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撈人

「不想孩子死，就都離我遠點！」魚真香大喊一聲，人們回過神，不跟魚真香去爭，好在孩子們手裡工具多，老爺們搶過孩子手裡的工具，往魚真香的下游跑去，分開陣刨冰，大勇他爸趙志友都要瘋了，一鎬頭刨到自己腳上，鞋面都翻了，愣是沒覺得疼，可也是，這個時候，人命關天，誰不瘋？

這一下子，耽誤了魚真香，眼瞅著那孩子從腳底下漂了過去，魚真香恨恨的轉身拎著鎬頭又往前跑，她得趕在水流衝過孩子之前，把冰刨出洞。

她握好了鎬頭，咬牙發力，嘭的，這下，一聲冰就裂了縫，再發一個狠勁兒，冰裂開了，光有裂縫還不夠，魚真香轉過身，再刨，大約刨出個窟窿，這樣，她才能攔住水裡的孩子，急中生智，手上有力，再刨，前後左右下手，只聽噗通一聲，她整個人滑進了水裡。

大勇剛好漂過來，魚真香被水迷了眼，一伸手啥也沒撈著，再睜眼，才發現大勇從手邊滑了出去，魚真香想都沒想，深吸一口氣沒入水中。書本之外的余樂樂是校游泳隊隊員，跟鄰校女子塞泳，她是團隊冠軍的成員中最後衝刺的那個，入水閉個氣神馬的，都不是問題。

魚真香順游而下，快速游，好在她力氣大，拚命的往前沖，就在下游村裡老爺們的腳底下，她猛一伸手，夠著了大勇的腳，不過，鞋掉了，她當即立斷，再一縱身，這才穩穩抓住了大勇的腳腕，這下好了，人們微微鬆了口氣。

上面的人招呼什麼，魚真香根本聽不見，她有自己的主張，逆流而上，從她砸出來的冰窟窿爬上去。

冰上人明白了魚真香的動向，先行將她砸下來的浮冰搬到冰上，露出青汪汪的一方水。

魚真香挾著大勇往前游，冰冷的水像刀一樣切割著她的身體，軋進她的心裡，她就在冰刀中奮勇前進，還差一點點，再一點點，到了，到了，總算到了冰窟窿。

魚真香把大勇舉上來，人們夠出大勇，再夠大飛，沒有多餘的目光給她，她也沒有閑心恢復，身邊那冰涼涼的一坨孩子生死不明。

第1章大肥妞敘舊情

「搬，搬岸上，草窩子里。」魚真香打著冷顫盡量放大聲音，好讓這群亂了手腳的老爺們清醒。

人們聞言，紛紛看了看他們已經不認識的魚真香，果然將大勇搬到了岸上草窩子里。

「扒，扒掉他衣服。」魚真香說著，自行往下扒自己的衣服，一出水，低溫和冷風，將她的衣服凍的硬幫幫，再不脫下來，她就變成冰棍裡面的糖芯子，活不了。

她脫完了外面衣服，就剩了貼身的秋衣秋褲，那秋衣秋褲已然凍出一層冰，硬硬涼涼直挺挺的硌在身上，那難受的滋味，簡直沒法形容，也不知是誰，把棉大衣披在魚真香身上，她覺得暖和許多。

人們七手八腳的把光溜溜的大勇倒立控水。

「放下他！」魚真香喊道，蒼白的臉上異常堅決，腿腳早已經麻木，全靠意志支配，費勁的邁到大勇身邊。

大勇他爸趙志友嚎啕起來了，他沒摸到孩子的呼吸，他認定這孩子已經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