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欠債還錢

「我也是。」

陸承煊面上波瀾不驚，也不打算讓她先出去。

周暮綰站起身，假裝沒聽到，抬起纖細而筆直的腿，準備從他大腿上邁過去。

一隻腳剛落地，汽車忽然開過凹凸不平的公路，帶起的巨大顛簸，周暮綰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有點兒……硌……

這也不能直接問人家你口袋還是……帶了什麼硬東西？

周暮綰十分尷尬，身後的男人端著性感的煙嗓道：「我說我也是，你就這麼著急？」

這麼著急往他腿上坐一坐？

全車都在看著他們倆，周暮綰能感覺到車裡其他乘客看熱鬧的目光。

她的臉瞬間緋紅，蹙眉慌忙站起身。

另一條腿沒有猶豫也邁了過去，飛快跑到車門處等著到站，趕快下車。

尷尬的時刻沒讓她等太久，車門一開，周暮綰就跑了。

陳特助跟在陸承煊身後下了車，面上帶著笑意，「陸總，這女孩的脾氣跟周小姐簡直一樣。」

受陸承煊吩咐，剛才陳特助一直隱在後排座位，假裝兩人不認識，方便他和周暮綰坐一起。

陸承煊看著她的遠走背影，嘴角漾起一抹弧度，「臀翹。」

陳宇冷不丁咳一聲。

也就陸承煊這樣的男人擔得起慾望卻不低俗。

·

周暮綰回了家，家裡沒人，屋裡鍋碗瓢盆一地亂擺。

她的屋門上還被人用紅染料寫著四個大字——

欠、債、還、錢。

周暮綰已經習慣了，以前還會買東西噴掉，現在懶得費那個勁兒了。

她的房間一片昏暗，窗帘也沒拉開，屋子裡瀰漫著發霉的味道，書桌的檯燈還是倒著的，衣櫃大敞四開，衣服散落的哪都是。

兩個月的實驗，她也沒去學校，估計老師和同學的電話都打爆了。

她從書包找著手機，翻了一遍都沒找到，從凌亂的書桌里扒拉出來一個老年機。

周暮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機子，挺老的款式。

手機里的簡訊堆積成山，養母給她留了一條，是兩個月前的。

【我回鄉下去你姨家躲一躲，你去同學家住一段時間。】

養父也發了一條讓她出去躲事兒的消息。

還有一條招工信息，是閨蜜魏佳琪兩周前發給她的，面試時間沒過。

【暮綰，你回家了嗎？你回來給我發個消息。影視城招臨時演員，演一個瘦削、瘋癲、還邋遢，笑起來要猥瑣的中年大叔，他是犯罪嫌疑人。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只招女的，不過日薪很高，一上午五百塊，你來嗎？地址我發給你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年機，只有四百塊錢的錢包，衣櫃里就算有錢也被「洗劫」了。

不打工，這日子沒法過了。

·

周暮綰如約來到劇組。

等候大廳里已經擠滿了人，很多人自帶化妝工具。

周暮綰原以為普法劇，又是反串這種負面形象的角色，女生一定很少，沒想到一進門各式各樣的女生扮丑，帶著鬍子，臉上抹著灰，甚至還有人拄著拐杖……

周暮綰蹙眉看著她們滑稽、可笑的裝扮，哪有一點犯罪嫌疑人的模樣，倒像是小丑。

有幾個女生湊一塊，在角落八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