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麼打,要麼滾

第4章 要麼打,要麼滾

「勇武軍?」

「這一次典當是個陷阱?」

「原因是之前有人典當了親情後悔了?這一次是故意設計找我們麻煩?」

「不僅有小宗師,還有超凡先天大宗師?」

「大師兄,有人認出你了?」

鄒強看了一眼蹲在牆角端著大飯碗吃飯的羅夜痕,又看了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在櫃枱內整理『當品押物』的大師兄紀東升。

從他離開家去學院,幾年來,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越廣闊,對家裏面的一些東西就越難理解,就像是很難理解一府之長高高在上的大師兄為何更願意當一個櫃枱先生?

為何已經是破曉軍大帥夫人的二師姐每周都要回來至少一次幫師父收拾衛生?

為何家裏的當鋪似乎要比帝都的超大規模組織還要豪橫?

勇武軍啊,可是東北區域常駐三大軍團之一,一次小小的典當行為,招惹這麼大的麻煩,大家一點都不覺得是麻煩嗎?

「小強,來把二樓露台刷乾淨,師父,照我說的來了吧,到外面學習,人都學傻了。」二樓傳來唐木棉的聲音。

「外面多好,花花世界,小木棉,你看今年選出來的大美女,有沒有適合當你師娘的。」

鄒強拎着水桶,拿着刷子,走到露台上,上來就看到師父盤腿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臉興奮的拿着手機,而正在晾洗好衣服的二師姐,則一臉參謀模樣的站在沙發后,探頭去看師父手機上的畫面,一臉嫌棄:「你看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你要真想找個伴兒,我和耿破曉幫你找,再不濟讓紀東升在那些世家女中給你挑個好的,你看看你這品味,俗世就俗世唄,也不乏好女孩,你看你選的這些,唐御,你千萬別在我面前展現你那讓人作嘔的品味,一幫庸脂俗粉,你要敢帶回家,我保證個個腿打斷,再將她們那整容的臉給撕開。」

看到唐木棉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鄒強從幼時就深刻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趕緊低頭幹活兒,盡量抹掉自己的存在感。

小四不稱呼自己為三師兄這是有傳承的,看看二師姐,直呼大師兄的名字都是基本操作,連師父都一個待遇,前幾年鄒強還在心裏偷偷想過,是不是二師姐未來要變師娘,結果轉過年就嫁給了那位破曉軍的殺神。二師姐就是二師姐,家裏彪悍霸氣無雙那可不是窩裏橫,鄒強可記得去年過年,新女婿第一年到家裏過年時的景象,在學院裏,關於師姐夫耿破曉的大名,用如雷貫耳四個字只會讓鄒強覺得不夠,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治軍上,這位都有着非常多傳說級別的故事。

畫面的違和就在於,一個兩米多高身強體壯如同小山一樣的戰場殺神,竟然是個妻管嚴。

鄒強不覺得耿破曉是先天屬性如此,而是他娶的人讓他變成這樣。

他沒見到,但聽小四說過,小四去二師姐家串門,可是親眼見到二師姐拎着一對『滅殺』,滿院子追打師姐夫,連趁手兵器的名字都改了,滅的是誰,滅的就是你殺神耿破曉。

種種一切,讓即便在外面歷練數年自認為見多識廣敢於去心裏小小質疑師父的鄒強,也不敢有絲毫對二師姐的質疑,尤其是她從小到大在這個家中的霸道。

刷地,趕緊刷地。

從小到大,二師姐心情不好的時候,離她遠點盡量讓自己沒有存在感,是為最好的選擇。

低着頭刷地的鄒強冷然間愣了一下,他終於發現自己為什麼剛才有那麼多問題,卻唯獨沒有覺得招惹了勇武軍,家裏會有麻煩。

大師兄什麼實力?二師姐什麼實力?

摸不到深淺,可知道耿破曉是師姐夫啊,有破曉軍大帥在,勇武軍還是問題嗎?

似乎,從小到大,自家當鋪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鄒強狠狠的晃了晃頭,每一次從學院回家,或是從家裏待一段時間再回學院,總會不適應,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同了。

在家裏,自己是小強,是家裏負責打雜跑腿的。

在學院,自己是優等生中的偶像,今年華夏帝都學院打進世界學院天驕榜前十的希望。

胡思亂想很快就被手裏的工作給影響,露台上的大理石地面,怎麼這麼好刷,永遠給人感覺都是薄薄一層浮灰,輕輕用水一刷就乾淨了,透亮,看着就舒服。

「呃!反光透亮,差點都能當鏡子用了,嗯?啊!」鄒強隱約從大理石地面的反光,看到影像,抬起頭,整個人臉色一變。

一身運動服是為了家裏幹活方便,鄒強記憶中霸氣的二師姐從來都是女強人的裝束,也只有在家裏打掃衛生才會換成運動服,將頭髮紮起來簡單的盤在腦後。

這樣的畫面,搭配二師姐手裏拎着的一對『滅殺』錘,那在體積層面比健身球還要大幾圈的存在,絕對的畫面震撼,來自海底的精鋼製成,這體積可不是故意為之,是最好的武器神匠都無法再去打磨壓縮,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

這一次回來,鄒強有一個小目的,就是看看自己能不能拎起二師姐的『滅殺』。

從露台上跳下去的唐木棉,面對着正在駐足觀看『有間當鋪』牌匾的男人,一言不發,左手一抖,『滅殺』之一,被她扔到了男人的面前,錘與地面接觸,轟隆一聲,地面龜裂開來,錘半陷入地面。

「要麼打一場,要麼滾!」

「木棉,我來。」紀東升從當鋪內緩步走出,面對着同樣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的男子,他依舊是以往的狀態,穩如山,滿面儘是如沐春風的儒雅質感,那一襲長衫,會給他增添更多的儒雅書生氣。

嘴裏說着他來,但實現看向的方向卻不是之前男子來的方向,伴隨着紀東升的目光炯炯,一陣爽朗笑聲之中,走來一個老者,沖着紀東升抱拳:「紀府長!別來無恙!」

整條小街,此刻空無一人,勇武軍封鎖這條街並不需要鬧出很大的動靜。

「宋天賜,宋景鈺,」唐木棉攥著『滅殺』的右手緊了緊。

之前出現的男子宋天賜面帶微笑,他和紀東升的如沐春風不同,那笑容,有一種讓人放鬆警惕的隨和:「早就聽說這望海鎮有一家『死要錢』的當鋪,沒想到竟然是紀府長和耿夫人的買賣,早知道我就在勇武軍的規矩里加上一條,不允許跑到這家店鋪來做交易。呵呵,怪我,有點晚了,紀府長,剛剛在軍營的事情,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笑容不變,氣勢不斷攀升,周遭的空氣都隨之凝固,說着最輕鬆的話語,卻表現出下一秒就不死不休的決心。

勇武軍大帥,那也是屍山血海趟過來的。

屋內,鄒強、申屠嫣兒和羅夜痕三人,臉上儘是凝重之色,能夠成為軍團大帥,實力必然是在超凡大宗師之上,大師兄和二師姐能頂得住嗎?

「紀府長,有耿大帥在,天賜是不會對耿夫人如何的?」那老者宋景鈺向前走了一步,氣息鎖定紀東升,言外之意很清楚,我們並不是來不死不休的,你們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過縱然是不死不休,你們行嗎?

宋景鈺似想起來什麼一樣繼續說道:「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報之後,你紀府長該怎麼跟上面解釋呢?」

先是威脅,后是警告,一府之長殺戮軍方戰士,原因竟然是私人生意的問題,報到帝都,你紀府長解釋得通嗎?

紀東升微微皺了皺眉毛,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視線也沒有放在這兩位宋家高手的身上,而是看着遠處,看着街頭巷尾隱約可見的勇武軍戰士,就如同此時此刻的宋天賜口中所言一樣:「前方將士,不容半點侮辱,耿破曉在此,也必須給我勇武軍一個交代。」

紀東升心中,家為最重,可當府長這幾年,眼見得靈御區對海族的戰鬥,都是用鮮血堆積起來的,此時此刻宋天賜以大義來對自己進行道德綁架,儘管氣勢十足,決心十足,還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並沒有打算完全不顧顏面的徹底決裂撕破臉皮。

你紀東升闖我勇武軍軍營,殺我勇武軍戰士,現在我勇武軍大帥宋天賜來跟你要個說法,別提是非對錯,只論勇武軍有沒有資格問你要個說法?

紀東升不說話,唐木棉也沒出聲,走到門口打定主意要跟大師兄二師姐並肩作戰的鄒強三人,勉強能抵擋來自強者的氣場,別的動作是別想有了。

咔噠!

很意外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凝固氣氛,聲音傳來方向是在頭頂,宋景鈺和宋天賜都是滿臉驚容的看向當鋪二樓露台方向,那裏竟然有人?

露台邊緣是一米二左右高的木製圍欄,此刻,一隻穿着人字拖的腳正踩在上面,人字拖要比人搶戲,而比人字拖更為搶戲的則是在靈氣武者眼中早已退出歷史舞台的俗世熱武器——加特林多管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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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都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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