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住鳥籠?

第二章 住鳥籠?

冷冷睨着她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慄的身體,陸經年忽然就沒了興緻。

無趣。

等白岑的眼白抑制不住地往上翻,就要昏過去的時候,忽然脖頸一松,她整個人又被重新扔回地面,隨即本能地大口呼吸。

可被掐得生疼的喉口經不住,隨着空氣的進入猛地一嗆,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生生湧出一腔的腥甜味。

瞥見她狼狽的模樣,陸經年興緻缺缺,他仔細擦著觸碰過纖細脖頸的手,聲音寒的猶如零下的冰。

「吵!」

短短一個字落下,讓白岑的心臟猛地一縮,她硬生生捂住唇,條件反射般忍下到了喉嚨口的咳嗽。

周圍變得安靜,只有女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昂頭看向男人,白皙的脖子上五個鮮紅的手印格外明顯。

無辜又可憐。

陸經年掀了掀眼皮,卻仿若在看冰冷冷的物品,「當年的事,我知道你是替罪羔羊,不是真的兇手。」

他話題忽而一轉,拋下重磅炸彈,白岑繃緊了神經,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蜷縮成拳。

漫不經心覷着她的小動作,陸經年推了下輪椅,輪胎和地板的摩擦聲伴隨着他淡漠的話,一句句傳入她的耳中。

「作為被放棄的棋子,其中的滋味,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清楚?

她裝作不經意的垂了眸,覆下的睫毛恰到好處遮掩住眼底刻骨的恨意。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他……

心裏隱隱約約閃過眉目,白岑放下手,音色沙啞,她乾脆了當的問:「你想做什麼?」

如今的情形,想躲也躲不過,不如早死早超生!

狠下心,她反而顯得不卑不亢。

這般姿態令陸經年扯了扯嘴角,難得多了絲興味,「替我接近白家,調察真相,找出真正的兇手。」

找出真正的兇手?

思緒變得清晰,隱隱約約和那條線重合在一起,豁然開朗。

白岑單薄的背挺直了些,思考着其中的可行度。

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陸經年喜怒無常,壓根就是個瘋子。

她能感受出來,他是真的想掐死她,所以,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抿緊唇,白岑強忍着酸疼的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微薄優越感讓她鎮定了些。

「我答應。」餘光一掃,她頂住壓力又問,「今天晚上,我住哪?」

陸經年神色驀地陰翳下來,他屈起指節,輕敲輪椅邊,磨著白岑心弦,一點一點將其吞入深淵。

就在她以為沒有後續時,男人偏頭看向了角落裏巨大的金色鳥籠,精緻的做工彰示着它的價值不菲。

不好的預感瀰漫,爬上神經末梢,白岑抓緊了裙擺,耳旁,陸經年冷笑出聲,「住那裏!」

白家人,沒有資格擁有好的待遇,哪怕,她沒有罪。

瞳孔深處滿是薄涼,他視線落回了女人身上,意義不明的反諷,「怎麼,不想?」

白岑手腳冰涼,她屈辱的望着鳥籠里放置的被子和枕頭,手背上淺淡的青筋鼓了鼓,忽的踏出了麻木的腿,一步一步朝着鳥籠走去,堅定用力。

在精神病院那麼難熬的日子她都過來了,不就住個鳥籠,有什麼難!

陸經年,太小看她了。

彎下腰,白岑跨進籠子裏,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將全過程收入眼底,陸經年笑意越擴越大,殘忍到沒有一絲溫度。

風吹動窗帘,暖色的陽光透著薄紗照進卧室,碎成點點光芒灑在白岑的臉上。

如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緩緩的張開眼睛。

她先是茫然的環顧一下四周,昨天的記憶才慢慢湧入腦海,最後定格在那男人的那張臉上雖然精緻卻冰冷的玉石面具。

慌亂的在四周找了找,卻沒有看到陸經年的人影,心裏莫名地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白岑慢慢地坐起身來,活動脖子的時候,抬起頭一眼望到了鳥籠上方傾瀉而下的白紗,密不透風壓着她喘不過氣來。

幾乎是逃一般的爬出了鳥籠子,腳踩在冰冷的瓷板磚上,寒氣透的肌膚蔓延至周身,那種恥辱從腳底心瞬間到達腦袋。

白岑深吸一口氣,心跳慢慢平復,她鎮定地打開房門,面對的卻是一張冷峻刻薄的臉。

「太陽都快落山了你才醒,剛進門架子到是挺足的,我告訴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刻薄難聽的話語從洛可如珠連炮砸在白岑臉上,剛剛刻意擺出來的笑臉瞬間僵硬,只得微微的挑了挑眉冷聲道:「找我有事?」

好似陸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當年的事——

「連自己態度都擺不正,日上三更才起床……」

洛可被白岑冷冰冰的語氣噎到,頓了頓才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

「那個殘廢這幾天表現怎麼樣?」洛可透過白岑的肩膀,看向她的身後,不懷好意的笑着。

在洛可看來,陸經年可是禁錮了白岑整整七天!

白岑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挺好的。」

「一個殘廢還能好到哪裏去。」洛可傲慢的抬起下巴,語氣裏帶着濃濃的輕蔑:「可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我們陸家花錢買過來的工具,爪子不要伸的太長,做好你本分內的事情。」

白岑握緊了拳頭,後背忍不住的微微抖動,她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麼多年,她早學會了忍讓。

她微微彎下腰,做出一副溫順的樣子,眼睛沒有看洛可:「我知道了。」

「算你識相。」洛可看他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點了點頭。

「既然拿了錢那就得辦事兒,名分佔著,你就必須得做你陸家太太要做的事。」

白岑眼皮跳了跳:「什麼事兒?」

「今日陸家宴會,你作為陸家的女主人,可得好好安排安排。」

說完,洛可便帶着嘴角似有似無的譏笑,扭著腰肢離開。

這是存心要看她笑話?

白岑目送這個女人的離開,不由得冷笑起來。

既然她進了陸家,就必須活下去,首先不能讓陸家人看輕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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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新妻軟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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