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源也是終

「我…和他，都是宇宙所化，你可以將我們，理解為宇宙的意志。」

此話既出，饒是玄羽有了心理準備也是不免微震，宇宙的意志？何時宇宙的意志能有這般人性了，還在此同他對話？

「不必懷疑我，如今危機關頭，我才會向你出言。」那聲音接着道，這回一股無上的威嚴公正在其間升騰，倒是難被懷疑了。

「至於棋局，便是所謂的正惡之戰，你與殷煞的分出勝負。」

「初時，意志只有我，但隨着混沌宇宙的發展，他從我的意志中分化而出，我們為了宇宙平穩決定只留下一個，便設一棋局，勝者留存。」

聽到這裏，玄羽眼中劃過抹碎光，道：「所以說，我和殷煞，還有參與這場戰爭的傢伙，都是你們的棋子？」

他的語氣很平淡，可周邊氣氛，卻隨之有所凝結。

極正極惡，為宇宙之子。

原來宇宙之子，是宇宙之棋子的意思啊。

玄羽心底，不免傳出了幾分夾雜着涼意的可笑。

到頭來，他和殷煞的命運，都被眼前的這個存在操控，天下生靈，都在陪他們下棋。

棋子，呵呵……

「玄羽，你且淡定，吾等雖以你們為棋子，卻完全未乾涉你們的命運。」

「而且，作為極正的你，如今並未繼承金烏，且直通六大道，早已在我的控制之外。」

聞言，玄羽搖頭應道：「這又如何，總歸你們最初的行為，就不妥當。」

「是，是啊，如今我也算自食惡果了……」

「你指的是佔了殷煞身體的他？」

「對…」這聲音緘默下去，再傳來時，亦帶了幾分虛弱。

「玄羽，你同殷煞之戰，給了他充足的六道之韻，我的另一面便抓住機會奪取大道，以殷煞之身魂，問鼎了源之境。」

「你是說，這裏面有我的一因果？」不知道何為源之境，玄羽便問了這句。

「沒錯……源之境象著着誕生宇宙的力量，他現在正施為欲將我抹除，我…堅持不了太久了……」

「一旦他成功，便是唯一的意志，無人可反抗，而因為他是我利己的一面，所以介時整個宇宙的生靈，將會被他奴役。」

玄羽臉色逐漸凝重，沉默著，等待下文。

「現在…現在唯一的機會，還須靠你……」

「怎麼說？」

「你…你也得達到源之境，而後將他逼出那具肉身，再抹除他的意識。」

玄羽皺眉：「我連源之境都不了解，何以達到。」

「源之境，就是神主之上的大境界，生靈到了那個程度，便不受宇宙束縛，徹底掌握了六大道…你可以憑藉六大道，還有我…」

「就先他憑藉殷煞的身魂一樣…」

玄羽道：「等下，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你可以憑藉我的身魂達到源之境，對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而且你要遠遠強過殷煞…」

「那你為何不做。」

玄羽分外從容，淡淡發問。

「不…不，我不會這麼做，我已經掌管宇宙太久了，而且把你們當作棋子，也是我的罪過。」

「我，也該消失了，所以，你應當憑藉我，去達到源之境，而後殞滅他。」

「玄羽…請接受，吾之一切吧……」

此言傳出，一股波動驀地沖刷過玄羽通身，流淌上了他的靈魂。

對於這一點，玄羽沒有表露出多麼的情願，卻也沒有拒絕。

因為，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玄羽，吾，求你戰後，維持此間宇宙。」

這一句，頓時引得玄羽一怔，什麼意思？是讓他成為新的宇宙意志？

但他還沒想好這個問題，便發覺自己的視角大變，出現在眼前的是無際的廣袤、無垠的奇麗、無極的玄妙。

萬千悟躍入腦海，萬千解融入魂魄，玄羽覺得自己沉迷了、沉溺了，且徜徉間千萬年都若瞬息。

待他清醒后，終究看到了層層修飾與遮掩被剝離后，露出的那份亘古的最初。

最初，也是元一，元初，是源頭，是源。

他踩步而上，大道在他腳下構築，這是武力時空陰陽因果規的大道，也是通往那神主之上，最終之境，源之境的康庄大道。

最終，接壤著最初，最初，接壤著最終，終也是源，源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