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怪之物
林肅也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人，很快往兜里一摸，拿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錢，摺合還不到十塊，全部給了那把玩著小刀的混混，頓時讓對方變得怒不可遏。
「你爺爺的，玩呢？？？不到十塊你打發叫花子啊！」
「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想。」林肅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態。
「你！」
那混混當即臉色一變，看到林肅這個樣子他就想要動手了，這不到十塊的錢收下來簡直就是對他整個人的侮辱！
「等等。」
此時王沖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那混混的肩膀，隨後冷不丁一拳對著林肅的面門轟了過去，這一拳好似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無需蓄勢已有虎狼之威！
林肅本能想要閃躲，畢竟現在他不是前世仙王之身，硬碰硬是不妥當的。
可王沖的這一拳實在是太快，猶如閃電瞬移，在空氣中帶出了一系列殘影，甚至還有火星濺射的灼熱感。
「練氣境？」
林肅頓時一怔，好傢夥，這年頭街頭混混都算半個修行中人了？？？
這等危急關頭，林肅卻是無力閃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拳快速接近自己的面門，將自己的鼻子打得凹陷下去。
雖說對於一個仙王轉世來說，被一個只有練氣境界的混混暴打是很丟人的事情，可林肅確實能夠想象出那種場景......
令他意外的是，此刻藏在他的褲兜里，那個比板磚還沉重，可形狀大小和手機別無二致的奇怪物件正在閃閃發光。
這玩意的奇怪之處並不止和大小不匹配的重量，而在於林肅和它的邂逅方式。
人家牛頓被蘋果撞一下是發現萬有引力的必要過程，他昨天被這東西撞在天靈蓋上一下完全是飛來橫禍，當場頭頂就出現了一個腫起的大包以及絲絲滲透出的血跡，疼了那一天一夜都沒好轉。
然而此刻，隨著這陣光芒由下及上，由外而內，化成光點流通林肅各個經脈，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點也不疼了。
非但如此，丹田處更似有一團氣旋在凝聚，經氣海如百會，而後貫入神庭，渾身奇經八脈暢通無阻，雙眸中更似烈焰燃燒！
原本王沖那快若閃電的一拳在林肅的眼中忽而不斷放緩，以至於他能清楚判斷出這一拳下一刻的落點和力道。
轟！
林肅本能抬掌，本意僅僅是接住這一拳，但他還是低估了自己此時的力量。
拳掌相擊，他清楚聽到四周傳出波紋震顫的聲音，這時他掌中力道也炙熱如火，反而是王沖的拳頭變得寒冷如冰，又在烈火包圍下急速融化，手背血管之下傳出冰錐粉碎為小刺，刺痛血肉的細微聲音。
「啊！」
王沖吃痛，慘叫聲中神色一變，連忙收回了這一拳，身形無可制止地倒退，撞翻了三個小弟才堪堪止步。
「你......」王沖抬起沒有被震麻的左手，指著林肅，可半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似乎是感覺了一旁寧仲等人的眼神暗示，他只能二話不說帶著一堆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小弟灰頭土臉地離開。
看到這群混混離開，柳寬先是一驚，接著面露喜色，來到了林肅的面前。
少女柳瑩也拋了過來，沖著林肅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虎牙，順手遞過去一疊紙張，連連笑道：「嘻嘻，肅哥哥真英勇，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打？」
林肅接過紙張，擦掉身上的汗珠對著柳寬和柳瑩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就叫高手在民間，下次有這種事還叫我，我幫你們處理。」
說完，林肅就付了面錢轉身離去，柳瑩本想挽留一下，奈何追不上林肅的腳步。
林肅走後，鄰桌的一行人也是結賬了轉身離開。
「的確有點本事，不過王沖僅僅是練氣初期，換我來接那一拳非但能擋住，還能把他手臂震麻！從這一點看，他也沒想象中那麼厲害。」墨鏡男子似乎對林肅還是有些不服，一路上不時說著類似的話。
之前還和他爭論的老二此時也懶得說什麼，一副事實勝於雄辯的樣子。
寧仲倒是陷入沉思，躊躇片刻后停下了腳步，目光鎖定林肅離去的方向，緩緩道：「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剛才他的反應明顯慢了一拍，否則是該先發制人的。依我看，他很可能是發現了我們，留了一手。這樣，老二你去跟蹤他，探聽到他的住宅位置后回來報告。老三老四，你們去找楊兄弟，晚上七點以前在這小子的住所附近會合。」
「是！」對於大哥的命令，幾人自是沒有不遵從的，很快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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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採取行動的時候，林肅也朝著自己和堂姐在青檀縣新租的房子走去，一路上一直想著剛才的異樣情況和修行的事情。
其實修鍊一途，自古而有，最純粹的修鍊即將先天之氣融入後天之身，開山裂地，追星逐月，飛天遁海，乃至再造洞天世界，是為大能！
不過先天之氣乃是極其珍貴的資源，歲月更迭，世界經過一次次毀滅和再造，早就導致了這種資源的日漸稀薄。
而今的先天之氣可謂十不存一，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如今的修行界大多是吸引天地靈氣入體，而不是引先天之氣錘鍊的緣故。
林肅的全盛時期，並不是什麼仙王轉世的幾號人選，而是實實在在的仙王，以萬界為號，即震懾諸天萬界之意！
不過那時他也不是出身地球，而是星河彼端一顆喚作神龍的遙遠星球。
最初他也是引靈氣入體，但最後與諸多仙神決裂的那一戰感悟出了先天之氣的奧義，所以才讓必死之局出現了轉機，肉身隕滅而魂魄尚存，輾轉至少十萬年而再度入輪迴！
按照正常的走向，重新步入輪迴並且開始恢復記憶的林肅很快就會靠著自己以前的感悟和天賦，一陣開掛逆襲，而再度走上巔峰。
但，事實上就林肅現在這副身體狀態，就算給他十個金手指他都要擔心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了反噬？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奇迹的發生。
就比如剛才，他就突然如有神助，換了平時，沒有恢復修為的他可接不住練氣境界的一拳。
太陽徹底落山之前，林肅回到了自己的家。
拋開前世的年歲，下個月他就十八了，是青檀一中高三九班的學生。
他的身材看起來偏瘦，臉盤卻是有些肉，天庭飽滿五官端正，沒有那種魅力四射的帥氣，但即便不加修飾也很容易達到中上之姿，但要是和往昔叱吒風雲，曾翻手鎮壓百萬魔族大軍的仙王風姿相比的話，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不是三個多月前他出車禍摔了個腦震蕩，醒來后意外得到了一點前世的記憶，恐怕林肅自己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以為是把小說情節和個人經歷混淆了。
恢復記憶並沒有恢復修為，體育和文化成績什麼的也得不到提高，在班上林肅簡直就是個經常被人取笑的笑料！
所以他的朋友一向很少。
在剛轉學過來的青檀一中這邊，也就他認識的高節是個特例，這小伙為人很坦率耿直，社交能力和體育能力也強，所以班長和體育委員都是他，和林肅一樣聊得來。
「姐？凝姐？！人呢......奇怪，不在么？」回到家關好房門，還沒換上拖鞋，林肅就習慣性喊起了自己的堂姐姜凝，不過並沒有人回應。
說起來轉世之後的家庭關係林肅自己都很無語，父母離異了還沒一個人願意管他，跟踢皮球似的踢過來提過去，彷彿莫大的累贅似的，要知道前世他得勢的時候，出門找個靈石看個福地什麼的都有人貼上來要簽名！
對於轉世后的父母這種行為，林肅也不好說什麼，孤獨的滋味他也嘗受過不止一次，硬要熬的話也過得去，倒是自己的堂姐姜凝看不過去，主動把林肅接到了自己的家，所以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姜凝生得漂亮，年紀也只比林肅大了四五歲，不過工作是做什麼的林肅不太清楚，只是以往這個時候他回到家都能看見姜凝坐在沙發上，甚至泡好了奶茶或者咖啡等他。
今天卻是翻遍了幾個屋子，都沒找到姜凝的身影。
林肅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就算自己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修行者盯上了，可姜凝也沒有道理被牽扯進來，相處這麼久，若是姜凝也有修行的天賦，林肅早就看出來了，說不定還會出言點撥一二。
反正對於從小就愛看各類小說的堂姐而言，修鍊本身就不是什麼無稽之談。
眼下姜凝不在，林肅也是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也是打算好好研究的，奈何頭疼的厲害，沒多久就睡了。
此刻似乎是為了迎合林肅的查探，當林肅將這奇怪物件放到茶桌上的時候，其表面縈繞的光芒頓時發生了轉變，先是由黑轉白，接著由白轉灰......如此過了十多秒，上面的光芒比彩虹還要豐富。
林肅心下驚異，不多時又把它拿了起來，頓時之前散發出的光芒不見了，散發出一陣黑氣，和今早他打中朱桐時在其眉間的黑氣如出一轍。
接著上面僅有的一個菱形圖案也隨之不見，只露出一個貌似是先秦時代的文字。
他雖然對歷史有興趣，可這個字還真的認不得。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林肅將這東西晃悠了起來，感覺沉甸甸的，雖然外表酷似手機，可這重量儼然等同一塊板磚，甚至隨著他手上力道的加重，這東西的重量也在提升。
就在林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其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
「嘩嚓......我怎麼這麼笨了？小爺好歹是萬界仙王轉世，如今震懾諸天萬界的神通雖然沒了，可部分招式的記憶還在啊！那道橫山訣正好可以用來試這玩意！」
想到這裡，林肅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也是有所變化。
所謂橫山訣，正是當年他自創的一種仙術，品級不算高，可實際威力卻很大，以一滴指尖精血為引，滴入任何與土屬性有關的東西表面，輔以咒語，便能將對應的東西體積重量倍化，一顆小石頭都能演變為接天大山，甚是可怖！
而且在倍化過後，附近虛空之中還會出現一道身影或者圖案，那就是對應的本體所在。
雖說咒語的威力也和修為掛鉤，可不代表沒有修為，咒語就一點威力也沒有，一念至此，林肅的目光頓時變得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