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橘子卷 025 自省者

炸街的車隊和受到刺激的寵物干擾了亓橙的試聽，連一個大活人來到跟前都沒有察覺。她發現的第一時間就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這個騙子老頭的距離。

『老后，把那個格鬥技能給我弄上』

系統2「應用格鬥一級」

「你殺了我兒子！」老頭雙眼佈滿血絲，瞪得滾圓地看着亓橙，口氣帶着許久不刷牙的臭味，熏得亓橙直響打噴嚏。

系統1「任務：擊殺自省者，獎勵：310點，體質增強」

系統2「任務：獲取自省者的基軌，獎勵：225點，格鬥技能」

老頭雙手向前猛抓，亓橙自然而然的抬手架開。老頭的力量並沒有超過自己多少，亓橙只想着脫身，推開老頭便朝後跑。

『自省者是什麼？』

系統1「通過自省領悟了自身潛力的人」

系統2「這個自省者非常危險，建議宿主立即擊殺！立即擊殺！」

『非常危險還讓我擊殺！你們太看得起我了！』

老頭的身手……老頭沒什麼身手，連三板斧都算不上——雙手噗抓，揮左手，揮右手，跟着再來一個快動作。畢竟年級大了，只是看着比普通老人的身體強健些，面對掌握了一級格鬥的亓橙，確實有些不夠看。格擋躲避了幾下，亓橙已經穩定下來，應付得越發自如。

周圍的行人看到兩人撕打，只覺得是個不看白不看的熱鬧，乾脆不遠不近的圍着，看兩人什麼時候分出勝負，還有人掏出手機拍攝視頻，有人甚至已經開始了直播。

寵物店沒法把店鋪搬走，算是遭了不白之殃，商鋪前的幾個廣告牌被砸了個稀爛，店員剛要去搶救最後一個牌子，老頭剛好被亓橙一腳踹翻，倒退了好幾步，摔在上面，把牌子壓了個對摺。

「媽的！」店員實在忍不住爆了粗口，剛要破口大罵，忽然發現店裏的寵物們開始萎靡不振起來。等他急匆匆跑回店內的時候，有兩隻來自阿美聯邦的白色貓頭鷹忽的一頭栽到地上，眼睛裏開始泛出紅色的血水，把身子下面白色的羽毛染了個通紅。亓橙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其他寵物也撲通撲通的倒下，有的雙眼冒血，有的鼻孔嘴巴冒出黑色泡沫，有的毛髮和皮膚開始大面積潰爛脫落，露出肌肉和筋膜。即使這樣，那些肌肉也看起來不正常，上面纏繞增生了不少黑色藍色血管一樣的虯結，還在汩汩涌動。

亓橙心裏覺得不對，可是老頭的攻勢越來越快，雖然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損傷，但是也沒法立刻擺脫。脫離戰鬥不難，可是她剛剛給南辰發送了定位就離開，勢必導致南辰要花上更多時間找到自己，這段時間如果出現嫉妒者就只能自己來對付了，那樣活下來的可能太低了。幸好自己能夠硬抗這個老頭，只要多堅持一會兒，南辰的接應小隊到了，就可以幫助自己脫離這個麻煩。

而且狗系統說的是「擊殺」，就算她之前才殺了那個趙礦有，已經有了一段不光彩的「經驗」。可是當街之下、眾目睽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估計就算南辰也保不住自己。

可是亓橙「硬抗」的打算還沒到兩分鐘，就落空了。身後傳來噗通的倒地聲引得她回頭去看，確實寵物店的店員倒在地上，眼睛鼻子嘴巴都有黑紅色的泡沫湧出，四肢不正常地扭曲著在地上抽搐，白色的制服裙子下面紅色黃色黏黏糊糊地濕了一大灘，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在不斷地往外涌，空氣中瞬間傳來怪異的臭味。

路人們看到這一幕頓時驚了，小小的寵物店裏已經像個小型的地獄場面。原本可愛的小動物，一個個不是面目猙獰扭曲，就是皮膚脫落肌肉潰爛，唯一還在店內的店員，身體隨着紅黃之物不停從裙下湧出，像個氣球一般膨脹起來，轉眼功夫就沒了人形。圍觀的人群里終於爆發出早該出現的尖叫，此起彼伏。不知道誰是第一個開始跑的，所有人都開始潮水般後退。有開着老式車子來的就停在路邊，此時也顧不上交通規則了，打開車門就往裏鑽，鑽進去后剛要鎖車門，就被七八個人尖叫着把車門拉開了，也拚命往裏擠。裏面的人大叫着「出去」，外面的人拼了命想要進去，謾罵撕打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各個車子和店鋪里展開，和寵物店內的地獄景象交相呼應。

亓橙也被嚇到了，可當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一陣酸軟匱乏的感覺從體內傳來，口鼻處都聞到了腥味。

老頭嘿嘿一笑，不再像個瘋子一般揮舞了，而是站定看着搖搖欲墜的亓橙，似乎料定了這個局面。

『小前老后，什麼情況？！』

系統1「病毒入侵」

系統2「自省者向宿主注入病毒，宿主需要自行解決」

聽到病毒兩個字，亓橙覺得心裏都出了一層白毛汗，她見過小樓里的那些得了消退症的病人，立刻就聯想到了老頭抽取病毒的那一幕——難道老頭真的可以抽取病毒？還可以隨意釋放？！那不就成了毒王么？

「你殺了我兒子！我就要你死無全屍！」老頭上前一步，滿臉儘是惡毒憎恨之色。趙礦有去殺亓橙前，曾跟他說了對亓橙的懷疑。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老頭很贊成把不確定的因素扼殺在搖籃中。只是左等右等，趙礦有仍然不見回復，他叫了一個僕人，挨個房間找過去，很快就發現了那間鎖死的舊書房。找來工具拆掉了房間門之後，老頭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趙礦有。

僕人幫忙搬過趙礦有的身子，趙礦有上半身已經被輻射燒熟，被僕人扒拉那一下子，好多熟透的肌肉都扯裂了，上半身像是燉爛的東坡肉一樣裂開，散發着沒放鹽的肉香。老頭當時差點氣死過去，恨得咬牙切齒。顧不得接下來的一系列安排，把那些等待他「救治」的病人直接扔下，出門就一家一家店找過去。亓橙走出去的並不遠，又和常景逸耽誤了一小會兒，杵在寵物店門口不能更明顯。老頭遠遠看到就直接衝上來，還險些被呼嘯而過的飆車隊擦到，險些就把自己給送走了。

剛才那些胡亂的揮舞，就算真打到亓橙，最多疼一下也造成不了什麼損傷。這也是亓橙敢跟他一直周旋的原因，卻沒想到老頭打的就是拖住她的心思。病毒釋放之後，需要時間傳播和複製，然後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