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無果
讓她靜靜躺在自己的懷裡，默默地撫摸著她的背。
她挺的太累了，烈酒入腹讓她把心裡的痛肆意地釋放出來。
洇渡長河，佛陀生於青蓮，白骨吐息，庇佑荒原。你說業火焚盡風聲，那些不過是腐朽的悲憫。
她漸漸陷入夢鄉，我也小心翼翼地拉她起來，讓媵扶著，把白裘裹在她身。
咡目「阿疏，希望你以後不會為情所困。」
纏綿悱惻的音調似含了悲意，悠轉長啼
垂落鴉睫不再瞧她，凜冽的寒風刺骨的吹來，掩蓋了內心深處的枯寂。
「回去吧，天深夜涼」最後囑了媵一句，讓媵送她回去，我再無念想，踏寒風而去。
少女身後是承載萬家燈火的繁華長街，長安街如往日繁盛，問是當年，我初次見他，正是這長安街華燈初上時，小販叫賣，夜色正濃，當年他俊秀面容揮之不去，我順著那路，走過去，往日的鳥雀早已遠去，那破紅塵，終究不及他，風花雪月，紅塵情歌，我終究負了他，驚鴻一夢，那少年郎輪迴萬世，入佛無果。
我終究是順著這條路，我知道他會來的。
「等我。」夜色留下是無聲的沉寂。
可知，帶給我的是人間地獄。
陳衍
三月桃花盛開，林中少女依舊，在腦中無法拂去，他輪迴萬世，看破世間種種，兒女情長，不過繁華落幕，當年初見，那江南煙雨路，那繁華長安街，或是那九州清晏，我順著那條腦海中走過無數遍的路，走過江南春雨，順著小街，直到那盡頭，回蕩在夜色朦朧中。
「是你？」我眯著眼睛盯著她的容顏，她帶著江南女子的柔情醉意，青衣江漂流，「阿九是你嗎？」眼神中帶著滿滿愛意，我輪迴萬世終究不知道為何叫她這名，我貪戀世間美好，卻終究輸了溫柔劫。
狐九
我依舊順著那條路走，直到盡頭，是一片林子，我靠在老樹下，看著那稚嫩的臉，和當初遇見的少年一般，宛如清水般眸子清澈透明，可沒了記憶，終究不是他，我眼前是夜，無望的夜，萬家燈火，不過這林中沉寂，靜謐如往日般。她也曾經想起那段時光，隱居山林，粗茶淡飯過的清貧倒是愉悅，每日每夜你我相伴，如今你輪迴萬世，眼中無他的神魂，你終究不是他。
「阿衍？」落下幾滴淚，如血割心，孱孱漣漣。我早該得知，他回不來。
陳衍
「阿衍是誰？」
我輪迴萬世，終究沒有聽過和我同名人，我看見一個與我一般容貌的男子，她喚他阿衍，與她同相配，十指緊扣，兩情相悅，我活萬世，終究不認識這人，我不知道是誰為何能活萬世，記憶深刻，我是陳衍，不老仙人，萬世只為等那心儀女子，那夢中佳人，夢中模糊依舊的佳人，林子寂靜的一聲不響，往日的鳥雀都離開了，花兒垂下頭。
小生不才，敢問姑娘姓何名何？」他勾唇一笑，眼中帶著柔情蜜意
狐九
「狐九。」
我依舊靠在那棵老樹下，樹上時不時落下稀稀疏疏的葉子，我握緊手上的玉佩，那也曾經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如今物是人非，她活幾百萬年，一直都在尋他輪迴，只不過幾萬年前許著「輪迴萬世，終不負你」夢醒你我不在，只怕上天早已註定，佛說執著愛終究無果，也只是孽緣。我也曾經相信過這場情終成眷屬，可上天給我我們緣分，卻讓我們彼此迷茫。不相見。
「你輪迴萬世，終究不是他。」
陳衍
我聽著她說，腦中那抹揮之不去的紅衣，痛，腦中不盡的痛，陳衍是誰，我又是誰，我輪迴那萬年，經歷人間苦楚，可我終究是誰，她口中的陳衍嗎？還是誰？我看見腦中那抹紅衣少女和一個和我一般容貌的少年吟詩作賦，說那情話綿綿，那是陳衍嗎？和我同樣的一張臉，的確她說得對，我終究不是他。
「陳衍，我終究不是他」山林夜色無邊，城中萬家燈火，林中鳥雀輕聲。
狐九
你即使披著他的皮，也不是他的魂，你沒了他的記憶，也不是他，阿衍，終究不在，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珍惜了，他走了，她手放在心前，前所未有的痛，心如滴血，手上的玉佩握的更緊，當年鵲橋相會，今日祭你魂，若是當年我未曾遇見你，你或許早已升仙，而不是如今魂盡，輪萬世，丟盡你我柔情蜜意，不在不在，長安庭風華，燕鳥驚高飛。
「孽。」
陳衍
「孽？孽緣。」
他讀這個字，他拂若看見那段封存許久的記憶，那年桃花三月，與他一同般少年與一隻紅狐相伴為守，紅狐修萬年，與少年兩情相悅，成段佳話，天地不容，與他分離，他看著過往，那少年就是他，她就是我的阿九，難言世間說孽緣，人妖殊途，終究是孽緣不成佳話，只因她為妖，我為人，若是幾生，願做妖，與你談情說愛，驚鴻一夢，不回首，林中如人間地獄般，宛若孽緣滴血痛，夢醒，一切終究是亡是死。「佛說，我的全世界差個你」
她是一隻狐妖，自小養於佛教之下，聆聽佛門經法，不懼怕佛門派法。
他只是一個小和尚，每日砍柴念經，若說特別，他身邊總有一隻小紅狐。
她曾數年相伴與他身邊，千年修行，化為人形，此後，那隻紅狐消失，留下一個姑娘。
多年相伴，她心生暗慕，對他曾許一切，她求佛放過他，佛說無果，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暮時，她不負君，帶君隱居山林，過那山野生活，粗茶淡飯，雖無盛世繁華，美酒佳肴，卻是愉樂。
少年已忘佛寺如夢，只歸山林，佛派人帶走，此去，一生未見，聽聞江當年那個小和尚失去了記憶，一生為佛，佛說不可信。
夜色朦朧，皓月當空，暮色蒼茫，一壺酒一曲音，那夜少年不見，一盞月燈，一堵佛牆，從此夢中人只是路人，終身孤寂，一酒入下，燃心，當初的小和尚孤獨終老，而那隻紅狐，終究死了。
佛說終究錯。也許
「佛說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