的。戴上眼鏡，慢慢道：「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天，我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他知道我的一切事情，然後拿我的家人威脅我，讓我為她做事。所做的事情就是接下來你們所看到的那樣。」
杜恆念眼眸半眯，這是她思考問題的習慣。
陌生女人？威脅？杜恆念腦海里迅速浮現那天在樓頂的一幕。程卓然最怕的就是離婚，那麼能夠威脅他的就是他和卓萌萌之間的事情。能夠知道這事的一定是熟人，她或許就潛藏在公司內部。
沉寂片刻，杜恆念點點頭道：「謝謝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不過，我覺得你在避重就輕。」
程卓然臉色一僵，又立刻恢復正常。他沒有想到杜恆念竟然能聽出他話中的隱藏，這女孩子觸類旁通，見微知著的本事不容小覷。
杜恆念又繼續問道：「你真不知道那個打電話的女人是誰？」
程卓然放在桌面上的兩隻手不自覺攏緊：「我真不知道她是誰！」
杜恆念眸光冷然：「程副部長，城東地皮最終落入我們公司，你功不可沒。顯然也重新獲得白總信任，員工的認可。可是你到現在還是一味隱瞞事情真相，你想啊，白總會怎麼想？最起碼在我看來，你還是心存異心的！」
清冷的聲音如同當頭棒喝，有著醍醐灌頂之功效。都是他想得太過簡單了，身經職場險風惡雨十年，還不如這個杜恆念看得透徹！難怪白清墨一直沒有追問他當時陷害杜恆念具體經過。原來白清墨一直在等他，試探他……
程卓然將身子往後挪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希望杜特助能為我保密。」
杜恆念莊重地點點頭：「一定！」
「那女人是蔡小蝶！」程卓然不再猶豫不覺。「她的目的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背後有一個大老闆。剛才說的也全都是真的。杜特助，你一定替我保密！我不想傷害我的家人！」
蔡小蝶？一直熱情甜膩的女人？
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蔡小蝶背後的老闆是阮正昊還是另有其人？
杜恆念再次承諾為程卓然保密同時也提醒程卓然關心一下卓萌萌，她感覺卓萌萌那天的神情怪異，害怕卓萌萌因受刺激而想不開。
程卓然又是一驚，原來這個杜恆念早就知道他和卓萌萌之間的事情了。這女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走出程卓然的辦公室，杜恆念立即走向白清墨辦公室。她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白清墨，讓他提防著這個包藏禍心的蔡小蝶。或者順著蔡小蝶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的「大老闆」！
抬起手來，剛想敲門，卻聽見蔡小蝶嬌滴滴的聲音從白清墨辦公室傳來：「白總，我這次做得這麼好，你一定要好好獎賞我呦！放心好了，程卓然那個蠢蛋不會發覺的！只可惜便宜了那個……」
杜恆念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抬起的手慢慢落了下來。原來，原來真相就是蔡小蝶背後的老闆是白清墨！她最尊敬的老師！他們聯手設計這麼個局，而她只不過是個棋子，呵呵，又是棋子……
杜恆念立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留了一張便條：家裡有事，回家了。
當杜恆念從白清墨辦公室門口離開后，蔡小蝶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狠厲的美眸透著陰森可怖的氣息。
杜恆念果斷收拾行裝，打車趕往未城。
果然越大的城市，人心越複雜可怕。
正是臘月二十九。
大街上過年氣氛非常濃重。不管大店小店，門上都貼上了各式各樣華美喜慶的春聯，一派喜氣洋洋過大年的場景。
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樂笑天。
他站在杜恆念小區門口，抬頭凝望。
杜恆念提著行李箱，笑著喊叫道：「樂笑天，你來這兒找我嗎？」
樂笑天身子一僵，多麼熟悉的聲音，他天天想著的人兒，終於回來了！當他從夏歡歡口中得知杜恆念去帝都勤工儉學了，心裡甭提多擔心了。
樂笑天轉過身，臉上的笑意逐漸渲染開來。「恆念！你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上屋坐會吧！」杜恆念邊說著邊掏出手機給夏歡歡打了個電話。她有點想念這個死丫頭了。
夏歡歡聽到杜恆念回來了，興沖沖地趕來了。
半個月沒住的房子到處都是灰塵，杜恆念放下行李箱，就開始徹底打掃衛生。
樂笑天和夏歡歡也跟著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