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雖囂張跋扈，但樊靜亦走脫。

「剛才你也說自己來祭祀的，肯定憂傷難過，在街市上神情恍惚，我一個老眼昏花的人都發現的出來……」

黃石老師傅還是有點擔心這眼前的陌生女子會輕生，做出那些荒唐的蠢事出來。

「姑娘，你可不能對不起你父母，這世上的事情沒什麼可以看不開的，並且你現在正是青春年少，應不負韶華之流年。」

「師傅說的多，這樣吧！這豆腐我也很喜歡吃的，剛才飢腸轆轆的，那四塊豆腐都不見蹤影，人也開始精神多了，我就依了師傅的盛情，我去師傅家走一走！」

樊靜覺的自己的確現在沒什麼地方可去，更何況身上自己值錢的一塊玉佩送給了鮑箐做紀念，發簪金釵什麼的飾物，這不到急時所需也不能隨意賣掉的，何況身上當然銀兩也所剩無幾。

「是啊！姑娘，你不嫌棄我家貧窮，那還是暫時歇息幾日，等有了事情可做，在出去也不遲，這樣不是挺好的。」

「對，對的，師傅，更何況有師傅的那飄溢四海的香豆腐……」

「哈哈……，你這姑娘原來性情還是挺多變的，如一下子把冰融化，熱氣騰騰的，調皮不羈。」

這經過思慮一番，樊靜也觀察了那豆腐師傅，也從小吃他做的豆腐，並且也知道黃石是這一帶心善寬厚的仁慈之人，也就放鬆了警惕心，看着黃石師傅背後掛在地上斑駁依稀的影子，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邳城的縣衙也夠氣派的，狴犴猙獰舞爪，在衙門的兩旁門上似乎管束著邪惡，亦遁影無蹤於荒藪野地，顯示著一方清平，闃靜於一城之廓廖，這有大擊之情，有縱橫捭闔的昊大無際之威嚴。

從衙門內的一小室里穿出聲響，如落在地板上的冰渣碎片，可以放出耀眼的冷光。

窗牖上裱糊的紙片震動了幾下，薄薄白皙的模樣，幾乎令人想畫染上幾筆。

「今日可真掃興，特別是那都頭韓成，竟然對着我干，還幫着那些低賤的窘民！眼睜睜的看着那煮熟的鴨子給飛飛了……」

一旁的幾個凶煞模樣的家丁都踽僂著身軀，默默地承受着多見不怪的那種戾氣辱罵。

「王雎，你立刻給我去打聽那個女子的下落，還有那個賣豆腐的老叟，究竟躲哪裏去了，如這幾天給我查不出來，我要了你們這幾個奴才的命，如若事成，那也肯定大大有賞，現在給我立即出去查尋！」

這宵小之徒也不過如此，這衙門內的潘公子也是一顆硬茬，一般人可真是惹不起。

「是，衙門，小的這就去辦，一定為公子辦成此事！」

那王雎正屁顛屁顛的要閃身而出，還用手招呼旁邊木楞著的家僕。

「站住，這事必須謹小慎微，以免傳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不然我可要了你們這些奴才的小命，聽清楚沒有！」

那潘衙內突然略過一絲憂慮，那就是這個潘縣衙，如若傳到潘知縣那裏，那這事肯定夭折，並且必然還遭到一頓厲罵。

「這幾日邳城總算井然有序了些，我聽聞幾個縣吏說，現在街市也熱鬧如同往常，雖然景象還是遜色，但人心可佳，邳城百姓逃難出去的也陸續回來啦！」

這邳城知縣，名叫潘陸，上任這裏亦有幾十餘年，也頗受這裏百姓的擁護，為官還算清廉。

「是的，大人，在下這幾日撩袍踱步察看，街上衣服鮮亮，歡聲笑語，一片祥瑞之景象。」

旁邊的縣丞侯瑁唯唯諾諾，哈氣搖頭的在附和著。

「哈哈……，雖然大水無情，但我邳城縣衙有情，砥礪前行，不畏這艱難困苦，而勇立於潮頭，不出時日，現在都已安撫了困難百姓，使他們重新修築起了房屋，還恢復了生產，這些都讓本官感動涕零啊！總算沒有荒廢一番苦心，也沒有辜負百姓厚望，以及朝廷對我的信任。」

潘陸心情複雜惆悵，這幾日的確榻月未眠，如同枕在刀上一般，無法欣然入睡。

當時菉葹盈於衙門院中，也無心割刈去除，芬芳滿園儘是枝俏，也乏味闃聞。

「是啊！大水已過，百姓戶籍又開始多起來了，特別是逃往邕城那裏的也有陸續折返。」