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凱因的記憶2

緊接着又是一段記憶，場景是在教室里，同學們吵吵鬧鬧的聽起來似乎是誰的東西不見了，凱因只是低頭盯着自己的桌子，不知是誰開的頭，說道：「一定是凱因偷的，你們看他都不說話。」

一人幫腔著說道：「他一定惱恨我們欺負過他，所以偷東西報復。」

凱因的視線還是不敢離開桌子，旁人見他不為自己辯解，便更加吵鬧起來，說道：「一定是他，怪胎，偷東西的怪胎。」

還有些人將當時的流行歌的詞句換成侏儒、怪胎等字眼來嘲笑凱因。

凱因的桌面上，滴下了眼淚，被誣賴，只因為自己是侏儒，只因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緩緩的抬起頭，眼眶裏滿是淚水，朦朧的看着眼前的人們，每個人都以取笑他為樂，耳里聽着他們改編的歌曲，歌詞里，左一句怪胎，又一句小偷，肉體上的痛楚他可以承受，心裏上的屈辱他也經歷了，只剩最後的一點人格，他沒有偷東西，只聽到他小聲地說了一句：「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

但四周太吵鬧了，根本沒人聽到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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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這段畫面就沒了，比利在凱因的記憶中陷入了一陣天旋地轉，在凱因說出那句話之後，比利彷彿感覺到什麼東西破掉了，接着就是一些殘碎的影像，凱因崩潰了在教室里發狂的尖叫，像被數千隻蜜蜂螫到一樣痛苦的尖叫、接着就是一些醫生和護士的模糊影像，很快的，這些影像也沒有了，只剩一片黑暗。

等比利再次看到景象的時候，只見自己躺在床上，看這房間的佈置和凱因的房間很像，接着一人走了進來，那人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是自己，不，不是自己，自己正躺在床上，那麼他是誰？

只見那人走到床前，他的臉上的表情十分非常複雜，看起來好像是難過又好像有點慶幸，他跪在十字架前，為床上的人禱告，只聽他說道：「萬能的神啊，祈求您保佑他，保佑他能康復，請您賜給他力量，賜給他希望，讓他能再次看到這美麗的世界，您所創造的世界，再見了比利，我最好的兄弟。」

原來比利和凱因的角色互換了，比利變成了侏儒，比利大喊著：「不！不！不！」

比利睜開了眼，只見金屬椅上的透明頭罩已經沒有了，黑色的玻璃牆上正播放着剛剛的影像，凱因冷冷的說道：「原來這就是你最害怕的事情啊。」

接着凱因舉起手槍對準自己，比利看着他的兄弟，他剛剛從凱因的記憶知道自己在無形中也成為凱因的加害者，他不想為自己辯駁，看了躺在地上的雪倫一眼，然後又看着凱因說道：「對不起。」

凱因回道：「這三個字不具任何意義。」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生叫道：「住手。」

居然是莎莉，這讓比利感到十分意外。

但凱因沒有停下來他的動作，只見他走到椅子的旁邊，將槍上了膛，槍口頂着比利的太陽穴。

莎莉又喊道：「放下槍，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凱因扣下了板機。

「碰！」

槍聲在地下室密閉的空間造成巨大的迴音。

槍聲過後，只見比利躺在地上，胸口流出了鮮血，子彈是從莎莉的槍中擊出的，而凱因的槍卻沒有擊齣子彈，比利在最後一刻，使盡全身殘餘的力量，將身體翻滾擋在凱因的前方。

沒過多久大批的員警來到比利家中的地下室，將凱因逮捕了，比利則被抬到擔架上和雪倫一起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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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由凱因的口中得知艾妮塔、里查、西蒙等人的下落，他們這段時間都住在一個廢棄的屋子裏，當警員在旅館內發現他們時，萊特已經死去多時了，他選擇隨着蜜雅一起去。

在大眾知道艾妮塔等人的遭遇后，都要求無罪釋放，艾妮塔和里查後來被送到了專門的醫院照護，西蒙則被送到了收容所，凱因始終沒有供出布萊恩，但布萊恩卻自己去和警方自首了，至此轟動整個薩瑪市的五個案件都宣告偵破。

凱因則被關入了監獄中，雖然他沒有真正動手殺害過一個人，但仍以入侵系統造成市民重大恐慌為由，判予了重刑。

「峰迴路轉，明星警探的兄弟犯案。」

「明星警探比利居然有個畸形的兄弟，而他還是整起事件的主謀。」

「受害者、加害者該如何分辨？」

「我們都是施暴者嗎？」等議題成了近期媒體的熱門談論主題。

比利昏迷了近半個月，子彈打入了他的胸口，手術后還發起高燒，數度命危，經過幾次的搶救才逐漸穩定，蘇醒后的第一眼是看到雪倫在病床握著自己的手熟睡着。

又過了一個月，比利的身體才康復，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都陷在凱因的記憶里，雪倫說，好幾次他都莫名的流下眼淚，不論怎麼呼喚他都沒有反應，比利安慰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難過的夢，但他知道，那不是夢。

比利也得知了凱因被逮捕的消息，有時看着病房內電視節目的辯論，媒體拿到的的畫面只有艾妮塔、里查和西蒙的部分，沒有蜜雅和萊特的影像，他想起凱因說過蜜雅的影像是為了自己準備的，凱因說的沒錯，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個騙子而已，自己不也是對凱因造成傷害的兇手之一嗎？

安德魯、鮑伯和莎莉也時不時來探望，莎莉還在為了擊中比利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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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探病時，比利問莎莉那時怎麼會出現，莎莉說道：「那日稍早，凱因在紫區的出現，當時還沒人知道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都以為是你，所以全部的警力都被派去紫區，他們檢查了每一台車裏的乘客和來往行人，但依舊沒發現你，不，應該說是指凱因的蹤影。

與此同時，我、安德魯和鮑伯都同時收到一封匿名的訊息，說你就在你房屋中的地下室里，要我們趕緊過去，安德魯和鮑伯不太相信那訊息的正確性，照常理判斷，你不太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中，所以他們兩人還是趕到了紫區，想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你，但我不放心……」

比利點點頭，沒有回話，腦海里想着是誰發了那封訊息？還有當時的那一幕，比利的心裏還有許多疑問，凱因對於莉莎的出現並沒有感到意外的樣子，而且凱因的槍里也沒有子彈，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好多事比利都還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