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祖上本姓姜(2)
他微微一頓，深吸一口氣：「外面有一件事情傳的沒錯，我們八大家族各以國姓，真正的姓是藏在字中的。家族中的男性，只會把自己的字告訴欲要相守的另一半。」
「我祖上本姓姜，姜越是我的字。」齊承積緩緩述說。
「你這是做什麼！」衛然攥緊了紙條，薄薄的紙片因為上面的兩個字，而變得格外的沉。
「衛然，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齊承積輕問。
衛然吃驚的看着齊承積，儘管在他說出自己的字時，她已經有數，卻仍然因為這句話而悸動不已，小腹竄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她臉微紅，沒忘記昨晚在衛子戚詢問時，自己下意識的想到的那個人的臉，就屬於齊承積。
可她仍像是被燙到一樣，將紙條塞回到他的手上。
「對不起，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已經有未婚妻的人，抱歉我沒興趣做小三。」衛然語速飛快的說。
齊承積反手順勢握住她塞紙條的手：「如果你是指宋羽，那只是我們還未出世時，大人兒戲的承諾。我若喜歡她，我不會反對，可我不喜歡，我就不會把我的一生拴在這種兒戲之上。」
「我的妻子，我要自己挑。」齊承積沉沉的聲音與臉色，顯出了超於年齡的成熟。
衛然驚訝於他所表現出的決心與自主，卻仍然把紙條塞進他的掌中。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我只是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並且想讓你知道，不要因為我那兒戲的訂婚而有負罪感。我會去跟宋羽說清楚，我們都還年輕，沒必要被不愛的另一半拴住。」
「至於我們，我只想讓你允許我追你。」齊承積再次將紙條塞回到衛然的手中，不許她再退回。
齊承積牢牢地包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的柔軟感覺，讓他心猿意馬。
看着衛然抬着的微紅的臉，嬌。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向前踏了半步，與她靠得極近，能夠碰觸到彼此的呼吸。
只塗了護唇油的唇色漂亮的那麼自然，還散發着不知是否出自他想像的甜香。
齊承積突兀的直起身子，雖目光仍在她的唇上，卻退開了小半步。
他聲音略帶着壓抑：「抱歉，我不想嚇着你。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衛然也退開，邊搖著頭：「不，我自己回去！」
不容他拒絕，她便先一步跑開。
在拐彎時，她差點兒撞到一個人。
不穩的停下腳步，發現她差點撞到的人，竟是葉念如。
葉家……
衛然帶着這個念頭，輕喃了聲抱歉，從葉念如的身邊跑開。
葉念如狐疑的目光追隨着衛然，一直到她消失於拐角，她才收回目光，朝衛然來時的方向看。
目光只是匆匆一瞥，齊承積已經走過她的身邊。
葉念如下意識的轉身，便見到齊承積回頭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出去胡說八道。
而後，她驚訝的看着齊承積在身後默默地跟隨着衛然，直到衛然進了教室，齊承積才離開。
葉念如在身後遠遠地跟着，看看齊承積的背影，又看看衛然的教室，沉吟的笑了起來：「嗯？這樣啊！」
葉念如走回到自己的教室，她的課桌周圍坐了一圈她的追隨者，以她為中心，而身後家族又比不上葉家的千金們。
見到她來，女生立即給她讓開道路，讓她坐下，露出討好的笑。
葉念如隨手招來其中一個讓她靠近，在那個女生的耳邊輕聲吩咐。
女生驚訝的瞪大了眼，隨後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我立刻就去！」
「宋羽！你猜我剛才聽到了什麼！」關曉琳跑過來，雖壓低了聲音，可還是顯得一驚一乍的。
宋羽把臉從《數字城堡》這本書中抬起，看到關曉琳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兩隻前臂撐在椅背上。
「我剛才聽隔壁班的沐婉若說，齊承積和衛然中午在樓后的假山約會！」關曉琳低聲以誇張的語氣說。
她左右看看，沒人在注意，才又繼續：「不管怎麼說，你們是有婚約的。學校里都知道你們的婚事兩家早已定下了。所以齊承積和衛然走的近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人關注。」
「其實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在等著看你們的好戲的。原本齊承積只和衛然走的近也就罷了，現在開始公然約會，這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不管你們倆關係如何，你也是他的未婚妻，他心裏不願意，可是在外面，也該給你應有的尊重吧！不只是齊承積，還有那個衛然，明知你是齊承積的未婚妻，還這麼無視你，這不明擺着要做小三兒嗎？」
說來，關曉琳和宋羽的關係是真不錯，關曉琳不同於圍繞在葉念如周圍的那些女生，她是真的關心宋羽。
「那衛然平時擺出一副清純脫俗，不與人爭的模樣，可做的事兒也太叫人噁心了！」關曉琳氣的眼珠往上翻。
「沒必要這麼生氣。」宋羽無所謂的笑，拿起旁邊的書籤夾在書中，才把書合上。
「齊承積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兩家訂婚的決定，這點我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也無所謂。」宋羽笑，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困擾。
「而且我現在，也不太清楚我將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婚也只不過是暫時先訂著，沒必要現在就把雙方綁牢了，將來的事情，誰清楚呢！」
她拍拍關曉琳的胳膊：「把這事兒放下吧！沒必要跟那些傳消息的人一般見識，更沒必要去生衛然和齊承積的氣。」
關曉琳搖搖頭，她一直看不懂宋羽的脾氣，遇到什麼事兒都那麼淡定。
衛然也聽到了些傳言，縱使沒聽到，也注意到了周圍看她的眼光更加異樣。
放學的時候，她注意到教室門口烏壓壓的，聲音嘈雜。
當她拿着包欲離開時，終於知道了原因。
齊承積就在她的教室門口等著，一些想看他們八卦的學生，也都不避諱的在一旁圍觀。
齊承積警告的看着他們，倒也讓他們不敢做得太放肆。
「走吧，我送你出去！你一個人是出不去的。」齊承積見到衛然，便說。
衛然點頭，由著齊承積送她。
兩人出了教學樓，周圍打量他們的目光仍不停止。
衛然也不打算去躲避，抬頭挺胸，她不做虧心事，也沒必要去在乎那些人。
「抱歉，給你帶來這些麻煩。我應該保護你的。」齊承積有些鬱郁。
衛然搖頭：「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只要我自己心裏有把尺，問心無愧就可以。」
她公然轉頭，一一的掃過她周圍的那些目光，毫不迴避的與他們對視，直到對方反而有些尷尬的偏過頭去。
「他們那些外人，什麼都不知道，只靠着謠言去揣測，本就是可笑的事情，失了他們的身份，該被鄙視的不是我。」衛然回頭看他。
「齊承積，我對你是有好感的。」衛然話未說完，已經見到齊承積雙眼亮得那麼燦爛。
她面色鄭重的搖頭：「只是我不做插。足別人感情的事情，哪怕有些事並非是我能控制的。你說你不喜歡宋羽，不喜歡這個婚約，可是只要宋羽還是你的未婚妻，我們在一起就會傷害她。」
「你或許不在乎，可我是女的，我理解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殘忍，我不去做那儈子手。」
衛然偏頭看看，衛家的車已經停靠在校門口。
她想到今早林秋葉的反應，就有點兒怕回去面對。
不過如果要面對，她想儘早。
「我要回去了。」她說，匆匆朝着校門走。
「如果我說，宋羽也不喜歡這項婚約，她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你會改變主意嗎？」齊承積急忙的在她身後說。
衛然停下腳步，回頭微微一停：「如果真是如此，我會考慮。」
而後，她便匆匆離開。
衛然在衛家的車前驟然停步，見站在車門前的司機，目光落在齊承積的身上，又立即收回，斂下眼中的情緒。
衛然坐進車裏，想到昨晚衛子戚的那句話。
她的肌肉驟然縮了一下，抬頭看向正在開車的司機的後腦勺。
「我在學校里的所有事情，都會有人向他報告，對吧？」衛然淡聲開口。
司機抬眼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衛然。
他頓了半晌，就在衛然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卻又出聲：「戚少只是關心小姐，怕你在學校里受了委屈。」
衛然絲毫不信的撇唇，冷嘲的輕笑：「他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司機不說話，衛然冷聲拋過去：「剛才的事情，你也會告訴他吧？」
她不確定，司機是不是聽到了齊承積的話。
她也不確定，衛子戚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她下意識的覺得，他不知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