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青姨中毒

「爺爺，看您說的什麼話，她代表孟家後輩照顧你，怎麼能說浪費時間呢？」

「我閑著也是閑著，她在，什麼事都搶著做了，我不得無聊死？」

「呸呸呸，爺爺又胡言亂語，我看您就是不想讓人管著。」

「哈哈，還是小丫頭你了解我。對了，小丫頭，你中午想吃什麼？一會兒你可得幫我打下手啊，否則，我可不招待你。」

田笑笑托著小下巴，甜糯糯的問，「爺爺，您想要讓我幫什麼忙？燒火，還是摘菜？」

「燒火就免了，我聽孟婆說，你要是燒火，能把房子點燃，所以，你還是負責摘菜吧，其他的，交給老頭子我來，正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當年，那麼多孩子，他是又當爹又當娘，硬是把那麼多孩子養大成人，做飯，簡直就是家常必備技能之一。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等著品嘗爺爺您的廚藝。」

「沒問題。」

倆爺孫在廚房一陣忙碌，可算是做出來一葷一素一湯。

「爺爺，您確定您廚藝真的不錯？」

為什麼米飯是黃黃的，湯菜的顏色也不是很好看，沾滿了黑黒的小點點。

孟錫金有些汗顏，「久了沒做，有點生疏而已，小丫頭，你別看它顏色不怎麼好看，但是味道不錯，不信，你嘗嘗看。」

「好吧！」

田笑笑焉焉的應了一聲，鼓起勇氣動筷。

爺爺親自做的，這個面子怎麼都要給，就算吃了拉肚子，她也只能認了。

只是，她剛夾了一塊有點焦了的紅燒肉，還沒塞進嘴裡，珠兒便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嚇得她停下了動作。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麼了？」田笑笑扭頭，臉色不佳的問道。

「小姐，快隨我回去，青姨出事了！」

她的話剛落，田笑笑手中的紅燒肉啪的一聲掉落在桌子上，隨著掉落的，還有筷子。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老祖皺眉問道。

「爺爺，我不能陪您吃飯了，我先回去看看！」

「好，去吧，丫頭別著急啊！」

「嗯，走了，爺爺！」

……

等田笑笑回到家，蕭子恆正守在青姨的床邊，屋子裡站了好多人，有里正叔，有春花家的人，有村裡的赤腳醫生孟康全……

「笑笑，你過來看看，我娘到底中了什麼毒？」蕭子恆瞧見她，目光發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好好的怎麼會中毒？」田笑笑嘀咕了一句，小跑過去。

此刻，青姨那張臉已經變成了黑青色。

她走到床邊，蹲下，擔憂的問，「青姨，我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會？」

「笑笑……」

青姨喚了一聲，抬起無力的手，想要拉她，「笑……笑，你過來。」

「好！」

田笑笑與蕭子恆一樣跪在踏板上，抓住青姨的手，「我幫你看看，康全叔，您可看出青姨中的什麼毒？」

孟康全雙手疊放，頗為無奈的搖頭，「沒有，毒已攻心！」

這是讓她做好準備。

「我不信，笑笑，我娘的腿便是你治好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田笑笑很想點頭，但是，青姨猛的咳嗽起來，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黑血，溢出嘴角，流的到處都是。

「兒子，沒用的，毒已攻心，藥石無醫。」

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眸子里沒有一點光亮。

「不，我不信。」

說到底，蕭子恆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河上村保護了他，卻也束縛了他，讓他沒體會過多少人間疾苦。

「里正，麻煩……麻煩你們先出去，我有話……有話要跟他們兩個小輩說。」

她說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里正擔憂的看了一眼，點點頭，帶著眾人去了外面。

孟婆站在一旁，目光獃滯，還是珠兒上前，才扶著她走出去。

「笑笑，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蕭子恆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田笑笑身上。

但……

「我看了，青姨所中之毒我也沒見過！」

「當真？」

田笑笑點頭，腦袋微微埋著，不敢與蕭子恆對視。

「好，我去鎮上請大夫。」

蕭子恆說完，打算起身，卻被青姨拉住。

「子恆，沒用的，你坐下，我有話對你們說。」

「娘！」蕭子恆痛苦的喚了一聲。

「坐下！」

這是青姨第一次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也是第一次對蕭子恆用這般下命令的語氣說話。

蕭子恆不忍拒絕，只能坐下，等著她說話。

咳咳……

又是一口黑血，流的到處都是，田笑笑趕緊取了手帕替她擦拭。

青姨緩了緩神，才盯著蕭子恆道，「子恆，我要你發誓，這輩子永遠不許踏足帝都半步。」

「為什麼？」

蕭子恆從懂事開始，便對娘提出了無數個為什麼，可娘從來沒回答過他，後來，問的太多次，都是同樣的回復，他便不問了。

「你只要發誓就行，至於為什麼，你無需知曉。」

「娘，以前我小，您什麼都不跟我說我能理解，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您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娘，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

「我到是希望你不是！」

這樣，她也不用擔心他，可以放心的離去。

「娘！」

咳咳……咳……

青姨越加難受，連嘴唇都已經變烏。

「蕭子恆，你就不能好好跟青姨說話嗎？」

蕭子恆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青姨，「好，娘，我答應您，我蕭子恆這輩子，永不踏足帝都，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青姨終於滿意的笑了，只是那笑下面，是極力隱忍的痛苦。

「笑笑，你是見證人，以後，就請你幫我監督他。」

田笑笑點點頭，除了點頭，她說不出話來，眼角有淚痕滑落，也不知道是心疼青姨，還是心疼蕭子恆，又或者，是心疼自己，以後，這世上便會少了一個疼愛自己的人。

「子恆，笑笑是個好姑娘，這輩子，你絕不可以負她，否則，為娘定會死不瞑目。」

「娘，我知道，您放心！」

有了蕭子恆的誓言和保證，青姨也算是放心了，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嘴角噙著和藹可親的笑。

「青姨，您別死好嗎，我去給您請大夫！」

田笑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一滴一滴的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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