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幾經兇險渡難關

第三百零六章 幾經兇險渡難關

三人離開石牢之後,那瘋子才顫顫巍巍的爬到故意暈死過去的徐飛揚身邊,慢慢的將其翻轉過來,仔細的打量著他青年的容貌。

方圓堅毅的臉龐布滿了血跡,批頭散發遮住了眉宇間的英氣,但那熟悉的輪廓讓他瞬息間翻出了埋藏心底的一個人影。

只見原本瘋言瘋語的男子,伸出那雙沾滿了污泥的手掌,顫抖著梳理著青年臉上披散的髮絲,渾濁漠然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情感的眼淚,滿嘴鬍鬚還有些裂開的嘴唇數次張口,卻只是發出「啊、啊」的悲慘之聲,甚至連心底的名字都不舍呼喚。

此時走在石橋之上的三人步伐緩慢,面容陰沉似水,忽然走在前面的吳勝堂駐足停下,轉身對著楊雲帆與林奘說道:「兩位剛才也查驗了那小子,覺得那人是真死還是假死?要知道本座已經留力了,理應不會沒有輕重才是。」

楊雲帆像看傻子一般的盯著他,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嘿嘿,吳道友怕是老糊塗了,影響自己的判斷了吧?不過楊某雖然實力一般,但區區一個築靈之境想逃過本座法眼,那楊某還不如一頭裝死了事。」

「你...」吳勝堂聽到楊雲帆的譏諷,心中一怒,右手一指,就要發作,林奘及時站出來揮手打斷了他的言語。

「兩位何必如此爭辯?吳道友要是對自己的判斷信不過,那何不迴轉再去查驗一番?想來若是假死,那人在見你我三人離去之際,肯定會恢復常態的。」

林奘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譏色,剛才他可是利用特殊手段查驗過,那小子全身骨骼粉碎,丹田破裂,全身毫無一絲靈力波動。不說那小子僅僅一名築靈境低價弟子,就算是神嬰真人如若身體遭到如此重創,都不可能再有存活之機。

吳勝堂聽到林奘也出言譏諷,臉色更是陰沉無比,心中發狠,對於徐飛揚更是痛恨無比,竟真的猛一咬牙,回身朝著石牢奔去。

「林道友,你的認為呢?」楊雲帆見到林奘離去,才淡淡的問道。

「楊道友不是已經有了判斷了嗎,又何必多問。本座可不信區區築靈境身體如此毀壞之後還有存活希望的。吳老鬼不過是『久病亂投醫』,在壽元將近,天命之衰降落之前想抓住那一絲希冀而已,就讓他去吧,你我等著就是。」林奘臉色陰狠,冷冷的說道。

「嘿嘿,林道友此話正合我意。楊某也想見那老鬼再次出來時的表情,想想肯定很有趣。哈哈哈」楊雲帆說著竟是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林奘則是冷冷的「哼哼」以作回應。

吳勝堂自是不知曉兩人的舉動,一步不停的快速來到了那間一號石牢,然後取出一個令牌在石壁之上一劃,整個人同時闖了進去。

進的裡邊,只聽的那個瘋子「啊、啊」的慘叫之聲,其手中的青年仿若真的死去一般,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哼,小子,本座知道你是裝死,你矇混的了其他人,可誆騙不了本座。說吧,你把龍元果藏於何處?只要你給老夫一顆龍元果,老夫保證放你三人離去。」吳勝堂眉頭微皺之下,說著說著竟然連自身稱呼也變了。

等了數息,見徐飛揚毫無生息言語,不見眼中兇狠之色一閃,冷冷的道:「若你小子執意裝死,那老夫就只有成全你了。」

兇狠的話語說完,他細細觀察青年反應,見其連呼吸都未發生絲毫變化,彷彿真的暈死過去一般,心中煩悶更甚。

「啊,死吧。」吳勝堂憤怒的大吼一聲,衝上前去,一掌朝著徐飛揚的頭顱劈去。若是劈實了,就算他有奪天之能,也必死無疑。

但那躺著的青年仍然毫無反應,只是緊抱著的瘋子「啊」的一聲,用自己佝僂的身子擋在了前面,只聽「嘭」一聲,瘋子被一掌擊飛撞在石壁之上,口中吐血不止,但那青年還是毫無反應。

「哼!」吳勝堂雙拳緊握,氣憤的一揮手,猛然一跺腳,也未再上前打殺那躺著的青年,而是轉身離去。

來到石橋,見楊雲帆與林奘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吳勝堂心中更是氣悶,也不說話,直接繞著朝前走去。

「吳道友是不是得了好處想個人獨吞啊?難道與那小子做了什麼交易不成?」楊雲帆故意疑惑的問道。

「楊匹夫,怎麼,你想與老夫動動手腳?」吳勝堂陰沉著臉,轉身狠狠的盯著楊雲帆。

楊雲帆見吳勝堂話語帶著怨氣,自然知曉其所猜測不錯,也不與之爭執,反而壓低聲勢,轉而和氣的說道:「吳道友可不要生氣,楊某也是想著吳道友要是得了好處,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並肩作戰的戰友才是。」

「哼,楊匹夫,少在這說些風涼話,別以為老夫不知道爾等心思,只怕巴不得老夫天命之衰早點降臨吧?」吳勝堂神色冷淡,緊盯著面前二人說道。

「吳道友這就不對了,我等三人現在可算一條繩上的螞蚱,才攜手去掉那唐老鬼,現在楊道友也不過是關心問候幾句罷了,怎的連林某也帶上了?」林奘此時也是眼現冷色,抬起頭盯著吳勝堂,大有一言不合三人就開打的架勢。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不過這裡可能要讓爾等失望了,老夫雖然未尋得龍元果,但多年搜尋,卻是得了幾種足以讓老夫講天命之衰延後數百年的珍寶靈藥。嘿嘿嘿!」吳勝堂說完,手一甩,將那可自由出入陰風洞的令牌還給楊雲帆,然後冷笑著轉身離去。

站在原處的楊雲帆與林奘聽到吳勝堂的話,戲謔的臉色變得僵硬,怔怔的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然後才交談到:「林道友,你覺得吳老鬼所言是真的嗎?」

林奘陰沉著臉,低沉著聲音說道:「哼,不管怎樣,百年後自見真假,何必猜測。」

說完,林奘也不再理會楊雲帆,朝著石橋盡頭走去。

楊雲帆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口中喃喃自語道:「吳老鬼,楊某倒也看看你到底能撐多久!」

等到幾人相繼離去,石牢之中,那被吳勝堂一掌劈打摔倒在地的男子才艱難的站立起來,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青年身邊,用手輕輕的擦拭著青年臉上的污血。

只是瘋子手上本就污垢沉疊,加之剛剛吐血不止,更是滿手血污,越是擦拭,倒越是將那青年本來面目遮掩不見。

「徐師弟,師弟,你千萬要挺住,我們師兄弟多年未見,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父親還在這裡等你我想辦法呢,徐師弟!」瘋子終於不再裝傻,臉上流露出幾行濁淚。

徐飛揚本就故意裝死,只是聽得此人原來就是自己的師兄唐銘,心中劇震之下,因害怕吳勝堂三人再次折返,強忍著熱淚,繼續沉寂。

這樣,徐飛揚任由唐銘搖曳著不動,而唐銘在見到自己的又一至親之人彷如死去,更是整日懷抱著「屍首」不放。

這倒是徐飛揚多心了,吳勝堂這次親自印證之下,已然確信徐飛揚已然廢去,加之在半道被楊雲帆二人一頓暗諷,更沒有心思再來回想這本該身死之人。

至於楊雲帆與林奘二人,在知曉了吳勝堂已謀得增長壽元的靈藥,更是整日急切的探查其來源,早已忘了那關押陰風洞天牢的青年。

就這樣,三月過後,徐飛揚感覺自己的神識已到了一個極限,若是再不加以靈力抵禦修復,只怕會被陰風沾染污穢。加之數月以來,靈機山再未派人前來查探,也有了兄弟相認的心思。

這一日,唐銘還沉浸在悲涼之中,雙手死死的抱著「死去」的師弟,臉色慘白灰敗,顯然是在陰風是肆虐之下,加上被吳勝堂那一掌之威傷的不輕,已有些搖搖欲墜來。

忽然,那躺在懷裡早已僵硬的身體一陣蠕動,前後骨骼隆起-平復-隆起-平復,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後,青年沉寂下去的脈絡開始流竄起來,冰涼的身體也逐漸有了溫度。

唐銘初始還未在意,但在發現異常之後,忽然將其丟棄,蜷縮至石牢角落,有些驚懼與警惕的盯著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彷彿是發生了什麼可怕之事一般。

徐飛揚等身體恢復原形,感覺那隱藏在血肉之中的靈氣又恢復過來,急切的盤膝坐起,運轉神魂之力,驅散那侵蝕神魂的陰風,更是以靈力沖刷身體的不適。

一個時辰之後,他才緩慢的睜開眼,看著蜷縮在牆腳的男子,眼中不自覺的流出兩行熱淚。

「師兄,你受苦了。」說著,緩緩的站起身來,朝著唐銘走去。

他此時神識恢復,靈力運轉之下,自然查探出唐銘靈脈被封,由於長期沒有靈力滋養,已有一些漸漸枯萎的跡象。

唐銘聽到徐飛揚說話,非但未曾站立起來顯示興奮,反而更加警惕的緊靠牆腳,好似又變得痴傻一般。

「師兄,是我,徐飛揚啊!你看看,我是師弟啊。」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雖未言說對話,但徐飛揚哪裡不知曉唐銘也是一直對外裝傻充愣。此時興許見自己恢復常態,誤以為是其他人故意假扮所致,這才一直警惕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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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掌乾坤守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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