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掙不開你給我的愛

第11章 掙不開你給我的愛

第11章掙不開你給我的愛

花了兩周時間將廖迎初給她的所有資料看完,輕漾正式加入了競標案的負責組。起先的時候,她跟的比較吃力,好在慢慢地熟悉了以後,做起事來得心應手了許多。

抱著文件從廖迎初和許南城的身邊經過,輕漾極其禮貌地打招呼:「許總、廖副總好。」

及至她走遠,廖迎初低聲議論道:「這幾天她成長的很快嘛…」

許南城眉心凸起,看著輕漾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遲疑地開口:「她好像變得更加自閉了。」

「有嗎?」廖迎初一副不贊同的樣子,「見人主動打招呼,笑容是標準的三十七度職業微笑,我還真看不出她哪裡有更自閉啊!」

「就是這樣才是自閉,真實的情緒越來越少流露。」

「那也可以是成熟啊。」

許南城抿起唇角,微微搖了搖頭,「可是,她在躲著我…」

談話到這裡戛然而止,適時到來的裴心瑩為他們的對話畫上了一個句號:「南城,我們走吧!」

今天是他們一起去試訂婚禮服的日子,與裴心瑩的愉悅形成對比的是許南城同往常一樣的不冷不熱,彷彿即將訂婚的人不是他。

路上,裴心瑩試圖通過說話來緩和一下氣氛,奈何無論她說什麼,許南城都只是敷衍地應聲。

幾番嘗試下來,裴心瑩也識趣地閉了嘴,在這安靜的車裡,許南城的手機突然地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剛接通電話,許南城便聽到廖迎初焦急地說道:「南城,輕漾出事了!」

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疾馳中的黑色轎車驟然停了下來。許南城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手機,強壓住聲音問道:「在哪兒?」

「嘶——」沾著酒精的醫用棉觸碰到頭上的傷口,輕漾忍不住咧了一下嘴,向後縮了縮。

廖迎初站在一旁,不由得搖了搖頭。早知道她會弄成這樣,打死他也不敢跟她說許南城去試訂婚禮服了。

急診的走廊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南城匆匆趕到急診室,看到輕漾的頭上一塊紅,心疼得厲害,禁不住開口責問旁邊的廖迎初:「這是怎麼回事?」

廖迎初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他和輕漾說許南城去試禮服的事加上,正猶豫著,卻直接被輕漾搶了話語權。

「和他無關,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而已。」輕漾的聲音冷冷的,與許南城一貫的清冷不同,她更像是在賭氣。

廖迎初在心中哀嘆不已,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正常人誰走著路能磕著桌腳啊。許南城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輕漾插兄弟兩刀的事迹他在學生時代就見了不止一次,這下子他的罪可大了!

果不其然,許南城鎖眉,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頭磕的到底是狠了些,額上被縫了三針,輕漾摸了摸頭上的紗布,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二位老闆,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這個是不是可以算工傷了?」

許南城的面色暗了下去,廖迎初還是一副不正經的形容,「許南城,沒看出來啊,你們家輕漾還是個小財迷。」

許南城冷哼了一聲,「對,你這個是工傷,不僅不用付醫藥費,公司還會發你獎金。」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輕漾今兒的狀態不同以往,毫不客氣地回道:「謝老闆了,敢問您打算髮多少?」

出乎意料地,許南城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答道:「一個我,你看夠不夠。」他望向她,眸子里閃爍著真摯的光芒,唇角恰到好處的彎起。

輕漾當場愣住,還是廖迎初反應的快一些,極其驚訝地嘆道:「老闆這是要賣身啊!」

「…」

傷口處理好了,輕漾站起來就要走人,卻被許南城從後面拽住手臂,「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絕,奈何許南城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抗。一路被他拽上了車,輕漾賭氣似的偏頭望向窗外,理也不理他。

同前兩次一般的寂靜,不同的是車上兩人的心思。死寂中,輕漾的手機響了,她接起,是陳安涼。

「你在哪兒?一起吃晚飯吧。」陳安涼的聲音不小,在這安靜的車裡,足夠許南城聽清楚。

輕漾幾乎毫不猶豫地想要答應下來,這是多好的一個逃離的機會啊!可是還沒等她那個「好」字說出口,電話就直接被人奪了去。

那人霸道地替她做決定:「不好意思,她還有事,去不了。」說完,許南城直接關了機,把手機電池取了下來。

輕漾氣的直用眼睛瞪他,他卻一臉坦然,看了看後視鏡,將車靠邊停了下來。熄了火,他轉過頭去沖著輕漾佯作兇惡地說道:「瞪什麼瞪,再瞪今天晚上的火鍋你別想吃!」

火…鍋?輕漾驚愕了,轉頭望向外面,她發現不遠處是家超市。他他他…他是要自己下廚?

許南城下了車,替她拉開了車門,輕漾卻打定主意採用非暴力不合作政策,坐在座位上巋然不動。

唔,倒是很久沒見到她這樣的賴皮相了,許南城難得地輕笑起來,彎下腰將輕漾從座椅上橫抱了出來。

輕漾被他的舉動嚇了個夠嗆:「你你…你幹嗎?」

許南城不理她,他掂了掂抱著的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是那麼輕,真不知道你吃的那些東西都長到哪裡去了。」

他們略顯怪異的姿式引來周圍的人頻頻回首,目光多是艷羨,輕漾的臉不由得漲紅,想要推開他,「放開我,有很多人在看呢!」

許南城卻不為所動,看著她暈紅的臉頰,心情一時大好,「怕什麼,他們只會當我們是鬧彆扭了的小情侶。」

她將臉埋得更靠里些,口中卻還是堅持地說道:「放開我。」

許南城笑的帶了幾分狡詐,「輕漾,你確定要讓我放開你?」他的手象徵性地鬆了松,那股下墜的力道嚇得輕漾急忙攀住了他的脖頸。他嘴角的弧度加大,更用力地將輕漾收入自己的懷裡,那般珍重的模樣,像是抱著全世界。

進了超市,許南城的一隻手始終緊緊地拉著輕漾,像是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轉身逃走。在蔬菜區選了幾樣時令蔬菜,許南城用袋子裝好,然後統統都掛在了輕漾空餘下來的那隻手上。

輕漾愣了半晌,偏偏許南城始終很坦然,把袋子給了輕漾以後,自己怡然自得地在前面選著東西。

就這麼一路走到收銀台,周圍人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二百,「苦力」蘇輕漾忍不住在後面沖許南城翻白眼,小聲嘟囔道:「什麼人啊,哪有讓女孩子拎東西的?」

輕漾自認為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誰知道下一刻,前面的人就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輕漾癟了癟嘴,卻沒有再說一遍的勇氣,自認倒霉地低了頭,也因此沒有看到許南城變得複雜的目光。

其實,她說的,他聽的一清二楚,她想的,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他知道讓一個女孩單手來拿那麼多東西是一件多麼不地道的事情,可他就是想讓她也替他做一些事情,在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以後。

許南城直接將車開到了輕漾的住處,上樓進了房間。雖然他來過這邊很多次,這卻是他第一次進來,很簡單的布局,倒是也符合輕漾的性格。

將外衣放下,許南城徑自進了廚房。熟練地洗完菜,他打開柜子翻出電磁爐和鍋,接了水,將買來的辣火鍋底料倒了進去,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輕漾抱著抱枕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每一天,她都如現在這般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一股熱流淌過,久違的溫馨湧來,她轉過身靠住冰冷的牆壁。

怎麼辦呢?她似乎對他的好沒有一點抵抗力。之前明明那麼躲著避著他,可是天知道此刻她有多麼希望時間能夠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火鍋的香味很快溢滿整個屋子,肚子里的饞蟲在叫囂,好不容易等到許南城把東西準備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旁,拿著筷子等著鍋里的肉煮熟。

火鍋之於輕漾是就好像是化功散,這點許南城是最清楚不過的。小的時候輕漾有時會因為一些小事和他賭氣,明明上一刻還故意板著臉撅著嘴做出一副這輩子都不理他了的模樣,可只要坐在桌子邊,看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她的嘴角總會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中的鬱結也會隨著香氣飄散掉,極其真誠地感嘆一句:「哥,你真好!」

他自然好,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像他一般將她所有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又有誰能像他一樣十幾年如一日地對她視若珍寶?剛上大學的時候廖迎初曾經開他玩笑說:「南城,我怎麼覺得將來你天天不像是趕著去陪妹妹的,倒像是急著回家陪老婆的?」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彼時輕漾正忙著和一片大白菜葉奮鬥,聽到鈴聲也顧不得許多,把整片葉子一口塞了進去,又急忙抓起旁邊的水杯往嘴裡灌涼水。

迅速撲到座機旁拿起聽筒,輕漾剛說了一聲「喂」,就聽到那邊的陳安涼怒氣沖沖地吼道:「蘇輕漾,給我說清楚,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輕漾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耳朵,正在猶豫著要怎麼回答,電話就直接被那個「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拿走了。他的神情格外的嚴肅,語氣中帶了三分警告:「你沒有權利質問她關於我的事。」說完,掛了電話不算,連電話線都直接拔了。

輕漾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根本沒來得阻止。「你…」他怎麼能這樣?再這麼說陳安涼也是關心她,他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看著輕漾皺起的眉頭,許南城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口鬱氣堵在心口,許南城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可以去傷害她,即使他真的很想掐死她算了。

從小到大,他因為怕傷害到輕漾,從來不敢像陳安涼那樣吼她,他細心呵護了十多年的人讓別人欺負,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允許它發生?

他分明是為了她好,她卻像看著罪人一樣看著他。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冷的許南城不由得咬緊了牙。

兩個人都死死地盯著對方,誰也不肯讓步,然而就在這時,輕漾禁不住微微彎下腰捂住了肚子。

「怎麼了?」許南城來不及多想,急忙扶住她,卻被她輕輕推開。轉頭直奔向衛生間,她後悔不已,剛剛那杯涼水果然灌出了事。

算著日子這兩天要來那個,這下鬧得肚子疼不說,還得被激的痛經。

等輕漾將該收拾的收拾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灶台上煮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坐到沙發上,輕漾的眼前忽然多出了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是個暖水袋。

她抬起頭看向許南城,望見他另一隻手端著的紅糖水,不由得紅了面龐,他竟然連這種事都猜出來了!

「拿著,趕緊把糖水喝掉,辣火鍋你是吃不了了,我給你煮了點稀飯填肚子。」他的氣還沒有消乾淨,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她,看到她疼成那個樣子,自己心裡比她還疼。

輕漾拿過暖水袋捂在肚子上,又接過還冒著熱氣的紅糖水,吹了吹,小口地抿著。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傳來,屋裡的兩個人都是一愣。輕漾正要放下手中的紅糖水,卻被許南城先一步攔了住。

他走過去打開門,門口的人看到他明顯怔了一下,「你是…」

屋裡的輕漾聽清是陳安涼的聲音,怕他們再起什麼衝突,急忙放下碗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我是她哥。」輕而有力的聲音傳入輕漾的耳中,不知怎麼的,明明應該放心了的她隱隱的有幾分失落。

原來她之前真的是想多了,許南城不過是像五年前一樣把她當成妹妹照顧而已,她還以為…

呵,還以為什麼呢?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陳安涼有些將信將疑,皺著眉問輕漾道:「是嗎?」他怎麼記得面前的這名男子就是那日在安辰酒店被輕漾稱作為上司的人?

視線落於輕漾額上的時候,陳安涼一驚。

等等!

「輕漾,你頭上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她額上的傷處,心疼極了,卻礙於許南城在場,不好有什麼動作。

輕漾偏頭看了一眼許南城,然後答道:「他的確是我哥,我不小心磕到了頭,剛剛已經去醫院處理過了,沒什麼事。」

陳安涼頓感尷尬,原本是來「捉姦」的,沒想到捉到人家哥哥的頭上,還沒怎麼樣呢,先把未來大舅子給得罪了,這實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眼見著許南城面色越來越冷,陳安涼識趣地道別:「既然他…是你哥哥,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不等輕漾回應,許南城就先一步沉著臉說道:「就算我不是她哥哥你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然後乾脆地關上了門。

三秒鐘的靜默后,輕漾不由得蹙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再怎麼樣也是為我好啊…」

她眼中的譴責像是一把刀子劃過他的心,他的手不由得捏緊,指節處泛白,「所以呢?」

所以他不是為她好,所以她不忍心傷到一個外人卻忍心屢次三番地傷到他?

緊緊地咬住牙,他在盛怒中擠出這句話:「蘇輕漾,你真是很不公平!」

他眼中的受傷太過明顯,震驚了輕漾,直到關門聲「嘭」地響起,她才震驚中回過神來。

頭不自覺地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她真的錯了嗎?為什麼他們每一次都會鬧得這樣不歡而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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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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