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軟肋
他臉色突變,難忍怒氣,身形變幻,不再理會眼前男子,正要乘風而去,一旁的大陣,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墨離循聲看去,在大陣的中間,一道道颶風平地而起,朝着少年的劍鋒而去。
「不要!」蛟珠目呲欲裂,猛的折身而上,想要阻止大陣的開啟,可一道身影驟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半空中的身形一頓,看着那憑空而立之人,一襲白衣,正是墨離。
蛟珠心中五味雜陳,下意識抬手,用黑袍上的黑紗,遮去了容貌。
她握住長杖的手,緊了又緊,半晌,她才收斂了情緒,沉下臉,「讓開!」
男子並未說話,眼中亦是看不出喜怒,只是眼底的厭惡,怎麼遮也遮不住。
「你跟在本君身邊這麼多年,卻也一點沒有長進,陰謀,陽謀竟成了你慣用的伎倆,本君雖從前便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卻也不曾想,七千年前,那元神穿越,與塵兒容貌無異,害得塵兒燒毀天書,焚盡藏經樓的女子,就是你,而你僥倖逃回,不是懺悔自身,更是披上黑袍,潛入人間興風作浪,攪弄三界風雲,更是百般傷害塵兒,本君再不能容你!」
語罷,他手中的長劍,猛的劃出一道白光,朝蛟珠襲去。
突然,一道長杖猛的擋住了這一擊,那長杖的一端,刻畫着振翅欲飛的雄鷹,不是暗夜流光還是誰?
他雖擋下這一擊,那凌冽的劍意還是劃破了男子的身體,鮮血直流,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連連後退,直到蛟珠扶穩了他。
他猛的吐出一口血,朝着蛟珠道,「走!」
「不,我不走,大陣未滅,我沒有親眼看着他們死,我是不會走的!」蛟珠瞪大了眼睛嘶吼著。
「蛟珠,他乃堂堂三聖者,揮手間毀天滅地,你難道,還當他是從前仙魔兩氣泄體,法力贏弱的魔君?如今他早已痊癒,鼎盛時期,除了玉帝,如來,便只有魔主能與他一戰,你去亦於事無補,改變不了什麼,何必白白送死?」
暗夜流光的話,讓蛟珠猛的咬破了嘴唇,她如何不知男子的力量,她不正是敬仰着他的頂天立地,被他王者之姿折服,愛慕了數千年,可是,她不甘心,她看向那遺世獨立之人。
而男子眼中除了厭惡,與殺意,再無她物,她泄氣的朝後退了兩步,一旁受了傷的暗夜流光猛的扶穩了女子,他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淡之色。
「走!」暗夜流光再次說道。
蛟珠又看了兩眼眼前的白衣男子,這才咬了咬牙,猛的轉身。
就在二人慾拔身而去之時,一道身影猛的攔在了二人面前。
蛟珠抬頭看去,眼中錯愕,腳步定在了原地,她喃喃道,「哥哥!」
那擋路之人,一襲幽藍勁裝,面貌英俊的男子,不是蛟龍,還是誰?
他眼中滿是痛惜,長劍猛的橫在二人面前,「蛟珠,我告訴過你,從你背叛君祖,背棄家族之時,你我已經再不是兄妹了!」
蛟珠眼中一痛,而蛟龍並沒有給她痛苦的時間,他咬了咬牙,緊緊閉上眼睛,面上一派冰冷之色,語中卻帶着難以察覺的顫抖,「背叛君祖者,殺無赦!」
蛟珠不可置信地倒退兩步,手中的長杖亦差點脫手,「哥哥!」
「不要再叫我哥哥!我蛟龍,沒有你這樣,善惡不分,心底惡毒的妹妹,君祖說過,要你死,你便再不能活着!」蛟龍緊閉的眼睛,猛的睜開,握起手中的三尺青鋒,朝着女子劈去。
「哥哥!」
「小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暗夜流光看着驚呼的蛟珠,猛的將她朝一旁推去,堪堪躲過了蛟龍的長劍。
而蛟龍順勢翻騰,折身而起,又是一道凌厲的劍風來襲,蛟珠猛的瞪大了眼睛,連連後退。
當的一聲,暗夜流光手中的鷹杖,架住了蛟龍手中長劍。
「還不快走!」暗夜流光不曾回頭,用力一吼,蛟珠這才反應過來,她看了一眼膠着的二人,猛一回頭,卻做了一個眾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只見她朝着人群中撲去,目的正是那一白一紫兩道曼妙身影。
「啊!」玄清秋姐妹不防,猛的被蛟珠擲出的大網覆蓋,那網迅速縮成小小一團,蛟珠帶着尖叫的二人,朝着魔塔台而去。
墨離皺了皺眉,猛的飛身而上,長劍劃出一道炙烈的白光,朝着蛟珠飛去。
蛟珠自是感受到了這洶湧的劍意,她罕見的並未用手中二人做抵擋,而是背過身,將二人緊緊護在懷中。
眼看着,那鋒芒就要劃破蛟珠的身體,暗夜流光猛的朝着舉起鷹杖,朝大陣中少年而去,墨離見狀再顧不得其它,猛的折身,朝着少年撲救。
蛟珠這才躲過一劫,就在她要帶着二人離去之際,一旁觀戰的丹霞,猛的飛身而起,揮手間幻化出手中長鞭,猛的朝蛟珠甩去。
蛟珠感到這炙熱的長鞭來襲,自是知道來的是老熟人。
雖說丹霞乃畢方鳥所化,受墨離之命,長年奔走於魔界與人間,她與蛟珠並不常碰面,可幾千年來,丹霞渾身散發的炙熱氣息,是蛟珠這般喜水的蛟龍所不喜的。
本就水火不容,她又怎會留情?
而丹霞亦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渾身幽藍,就連指尖,都透著一股詭異之色,「怪物」一般的人,竟是蛟珠?
她仔細打量,亦看不出一點,眼前人往日裏那靚麗女子的模樣,不過,有魔君與蛟龍的「指認」,她只得相信。
只是,那人?她不禁朝着蛟龍看去,那是他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該有多難過?
這般想着,她將長鞭的力量減弱了幾分。
果然,這樣的力道,不足以撼動那視丹霞為仇敵的蛟珠,她不過反身將龍杖祭出,一道凜冽的玄光,帶着丹霞朝地面落去,她亦如願,順利帶着網中姐妹二人離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蛟龍亦是沒有想到,暗夜流光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他為解蛟珠之困,以身犯險,不顧左右圍困的長劍,他微微動容,愣在原地,一時忘了動作。
而丹霞的痛呼,這才讓蛟龍緩過神來,他急忙上前,扶起女子。
「右護法,你怎麼樣?」
丹霞一聽這聲音,如何不知來人是誰,她抬起頭,沖着那英俊的男子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紅暈。
面對丹霞炙熱的目光,一心為着主子,為着族人的蛟龍,自是不知道女子隱藏的心思。
他只是看了一眼,著一身黑衣的女子,長發高高束起,眉間的美麗,就連硃紅色魔印都徐徐動人,哪是當初那看起來三十上下的婦人模樣,分明是一個雙十年華的明艷女子。
待丹霞起了身,蛟龍朝着蛟珠消失的地方看去,眼中複雜,不知想些什麼?
突然,一道痛呼聲拉回了蛟龍的視線。
丹霞與蛟龍不約而同朝半空看去,只見,一道凜冽的劍光劃過,暗夜流光的背上,被劃出一道森可見骨的傷痕,噴涌的血染紅了男子的紅色長袍,讓人分不清是衣服的紅,還是血液的鮮紅,只是那血腥味微微讓男子皺了皺眉。
「魔君老祖的長劍,刃如秋霜,其鋒利,斬金截玉亦是辱沒,莫說砍在本座身上!」
暗夜流光傷得極為嚴重,雖說是自我嘲諷,卻也不肯示弱。
說到這,他忽得抬頭看向男子,眼中意味不明,「只是魔君在此耽誤這許多時辰,可有想過那女子,可能在萬魔手下,接住一招?」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