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樊莊院輝煌瑰麗

劉劼覺的那位鄉紳模樣的人還是可信的，所以提防就鬆懈了下來，再說現在的確被雨所阻，雖然暫時停歇，但是仍然雨雲密佈，暗有滂潑隨時將至，思慮過後，覺的還是往那盛情之請走一遭也好，更何況又有馬廄讓馬補充食量，等這雨過後，人困馬乏皆回當初，不刻那就可以疾馳返回邕城。

「也好，既然老先生如此好客，那晚生就不客氣，就此到先生莊上暫時歇息片刻！」

「好！好……，如此正和我意，就在橋對面，拐個彎便到！」

樊陶隨開寬袖，指引方向，那木橋對面果然隱約有一顯眼的房子，就在山坳下面的一弧形平地上。

琉璃輝碧閃耀層林，梁脊如殿般軒昂氣派，螭吻吞噬著光亮如瀅的梁角，如晚鐘的飛鷙在盤旋喈鳴，莊院門開闊華麗，扃環如從狴犴的嘴裏兇悍的出來，門上面金屬蹭蹭發光，撩人心闕。

「此地正是老夫莊院，剛才所說此地，並不為虛吧！」

不知不覺一恍然就到了山坳下的莊院，院門正是氣派，一看就知有錢的人家，雖然劉劼的家也是莊院，但比此如殿般的莊院那是不在一個檔次。

「哦！如此氣派的莊院，晚生這麼多年來在邳城一帶不曾親眼目睹，何況在邕城也未得一見！」

劉劼心中頓起波瀾般的讚美，人間果然有如此美妙的世外桃源。

「請進，進庄內一觀……」

不時門便被一守候的家丁開啟，裏面寬闊的園林風貌盡顯眼底。亭榭樓台，小橋流水，映影綽綽，走廊雕欄玉砌，甌瓦精緻奇特，一切皆悅人耳目。

「過了這悠悠長廊，就可看見一微微往上的石階，從那裏上去就是正門，是本莊院的大堂。」

在走廊的一段路里，優雅輕鬆，靜看周圍的蕙芷芬芳，菉葹盈於亭柱欄珊，劉劼似乎意猶未盡。

「此莊院真大，走廊彎彎曲曲，此景更勝卻人間無數……」

石階豁然開朗，稍微傾斜著身姿，稍撂起碰到地面的長袍，幾十台階就拋在履后，走過幾步便是莊院的正門。

屋檐木架新穎堅實，榫卯銜接緊湊，穿插自如，結構顯的大氣立體，還有那寰宇般屋檐的懸空之狀，更絕磅礴之高端。

「有大殿的構造，真乃一飽眼福，今日來此，如與世隔絕一般……」

「請坐，稍息片刻，我令人沏茶！」

不一會一丫鬟細步而出，輕盈踏雲一般，長相也端莊靚麗。

「快給這位遠道而來的公子沏茶！一定要用蒼龍浩瀚茶！就是邕城照月山的名茶！」

樊陶特意會意那丫鬟，要邕城的特有蒼龍浩瀚茶。

「莊主真是太客氣了，區區一個遠行落魄之晚生，怎能受莊主如此盛情款待！真是晚生心情受之若愧啊！」

劉劼適時提袖作揖，表示一番敬意。

「公子，不必拘謹的，既來之，則安之，這裏就是你的家一樣，不需要繁瑣冗節的，儘管隨意便是。」

「公子，請飲茶，這是邕城的照月茶，請品嘗！」

那丫鬟已沏好茶，俯身在桌面的瓷杯上緩緩倒茶。

香氣豁然開溢，風飄如來，儘是滿屋清澈輕韻。

「先生怎知我是邕城之人？」

「哈哈……，剛才你竟忘自己是邕城過來的，在大樹下我詢問你時，你告知本老夫的，不過這一帶也唯有邕城的茶水最為清香！所以以往我也是用此茶來會鴻儒嘉賓的……」

「原來如此，忘詞之尷尬，皆是雨淋漓所致啊！樹下落魄失魂，迷途惆悵，心智頓時渺茫，而有此來貴庄，大開眼界，不是平日所能見到的奇瑰建築，穿廊明風，蕙芷幽幽芬芳，真的令人樂不思蜀，不足為怪啊！」

劉劼心裏一時覺的自己迷糊一片，雖然字詞在這裏已忘，但濃烈之情隨茶香之道，亦必然侃侃道來。

「不必客氣的，不過我只是偶然聽說這幾年科考，競爭激烈，像公子的聰穎天資，必然已中高魁了吧！」

樊陶借題想索引劉劼此次落榜的失落心情。

這大雨的傾瀉瀰漫，如同有意的降臨，在雍河的滄水裏，換了一種失落的浪紋。

「是啊！幾年一直未中科考，所以心中鬱悶，在雍河之畔遊玩，以泄心中的不快樂！」

說着劉劼的眼神里不禁傷感憂鬱，微嘆於那茶水的咽喉里。

「這些只是暫時的，再說這科考也不能代表真才實學，何況現在的監考官有些都是靠買官得來的差事，所以眼光粗鄙，怎麼可以判斷出文章的優劣！所以還是等待機會等慧眼匠心的出現，公子那肯定可以摘得頭魁的。」

「多謝老先生的勵志寬慰，本欲使我放棄科考黑暗，經莊主一點撥，令晚生當揩拭惆悵，重拾振奮，春秋幾年，繼續繁華自己的科考之路。」

雖然這幾年一直名落孫山，心情抑鬱不堪，還策馬奔騰在雍河，不堪眼前境況，卻選擇逃避，經樊陶這麼一說，劉劼的怨怨神愁，似乎被一洗乾淨。

「請品茶，剛才也是我觸及你的傷痛，但也是不可迴避的現實，我看你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所以他日必然會輝煌騰達的，所以目前一定要攘詬現實，才可韞成耀眼瑰珠！」

「一番教誨之言，令晚生不妄此行，雨歇能遇莊主，勝讀這汗牛充棟的十年書籍啊！」

「呵呵，肺腑之言，無需得此殷殷誇讚，平日就從莊上也無所事事，也虛度寥寥幾年餘生矣！」

說着樊陶揉了揉拽在手裏的一撮蒼須，心中似乎另有他事相啟。正值中午時分，一家僕出來告知樊陶用膳。

「那我先告辭了，不打擾樊莊主了！以後有緣定當親臨拜訪。」

劉劼一覺已是中午時分，雖然自己也是飢腸轆轆，但總不能茶后連飯都吃了回去。

「留步！一晃午時，剛才與劉公子進來時，就已經安排廚房，今日我一定要和劉公子一起樽觥交錯一番，饌於莊上美食，啜飲佳釀，共抒情懷……」

樊陶見劉劼託辭欲走，就立刻攬袖阻攔，近於劉劼面前，以好言說明共進午餐。

「這……，這怎麼可以！多多打擾，豈非君子所為！」

劉劼堅持要告別莊院。

「不必如此，今日必須共飲一番，這荒藪之地，哪裏有食物可以一解肚中饑渴，現在一到我莊上，就必須吃了這頓飯，然後再思行走不遲的。」

劉劼還是拗不過樊陶的盛留，稍微考慮了一下，覺的不留下吃飯那還是失了樊陶的挽留之請。

「好吧！今日我也是心情羈押，梏桎束縛，如芒刺一般在身，現在在雍河之畔也有美酒解愁，何樂而不為呢？」

「對對，這是君子所為也！不拘小節，乃成就大事之基礎也！」

互相言歡而笑，韻情侃侃，觸留悠揚眄眄之友，總是在風景獨到之地，這鐘鳴鼎食的氣派莊院。

「此等美酒，果然人間罕有？如瓊漿玉液，身心輕快，繾綣盡付東流，萬物視如皇家韞玉，珠寶兕於匣中，榭舞歌管，一派奢華之境……」

劉劼坐在這饕餮大餐的桌面前，心潮澎湃，酒意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