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玄的交易
又是一夜好夢，當李默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他來到玉京大學的第三天了。
同樣，張自然還是早一步就醒了，正坐在座位上擺弄著自己的學生證。
洗臉、刷牙，一身清爽的李默從衛生間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然後隨手拿起了張自然帶回來的早餐，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你總是起這麼早的么？」
「在龍虎山每天都要早起，所以習慣了。」張自然隨口解釋了一句，接著說道，「趕緊吃飯，吃完我們去上課。」
「上課？」
李默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哦，今天早上好像有數學跟英語來的。」
「糾正一下，那是高數。」
張自然說著，從書桌的架子上取下兩本教材，「雖然這兩門學科給的學分不多，但還是很重要的。」
李默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手上的包子，同樣找出上午需要用到的課本，拍了拍手道：「走吧，我好歹領著全額獎學金，總不能第一天就遲到了。」
張自然望著一臉微笑的李默，總感覺對方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到哪裡不對。
不過既然李都不想跟自己繼續聊「修仙理想」，他也不好主動將話題引到這方面，點了點頭就出門了。
雖然這次沒有在路上耽擱，但當李默二人來到教室的時候，裡面的座位還是差不多都坐滿了。
沒辦法，李默只好再次前往最後一排落座。
因為剛剛經歷過入學測驗的事情，李默這次倒是沒有受到全體新生的敵視。
除了坐在前排的王玄跟土御門清人，大多數同學都跟李默打了個招呼，剩下的也是點頭示意，顯得很和善。
李默無視了王玄那邊陰沉的面色，一邊回應著張飛白等同學，一邊暗自點了點頭：「一切都跟普通的大學生活沒兩樣，這樣就很好。」
來到熟悉的位置坐下，身後的廣播也已經修好了，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換了一個。
李默本來還以為學院會要求自己賠償，但看到這一幕後，原本的擔心也就蕩然無存了。
叮鈴鈴~
上課鈴響起，一名老教授從門外來到講台，李默在玉京大學的第一課也正式開始了。
......
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講台上的外籍女教授適時合上課本，對著台下一眾懨懨欲睡的新生展顏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下課。」
「呼！終於結束了！」
「餓死我了，我感覺自己現在能一口吞下整頭牛。傑西，午飯吃什麼？」
「午飯？不是還有英語課么？」
「呃......剛剛結束的就是英語課好么？就算你連自己的母語都不記得了，講台上的教授都換性別了還看不出來么？」
「母語？什麼教授？我就記得自己撿了一隻筆來的。」
「......」
經過一上午的洗禮，剛剛進入玉京大學的一眾新生終於對大學生活有了一定的認識，只是這個感覺不太美妙就是了。
李默望著陸陸續續離開的新生，同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自己也沒有把筆碰掉啊！怎麼還是一句話都沒聽懂呢？」
「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
李默朝著張自然露出一個麻木的表情，「我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餓。」
張自然笑了笑，剛想開口，突然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李默，我想跟你談一談。」
王玄一臉認真地望著李默，隨後又掃了張自然一眼，語氣嚴肅地說道，「就我們兩個。」
不一會兒，空曠的教室內只剩下了李默跟王玄二人。
李默看著面前的王玄，語氣冷靜地說道：「說吧，你想談什麼？」
王玄直視著李默道：「下一次測驗，我要成為年級第一。」
「嗯？」
李默挑了挑眉，「這是戰書？」
王玄想也不想地回道：「不，這是交易。」
李默聞言一愣：「什麼交易？」
「我給你轉賬，金額是獎學金的兩倍，只要你能把年級第一的位子讓給我就行。」
王玄語速緩慢地說道，「答應這筆交易，你並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反而能得到更多。」
「這樣真的好么？」
李默雙眼微眯，這還是他從張自然那邊學到的動作，「雖然我並不在乎什麼『年級第一』的虛名，但如果這件事情被校方知道了......」
王玄擺了擺手，不在意地回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呢？至於你賬戶中多出來的那一大筆錢，也可以當成昨天救我的謝禮。」
「......哈，看來你已經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李默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希望你可以回答我。」
王玄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李默見狀也不客氣，直接伸出右手，先是指了指王玄的鼻子，然後調轉向自己，一臉疑惑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身後的霍桐洞天是三十六洞天之首，而我只不過就是個沒有來歷的普通人罷了，無論背景還是手段，我都遠遠比不上你。
你想要進入學生會，憑自己的本事把全額獎學金拿到手就是了，為什麼偏偏還要多此一舉呢？」
「因為我沒有把握。」
王玄無視了李默詫異的眼神，沉聲說道，「昨天的入學測試，只有你跟張自然沒有受到塞壬之歌的影響，由此可見，你們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
只要有你們擋在前面，我就沒有絕對的把握成為年級第一，並且進入學生會。」
李默定定地望著王玄，雖然很想告訴對方誤會了，自己其實就是個除了圓光術外，其他什麼都不會的小白，但難得有人肯定自己，他當然也不會想不開拆自己的台的。
就這樣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李默這才咂了咂嘴，開口說道：「那你跟我交易又有什麼用？難道沒了我，你就有把握勝過張自然了？」
王玄語氣坦率地回道：「我當然還是沒有把握，但如果少一個對手，我的機會也能更多不是么？」
「呵！」
李默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王玄見狀，立馬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默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對你的交易不感興趣，而且你現在表現的越真誠，給我帶來的感覺就越是危險，我是不會跟毒蛇做交易的。」
見李默將自己比作毒蛇，王玄的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羞惱之色，但是依舊語氣誠懇地挽留道：「如果你是介意蜃樓上的事情，我可以道歉。」
李默背對王玄揮了揮手，語氣平靜地說道：「道歉什麼的就免了，我還沒有那麼小心眼，被人輕視就殺人全家那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而且你做的也不算過分，尊敬重視這種東西，本來就應該在互相展現實力后，放在同一水平線上才成立的。」
王玄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那就是我付出的代價太少了？」
「不，知道用錢收買我，說明你對我的調查已經很到位了。」
李默腳步微頓，回頭直視著臉色微變的王玄，語氣淡然地說道，「我拒絕的理由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討厭假賽，更加討厭賭狗。」
「......」
王玄不自覺握緊了雙拳，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
「年級第一就擺在那裡，有實力就自己去拿吧。」
李默留下最後一句，消失在了王玄的視野當中。
王玄注視著李默離開的方向，忍不住錘向了身旁的課桌。
砰！
「可惡！」
......
李默離開教室的瞬間就將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在教學樓外跟張自然匯合后，就朝著食堂方向走去。
李默本來是想讓張自然先走一步的，但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請對方等了自己一會兒。
別誤會，自己只是怕王玄那傢伙談著談著，突然掏出靈寶玉籙給自己來上一發而已，才不是擔心要是不小心再閑逛到困龍湖的話，會錯過中午的飯點。
嗯......就是閑逛。
前往食堂的路上，張自然好奇地問道：「王玄找你聊什麼了？」
李默不在意地回道：「沒什麼，就是想跟我修復下關係，道個歉。」
「道歉？」
「是啊，不過我嫌他沒誠意，他嫌我沒氣量，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自然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這麼說來，你得罪他了？」
「拜託，是他先得罪我的好不好？」
李默斜了張自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他想要搶我的全額獎學金，本來就是敵人，還在乎什麼得不得罪的？」
「提醒一下，我也打算拿年級第一的。」
李默搖了搖頭道：「你不一樣。」
「不一樣？」
「王玄是敵人，但你是我兒子。」
李默理所當然地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做父親的怎麼能跟兒子計較呢？」
張自然挑了挑眉：「有種到龍虎山一趟，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為父保證給你訂個最好的醫院。」
「切！這裡又不是龍虎山。」
「但你面前站著的可是龍虎山的人。」
「嗯？出家人不是不能動口不動手的么？」
「你都說了是出家人，我可還沒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